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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静养,这些人一进来便只知道哭哭啼啼闹个没完没了,孤没有直接把她们轰出宫去,已是瞧在父皇的面上!”齐王被他此话一噎,可却丝毫不惧他阴狠的神情,挺直腰板,强硬地对上他的视线:“诸位母妃也不过是关心则乱,如今冷静了下来,自然明白这当中道理,皇兄何苦咄咄逼人,欺人太甚!”“皇儿,少说两句,太子殿下都是为了你父皇的身子着想。”丽妃见儿子居然敢当面顶撞太子,吓得连忙走了进来,一把拉住齐王,硬是把他拉离了赵赟身边。门外的淑妃本也是打算进来瞧瞧,却在看到太子与齐王的争执着不动声色地缩回了脚。鲁王已死,韩王也算是废掉了,如今陛下成年皇子当中就只得一个太子和齐王,若是这两人争个两败俱伤……想到自己那年仅十二岁的儿子,她垂下头去,掩饰住嘴角的笑意。天熙帝吐血昏厥,后来更是一直昏迷不醒,所有的太医都守在太极宫中,施展平生所学,盼着能让他醒过来,齐王更是不顾丽妃的劝阻,顶着赵赟阴沉的脸色留在了太极宫。赵赟掌着政事,自然无法十二个时辰都守在太极宫,再加上西南大军在追击西戎军时迷了路,消失在沙漠当中再无踪迹,朝野上下人心惶惶,仿佛下一刻西戎大军便会攻破三关,直闯中原。他忙得焦头烂额,不敢相信自己寄予了厚望的程绍禟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让他又气又恨,却还得想法子善后。偏偏此时又有一个坏消息降临!他铁青着脸,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褚良呈上来的密报,下一瞬间,用力把密报撕得稀巴烂。“荒唐!!仅凭一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贱民之言,便敢质疑孤的……”最后的‘皇室血统’四字,他怎么也无法说出来。“你此番提前赶回来,便是为了此事?此事可还有第三人知晓?”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神锐利地盯着风尘仆仆的褚良问。褚良单膝跪下道:“属下以颈上人头担保,此事只经了属下之手,再无第三人知晓!”事关重大,他如何敢让第三者知晓,意外地发现此事后,他便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只希望能及早将此事禀报太子,也好让他早做防备。“那个老妇人呢?你亲耳听着她说的这些话?不曾有人逼迫于她?”赵赟心乱如麻,只还是强作镇定地问。“是,属下亲耳听到她所言,期间并没有任何人逼迫于她。”当时他便在梁上,本是打算稍作歇息便离开的,却不妨听到了这么一个惊天秘密。“那妇人如今身在何方?”“齐王手下之人把她带走了,想必此时应该在齐王的看管下。”褚良又回答。毕竟此人对齐王来说,可是一个有力的证人,他自然要保证她的安全。“孤给你三日时间,不论用什么手段,必然让此人活不过三日!”赵赟脸上顿现杀气。“是!属下这便去办!”褚良领命而去,几个纵步便消失在黑夜当中。赵赟用力握了握拳头,此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竟是在不停颤抖。他还说赵奕近来竟是这般安份,原来竟是在打着这样的主意!还有那丽妃,难怪前段时间一直对父皇说起年轻时的事,她想做什么,诱着父皇去怀疑当年母后有孕之事?平生头一回,他觉得脑子一片混乱,连西南前线大为失利这般重要之事都想不起来了,双拳握紧了松开,松开后再度握紧。假若他当真不是父皇的血脉……不,不可能,他怎可能不是父皇的血脉!他又怎能轻易被赵奕母子二人的阴谋诡计扰乱心神!自他幼时开口唤出第一声‘父皇母后’始,他便注定是父皇的嫡长子,朝廷的太子!无人能撼动他的位置!!忽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在外头传了进来,他陡然抬头,厉声喝道:“谁?!”正欲推门而入的太子妃被他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平静地回答:“殿下,是妾身!”听出是太子妃的声音,赵赟身上的戾气不知不觉便敛下了几分。“夜深了,殿下该歇去了。纵是政事再繁忙,再怎样忧心父皇的病情,殿下也不能不顾自己身子,若是连你也倒下了,谁又来支撑起这朝廷?”太子妃缓步而入,柔声劝道。赵赟‘嗯’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动作,定定地望着她片刻,忽地问:“方才你说,若是连我也倒下了,这朝廷便无人能支撑,可是这个意思?”“这是自然,殿下如今是朝廷的脊梁柱,不只支撑着朝廷,还支撑着千千万万的百姓。”太子妃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问,但还是如实回答他这话。赵赟眼眸微闪。不错,他是朝廷的脊梁柱,是本朝的太子,下一任的皇帝,这是毋庸置疑的,谁若是想从他手上夺取这天下,便教他付出血一般的代价!“殿下?殿下?”太子妃见他突然沉默了下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她连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赵赟的视线终于又落到她的身上,借着烛光望着身边这张端庄温柔的秀美娇颜,良久,忍不住起身,轻轻替她抚着微微蹙着的眉头。太子妃难得见他这般温柔的动作,定定地站着一动也不动,任由他那温热的大掌抚过她的双眉、脸颊,唇瓣,最后停在下颌处。“回去吧!”在她愣愣地不知反应,正不解他的异样时,便听到赵赟道。这晚,当她已经记不起第几回被赵赟翻来覆地折腾,终于倦极深深睡去时,朦朦胧胧间,仿佛听到身边的男人在她耳畔哑声道:“给孤生个儿子,孤要把他培养成最出色的太子,将来把孤所有的一切都传给他……”天熙帝危在旦夕,又是昏迷不醒,朝臣们一边提心吊胆地留意着太极宫的消息,一边又为西南大军的覆没怒声争执。这当中,有不少朝臣要求太子从重处置大意轻敌致使大军‘全军覆没’的定远将军程绍禟,自然也有不少朝臣奏请太子立即增兵西南,以抵挡西戎军北上步伐。至于为程绍禟开脱的声音,却被那两方人的争执声淹没了过去,激不起半点风浪。大军‘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回定远将军府,王氏一口气提不上来,当场便昏了过去,一时间,屋里乱作一团。凌玉勉强压着心底的悲伤,一边吩咐着侍女去请大夫,一边与众人合力把王氏扶上了床,而后按着她的人中,不停地呼唤着她。待听到讯报的程绍安急急赶来时,便见恰好醒过来的王氏唤着兄长的名字大哭不止。“绍禟啊,我的儿!如今你这一去,可让娘怎么活啊!”凌玉强忍着泪水,喉咙却是堵得厉害,根本无法开口安慰她,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