堀川国广x和泉守兼定/我家本丸和泉守人设崩坏了怎么办1-3(无车)
星河迢迢,星斗遥遥。 铺开了墨蓝黑紫的一片,被星光浸透。 浅风扬起和泉守兼定的发丝,在那银光中黑发和天空混在一起,堀川看不清他的表情,也无从推断。 曾经他可以说自己是最了解兼先生的人,但现在他不敢:那个坐在长椅上的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扔下他独自成长的? 为什么忽然之间他所认识的那个和泉守兼定,就被这个人取代了? 事情要从和泉守来到本丸说起。 在堀川变着花样浪费材料只差威胁刀匠后,不知为何欧得可怕以至于欧卡奇、刷了无数次5-4带回几百把三日月就是没见到和泉守的奇葩丸终于迎来了兼先生,这是主人刀帐上所差的最后一把刀。欧皇审神者热泪盈眶,当场给了和泉守一个爱的拥抱,“小公主我想死你了!” 看和泉守的表情堀川就知道他在努力回想自己是否见过这个人,赶紧推开审神者给兼先生补本丸尝试,末了一句:“一定要离审神者和青江远点!不要信他们说的任何东西,兼先生!” 和泉守兼定回头看了看并没有离开的审神者。 审神者对他露出一个搞事的笑。 “小公主啊,你明天先跟着千子熟悉一下本丸好不好?” 虽然不知道千子是谁,但看看向来稳重此时却恨不得抽刀弑主的堀川,和泉守抬手拍拍胁差的肩,“好啊。” 在堀川真的抽刀弑主之前他补了一句,“不过,国广肯定会跟来吧?” 堀川愣了愣。 那一个瞬间,他就感觉有哪不太对劲。 当然堀川是不可能不跟去的,谁知道奉行脱衣主义的千子会给和泉守灌输什么奇怪的想法。他小心翼翼地跟着他们,随时把拐向奇怪方向的话题拉开,比如“要洗这么多衣服啊。”“穿得少洗得自然就少了——”“是啊,所以夏天会轻松一点的。”之类。 最后和泉守很满意,千子对堀川挑了挑眉,堀川觉得心好累。 是了,以和泉守的纯洁度来看,这个丸他不适合接触的人有很多,比如青江,比如千子,比如真污不露相的三日月,比如搞事搞到天崩地裂宇宙毁灭的鹤丸,再比如他们的主人——这是堀川的结论。 但这个结论没什么意义,主人的搞事程度刀剑是无从猜测的,第二天主人就让和泉守带队,堀川、三日月、一期、清光和大和守五把九十九级刀加持扔去了5-4,美其名曰练级,真实目的尚不可知。堀川觉得有点不自在,原因无他,这个队里除了他们都是情侣,三日月污,清光也不纯洁,把话题引开的难度高到让他眼前发黑,尤其是三日月说出那句经典的“人也好刀也好,大就是好”之后,和泉守充满求知精神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堀川的思路彻底断掉了。 阴谋,都是阴谋,主人你这是打击报复。 “因为会更方便使用。”一期一振终于开口解围,“比如说有一把四千米的刀,你可以拿它切开整个战场。” “那种刀怎么用啊。”和泉守真的顺着这个思路往下走,“几个人合抱拿着它吗?” “就是这样。您知道,太郎先生那样的刀剑也曾有人挥舞呢。”睁眼说瞎话的一期一振。 堀川忽然绝望地明白了主人的意思:没用的,这个丸已经没治了,五好哥哥都能被拐成这样,你还指望和泉守出淤泥而不染?他又不是数珠丸那个级别的莲花。 回程后堀川心绪沉沉,思维混乱,他一把胁差对战一个污糟的丸和一个求知若渴的和泉守,这简直就是前途无光。和泉守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国广?” “兼先生?”堀川笑着抬头,一秒整理思绪,“有什么吩咐吗?” “你不喜欢我和他们接触么?” 他注意到了啊。 堀川脸上漾开微笑,“有一点意外呐,大家都是心高气傲的,兼先生可能和他们合不来啊。” 坐在窗边的和泉守侧过头瞄了他一眼,又转回去,“又不是没和别的刀打过交道,新选组里除了刀什么都没有吧?” 他的语气有一点奇怪,像是生气了。堀川立刻顺毛:“兼先生当然是最棒的,是我想多了呐。”他是真的顺毛,手指穿过和泉守的长发,轻轻解开末端的发绳,柔软的发丝垂落在他手心,微凉而润滑的触感。 “兼先生……”他唤了一声,却没什么想说的。对方懒懒哼了声,靠在他身上——和泉守坐着才比他站着矮一点——自然而然地指挥他,“铺床。” 堀川扶着他,哭笑不得,只能妄图伸长一只手去触碰被子,好在和泉守及时放开了他,让他能用两只手把被子拉开,“兼先生——” 和泉守注视着他,有点怔愣的神色在他看过去时快速地变换成困倦,那目光里的痛苦和莫大的喜悦让堀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好在忙于掩饰自己的和泉守无视了他,自顾自地抬手关了灯。他们刚刚已经洗漱过,都穿着内番服充当睡前常服,但这并不影响高侦察胁差的战斗本能:他知道和泉守在看着他,但他只能努力装作没有注意到。 那是什么眼神啊。 怀念到极致,压抑着痛苦和不甘,却又因为他的存在喜悦甚至茫然,什么都没有思考,只是注视着他——注视着他的存在。 堀川心里一动,向和泉守看过去,“睡一张床可以吗,兼先生?” 和泉守快速地收回目光,咕哝了一声什么,却抬起被子让他钻进来,自然而然地揽住他,就像一个真正的半梦半醒的人抱着自己的弟弟或是儿子。那揽着他的手没有用力,却贴得很紧,像是要从他身上汲取什么。堀川放松身子,努力装作很快睡着。 和泉守的手开始发抖,他低声叫着堀川的名字,是堀川,不是国广。 他没有哭,只是很小声很小声地叫,一声连着一声。 兼先生…… 他抬手揽住对方的背,和泉守一惊,“国广……?” 堀川没有回答,装作只是睡梦中的本能反应。和泉守渐渐放松下来,他靠着堀川,这才闭了眼睛。 兼先生…… 无论发生了什么,请不要担心,我会一直在这里的。 向你发誓。 海水。 咸腥冰冷地浸泡着躯体的是海水,一波又一波,困倦般的起伏感,那些流水滑过身侧,浮上去,沉下来。 波动的、渐变为黑色的蓝与绿。 那是哪里呢?熟悉得像是在那里度过了漫长到足以死亡的时光,像是躯体在那里裂解粉碎。 哪里有海水?海里,当然是海里,在最深的海底—— “堀川。” 那个声音是纯粹的命令,其中蕴含的力量把他拖向海面,光照透的海水粼粼荡漾,那光渐渐软化欠化,变成一双蓝色的眼睛,一只手抓着他的肩,确实是托举着他,肩上传来的力道让他全身发痛。 “兼先生。”他的声音因为刚刚醒来而发哑,和泉守松开他,让他倒回床上,阳光透过薄窗帘洒进室内,驱散了海水的阴冷。 “做噩梦了吗?”和泉守顿了顿,“我可能压到你了。” 至于为什么压到,自然是因为和泉守抱得太紧,不肯松手。这几日他们都是这么睡的。 “还好,没关系的。”堀川撑起自己,按了按太阳xue,利落地开始服侍和泉守换衣服。和泉守并不介意在他面前脱下睡衣,堀川则心如止水严肃认真,没有任何特殊气氛。堀川将外袍披在和泉守身上,为他系好带子,“兼先生今天也很帅气。” 他帮和泉守系上发带,整理刘海,后退两步检查自己的成果。和泉守的外貌在他眼里无可挑剔,那黑色、红色和蓝色交织出的人像极了古代的绘画,他不开口时颇有气势,但只要一动,这份安静、冷厉、深沉智慧的气场就会被破坏得一干二净。这也是一种可爱,职业迷弟堀川如是说。 现在和泉守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所以那目光郁郁沉沉,仿佛考虑着足以改变世界格局的重大事件。堀川笑着拉起他的手,“吃饭了,兼先生。” 和泉守的眸子微微一动,“好。”他说,那声音磁性而柔和,甚至带了莫名的宠溺,唇角轻轻挑起,让堀川一时移不开目光。 这样的笑法,简直像…… 堀川找不到那个词,他按下自己乱跳的心,跟上已经离开的付丧神。发绳随着对方的动作轻轻摇摆,投下暧昧的影子。“兼先生,”他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又低下去,“……别再那么笑了。” “你不喜欢?”前方的人脚步不停,也不知有没有回头。 “对别人那样笑,容易有危险的。” “那对你可以?” “对我也……最好不要、兼先生?!”堀川的脸忽然被对方一转身抬起,和泉守微笑着贴近他,在他耳边轻轻道:“你熟了。” 堀川一时间只有一个想法。 我要举报这个污糟得带坏我家兼先生的丸,尤其是那个笑容的真正主人三日月宗近和这个动作的原主人笑面青江。 当然,既然这个丸污糟到如此地步还没被封,那估计举报也是没有用的,只能放任他们乌烟瘴气群魔乱舞。堀川把和泉守拉到离青江千子三日月尽量远的地方,这才能安心说一句“我开动了”。 然后边吃边投喂对面的堀川一级保护动物。 “嘿,堀川!”乱向他们走过来,端着他的餐盘打量从来这里就在出阵、现在才见到第二次的和泉守,“你们是一对吗?” “唔,”和泉守居然回了一句,堀川吓得差点把筷子掉进饭里,“是。” 乱耸耸肩,见惯不惊,“那么,我先走啦和泉守先生,晚饭见哦。” 堀川艰难地维持着筷子的平衡,“兼、兼先生?” 和泉守挑眉看向他,“怎么?” “您知道他问的是——他问我们是不是——” “是啊,我们是一对搭档。” 堀川都不知道是欣喜于对方的承认还是抑郁于对方的误解了。 “不然呢?”和泉守就着堀川的筷子吃了一口天妇罗,堀川僵硬地摇了摇头,“没什么,我想多了。” “哦。”和泉守似乎不想纠缠于这个问题,堀川心里松了口气,这才能拿稳筷子,“兼先生的话,果然是这样……” 这句话他感慨过太多次,以至于和泉守完全没有问的兴趣。他们忽然沉默下来,堀川看着对方垂下的睫羽,不知这一次要说什么来活跃气氛。他忽然意识到兼先生确实很漂亮:漂亮到会吸引其他人,也很可能会被其他足以与他并肩而立的人吸引,然后就会疏远他,与那个人在一起…… 本来打算吃完饭就去找乱澄清的堀川按下了这个念头,误会就误会吧,多持续几天,延长一点…… 即使知道会改变。 即使知道这张桌子上,迟早会只剩下他一人。 吃过饭后他们就又被扔进了出阵队伍,依旧是和泉守带队五把九十九级刀,这次的阵容是堀川、源氏兄弟、太郎和次郎。堀川再次感受到了审神者的森森恶意,他就看着次郎向太郎撒娇,看着膝丸一次次重复自己的名字,无动于衷。 任务的前半截还好,眼看靠近了最终战场,一队检非违使简直是从天而降,让他们顿时警惕起来。好在他们处于山崖上,检非违使在山崖下,冲上山崖也需要一点时间,他们快速后撤,“那是什么?”和泉守的声音,堀川一时没办法解释这么复杂的事,只好简单地回答:“敌人,不要轻举妄动!” 堀川知道和泉守才是队长,不可能留在五个人身后,但现在最需要离开战场的也确实是唯一一个没有到达九十九级、甚至没有到五十级的和泉守。他和次郎对了一眼,“兼先生,我和次郎去就可以了——” 和泉守兼定做出了全队出击的手势。 队长的命令自然优先于私下的决策。 堀川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嗡地就炸了。他意识到和泉守看了他一眼,目光淡淡,甚至带了细微的怒意。他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让自己直面巨大的危险——他快步冲上去,但蓝色的光先于他吞没了和泉守的身影;他来不及思考,利落地竖起刀刃架住向自己横砍来的刀,那蓝色火焰的温度像是深海。膝丸在他身侧架住了另一把刀,他看不清其他人,那火焰包裹着他们,尖锐的嗡鸣震得双手发麻,他后腿了一部,快速地低头弯身,刀向下拉,仗着较短的刀刃快速从对方刃上滑过,横转向火焰下侧再挑上去,两只手都没了知觉,只知道火花在刀刃上跳跃。膝丸放倒了另外一把刀,火焰终于散开,他看到和泉守就站在他身前不远处,稍远一点两把大太刀挡住三个敌人,和泉守在火焰中回头看向他,就像那蓝色的眸子里也燃着火焰。 堀川长舒了一口气。 “兼先生,真的很厉害。” 和泉守坐在窗前,和昨晚一样。窗外只有树,他的目光就落在那绿影中。 “不过,其实您完全没必要——” “我知道。太郎和次郎,两个人就够了。” 和泉守转过身,他的手从唇角拿开,堀川清楚地看到血染在指尖,和泉守舔了舔自己的血,“我冲上去就会像这样,即使技巧够,也会因为练度不足被对方的灵力震伤。” 堀川感觉有寒意从脚底升起,深海般的起伏不定之感,他没有询问,甚至无法思考。在他控制住自己之前他抓住了和泉守的手,“您既然知道——去手入室,兼先——” 和泉守抽回了手,让他的手空悬着。 两个人忽然拉开了距离。 “搭、档。”他把这个词咬得异常清晰,“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多了么?” 有什么东西碎掉了,变成他们之间不知何时存在的壁垒,他站在这头疯狂地捶墙、叫喊,而和泉守站在那边,毫无感情地看着他。 他伸手去拉对方,却只碰到衣摆,和泉守离开了屋子。 最初相遇的时候那把刀就像个小孩子,或者说虽然外表上是个成熟的青年,内里却真的是个孩子。 他记得风掀起黑色的长发,那付丧神对他伸手,手心是一条发带,“帮帮我,”他说,“堀川——” 有点撒娇,有点讨好,有点不安和羞涩,小心翼翼的,那是害怕被拒绝的模样。 那时的堀川国广,好像忽然找到了存在的意义:他帮他束发,整理衣物,以至于到最后接手一切,无微不至地照顾对方,开玩笑地说“离开我的话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是啊,”那被照顾的有点懊恼地说,“离开你的话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所以我命令你不许走啊,国广!” “是,”他说,“只要您还需要我,我就不会离开。” 堀川骤然睁开眼,冷汗浸湿了被子。另一张床上没有人睡过的痕迹,和泉守一夜都没有回来。 他以为和泉守只是一时气他僭越了队长的权利,等到他睡着后就会别别扭扭地自己回来,早晨顺顺毛便可以就此揭过。因而他在床上装睡——可又是什么时候真的睡着了? 那么晚了,和泉守能去哪?该不会一个人穿着内番服在室外过了一晚? 堀川跳下床,匆忙地换了衣服,冲出屋子,回忆着那人可能会去的地方,结论却是那人根本不熟悉本丸里的一切。他跑过食堂又跑回来,而他找的那个人就坐在食堂靠近门口的地方,和三日月莺丸一起捧着茶杯吃三色丸子,整个场景诡异到了极点。 堀川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梦游般走过去,看着和泉守咽下三日月钟爱的甜食,觉得自己可能还在梦里。 “早啊,堀川。”笑眯眯的三日月对他招了招手,他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思维迟滞,“兼先生……?” “他啊,”三日月简直像是会读心,“昨晚在我的屋子挤了一夜呢。” 堀川:“……” 他宁可相信和泉守在粟田口和小短刀睡在一起,毕竟和泉守半夜穿着内番服敲三日月房门的场景委实槽点满满。偏偏两个当事人都很淡定,喝茶吃果子专心养老——堀川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发呆下去了,“抱歉,三日月殿下、莺丸殿下。兼先生,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其实也没什么好谈的吧,”依旧笑眯眯的三日月,“你们可以轮流嘛。” “什……什么?”堀川所有已经组织好的语言去按被三日月打乱了,受到质疑的三日月依旧平静,“轮流在上面啊,你们不是为这个吵架吗?” “我们不是一对!”堀川差点喊出来,自从来到这个丸,他就时常有以下犯上甚至以下弑上的冲动。 三日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和泉守,后者摇了摇头,“不想谈。” 冰冷的怒火包裹了堀川,就像他所有的担忧都被嘲笑,所有的努力都被否认,此时坐在那里的是个不可理喻的东西,他握紧了桌沿才没有开口。别太任性。没有我你会做什么啊,你不过就是仗着我从未和你发火胡作非为,什么都不会又为什么敢把我推开—— 不许他远离自己。这并不是最近才出现的念头。把他宠坏,剥夺他独立生存的能力,让他只能依靠着我——这样就不会有“和泉守兼定不需要堀川国广”的那一天出现了。 “你今天早上不会是让三日月殿下帮你绑的头发吧?”那么多话压缩成一句,看看我,和泉守,你不能没有我,别闹了—— “我自己会梳头发。” 啊啊。 有什么东西随着这句话爆炸了。 他想起那青年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说,帮帮我,堀川。 现在他会自己梳头发了啊。 所谓的,“存在的意义”,忽然之间就被收回、被抹除了。 不被需要了,什么都不是了,要被抛弃了。 他退了两步,并不知道自己的呼吸有多快,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他继续后退,撞到了墙,然后夺路而逃。 从始至终,那个人甚至没有抬头施舍给他哪怕一道目光。 堀川很了解和泉守。至少他自己一直是这么以为的,以前在土方家他甚至知道和泉守不开心的时候会藏在哪里哭,所以总能找到这个让人担心的家伙。 但这一次找不到了,又或者和泉守根本不伤心,所有的话都是他发自真心说出来的,堀川国广,越界了。 那天出阵前和泉守找过主人,于是出阵队伍里没有了堀川。好像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样,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被清扫出对方的世界,关门落锁,谢绝入内。 会系头发又怎样啊,根本没有另一个人会像他这样照顾他吧。明明是该一个人躲起来落泪、等着他去把他哄出来的人,怎么就突然成了一个合格的队长,和大家有说有笑,甚至能接上青江永远污糟的话头;看到他时轻松地问好,仿佛他堀川国广才是不对、不正常的那个。 他一次次看着对方的背影,愈发感觉,那个人是真的不需要自己了。 那张桌子,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怎么可能。一个被他宠着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做到这些啊。 堀川独自沿着小径来回地走,直到夜幕低垂,他抬头的时候忽然见到那人坐在长椅上,夜空寂寂,看不清对方的神情。 “你来做什么啊……” 不想揣测,不想思考,疲惫得想要放弃,不知道为何存在,也不知道自己此时为什么在这里来回地行走。 和泉守侧过头,注视着他的脸。 星光铺在他们之间的地面。 “你来做什么啊,”泪水从他脸上流下,快速地打进衣服里,他努力把脸藏在阴影中,“不需要我的话——” 和泉守别起了眉,堀川不愿再去猜测他想说的话了,他跪坐在地上,感觉完全脱了力,破罐子破摔道:“你想说什么?” “国广。”和泉守向他走过来,停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你……并不是为了我活着的。” “……呵呵。” “国广?” “想抛掉我就直说啊,”他的声音发哑,“哈哈……装什么啊,直说就可以了,没有人会怪你!不就是想要……” 他哽咽得说不出话,和泉守低叹了口气,“……你还记得我为什么叫你国广吗?” 堀川一怔。 “我会等你来找我。”和泉守的声音像是融进了夜风里,簌簌的冷,“如果你觉得……你可以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