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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调戏一“楼雨泽被调戏了。”一石激起千成浪,烟雨食栈众食客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砸了砸,皆把目光投向惊呼之人,只见那玉面书生模样的男子嘴巴张得仿佛能吞下一个硕大的鸭蛋,双目呆滞地看着身前之人。众食客忙打量他坐在身前之人,那人也做书生打扮,蓝衣蓝袖,袖边还绣着卷文祥云,可惜生得獐眉鼠目,怎么看怎么猥琐,像极了读书人口中的“有辱斯文”。猥琐书生见满场目光炯炯看他,不慌也不忙,嘻嘻笑道:“山外青山楼外楼,没什么好稀奇的。”玉面书生还未来得及平复心情,询问食友,外桌的一人忍不住道:“你可别信口胡说,楼雨泽乃是京都第一才子,京城第一美男子,京城第一神仙,谁敢呢?”那神仙般的人物,若是有人用污秽的目光多看了半眼,那都是对他的亵渎。膳堂一众食客附和道:“是啊!是啊!是啊!不可能吧!没可能啊!”楼雨泽年少成名,一身粘尘不染的白衣像天边可望不可即的白色云彩,儒雅俊美,身如玉竹,乃是谦谦君子中的典范,更几乎是京都人士心中的神仙人物,俊美得不可方物。他更是文韬武略无所不能,堪称神话,谁敢亵渎他,就是对神域人物的挑战,敢挑战神的,无一例外都会成为京都众人的公敌。猥琐书生穿上书生衫也不似书生,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一条腿屈到身前,嘴角挂在痞痞的笑,半晌后挑了挑獐眉,道:“刚才我路过卿华门的时候瞧见子然公子。”玉面书生深感不悦,皱眉:“那个败家的玩意儿你说他干什么?”饶有兴味地道:“我们说得是雨泽公子。”膳堂众食客皆点头。柴子然被京都贵族戏称柴犬,乃是帮当今圣上打江山的开国将军的嫡子,父母在世时是一个人人羡慕的宝贝疙瘩,他人也争气,八岁时便混了个‘神童’称号,乐得父母每每见他便笑得见牙不见眼。可惜好景不长,柴子然十岁那年,父母双双遇难,当今天子怜悯他是个父母双亡的无知小儿,便把他唤到金銮殿给他撑一撑腰,免得家里的庶母庶哥都欺负到他头上。据说天子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威严的龙眸往他头顶轻飘飘地一啾,他立马尿了裤子,湿哒哒的液体流到金碧辉煌的瓷砖。这本不是大事,官宦之家的孩子也是极难得见圣颜,第一次见会被天子的龙威吓到,他不是头一个,当然也不可以是最后一个。而当年出现的问题就在于这柴子然太过于害怕了,害怕得尿了裤子后,浑身颤抖地把他会有神童之名的由头和盘托出。他八岁那年,中秋家宴,一书成名,写的一首诗叫,其中的句子虽不算惊艳唯美,可对一个八岁的稚儿来说,着实惊人,但这诗竟是他找了托儿来写,着实可恨可恼可气。圣上一想到他那双双逝去的父母居然被一个稚儿所骗,临终前还托他念在开国将军的份上好好照顾此子,气得当场下令,免除他所谓“神童”的称呼,并勒令他永世不得入朝为官,免得碍着他眼睛。但皇恩还是浩荡,圣上与开国将军情同手足,不忍结义兄弟的子女颠沛流离,便给柴子然的庶兄赐予了侯爵之位。此事又过了八年,经时间的证明,京都众人皆知,当今圣上英明。那柴子然就是一个扶不上烂墙的阿斗。猥琐书生咧嘴,想了一会儿柴子然刚才的行径,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卿华门不仅有子然公子,还有雨泽公子。”众食客屏住呼吸,脑子联想了一番,按照柴犬的疯狗行径若是遇上温润如玉的雨泽公子,还真有可能干点儿什么。大坏事儿。猥琐书生仍是谈笑风生,端坐在他对面的玉面书生已忍不住撸起袖子,一把把猥琐书生的衣襟提了起来,着急地嚷道:“你倒是快说啊!”众食客的心脏随着嗓子也一块儿跳着,不禁急切地盯着他们这一桌,巴巴地喊着:“你倒是快说啊!”半个时辰前,卿华门城外挤满了小贩走夫,你推我挤,熙熙攘攘地挤做一堆,抢着争着要早早入城。“让开让开。”一道尖锐的喊声打静了人来人往的嬉闹,只见一公子穿着热情的红长衫,脖子佩戴如意白玉锁,衬得他肤色白里透红,一双黑眸如三月清风,双手负在身后,神情肆意,模样慵懒。身后小书童开路,吆喝道:“你们快走,我家公子乃信悟侯之弟,拦我们的路的,小心我告诉我们家侯爷。”天子脚底下的土地,见到的权贵比狗多,小老百姓当即不敢阻拦,纷纷推着挤着要给这个某某权贵的兄弟让路。在京都讨生活的人,即使是小老百姓也得耳聪目明,比寻常地区的小老百姓懂事几分,记性更是要好几分,不少小老百姓认得威风凛凛的“柴犬”,心中不愉,可还是让了路,一个开国将军的嫡子,混到要庶兄给他撑腰,也实属难得。一个书生模样打扮的人不屑地呸了声,低低地喝了句:“什么玩意儿,狗杂种,白瞎了这副好皮囊。”慢悠悠走步的柴子然蓦然睁大了眼,立于这名书生旁边,这书生的獐眉鼠目着实入不了他的眼,便把目光挪到此人身旁的一名公子。那公子生得芝兰玉树,一袭白衣仿佛能随时羽化登仙,见是人人唾弃不屑的“柴犬”,也无半分轻蔑不屑,微微颔首,道了句:“子然公子好。”柴子然双目流光溢彩,驻足止步,冲那人道了句:“楼美人儿好。”他又侧头看向獐眉鼠目的书生:“流氓猥琐弟好。”“噗。”柴子然身后小书童忍不住掩嘴笑了出来。赶入城的小老百姓一致朝后退了五六步,让看着甚是怪异的三人相互微笑。流氓书生阴沉的笑容因柴子然那句“流氓猥琐弟”,而更加阴沉。柴子然不见外地拍拍他的肩膀,笑眯眯道:“大家都是朋友,何必摆了个这么可怕的笑呢!瞧周围的小老百姓都被你吓怕了,今晚回去做噩梦怎么办?你负责吗?”流氓书生大力拂走他的手,正想反驳,柴子然又轻飘飘地道:“我听说容凌弟今年科举又失败了,可惜啊!这三年前才考过一回,怎么又这样呢。明明是文采出众的人,偏偏张了个鸡鸣狗盗的脸,肯定是考场有人大胆作弊了,容凌兄弟头一个被怀疑,给考官撵走了。”京都科举制度极其严谨,发现徇私舞弊者,逐出考场,三年不可再考。容凌铁青着脸,今年的科举他并没有去考,可三年前确实发生了柴子然所说的事情。考试上,有人徇私舞弊,考官却抓不出无耻之人,见他长相有嫌疑,便让他做了替死鬼。因此他平生最恨别人提此事和拿他的脸说事儿。柴犬两者皆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