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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干。除了梁崇在他的专业指导下拍的那张好的照片,倒可以算是很不错的留念。宁亦惟生日过后不久,周子睿终于受邀来梁崇家里,与宁亦惟合力把剩下的战舰搭完了。梁崇找人给宁亦惟的宝贝定了个玻璃罩子,摆到三楼通往书房的走廊上的展示柜里,夹在一堆贵重物品之间。宁亦惟大四上学期的期末临近了,而梁崇开始密集地出差。他先前在澳洲待的太久,堆积的非时效性的事务大多还是要一件件去做,宁亦惟以前觉得还好,现在非常讨厌梁崇家没人,便每天和周子睿在学校图书馆自习。这天是梁崇出门的第四天,周子睿晚上要给他哥当相亲陪衬,宁亦惟只好一个人去食堂吃了饭,又到实验中心的二楼的阅览点去查东西。恰好崔助教也在,宁亦惟和他打了个招呼,还聊了几句。到了快九点钟,宁亦惟收拾东西下楼了。今天他父母也在D市,他要跨半个市区回家,不能留太晚。经过跟孔偬打过架的一楼大厅时,宁亦惟突然被人叫住了。“那个——同学,你好。”叫住宁亦惟的是一个打扮得很体面的阿姨。她神情带着一些紧张和急切,声音有些低,背挺得很直,留着中长发,化淡妆。宁亦惟无端觉得她年轻时应该很美丽。“有什么事吗?”宁亦惟停了脚步,微微低头问她。她走近了两步,和宁亦惟对视着,有些难为情地问他:“你知不知道,给物理系的教授投东西的信箱在哪里?”“哦那个啊,我知道,”宁亦惟热情地说,“可是很难找的,我带你过去吧。”教授的信箱要绕过扶梯,再穿过半条走廊,推开一扇门才能到,那儿还有一个教授们专用的电梯,得刷卡才上得去。“同学,你人真好。”那名阿姨跟在宁亦惟身后,感激地夸奖宁亦惟。宁亦惟不好意思地对她笑了笑,说:“谢谢。”走到了信箱边,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没封口的信,往孔深丰的信箱里塞。孔深丰的信箱是最满的,虽然崔助教似乎每隔几天都会给他清一下,现在依然快塞不下了。“怎么这么多东西。”这位阿姨一边不大满意地说,一边像给猪填食一样硬塞,把信封折了好几次,看得宁亦惟胆战心惊。终于,她把信塞进去了,宁亦惟才敢开口说:“孔教授最近好像不在。”“是吗,我不清楚,替别人来送的,”阿姨甩了甩手,像是随口问宁亦惟道,“你认识孔教授吗?”“嗯,”宁亦惟刚点完头,见她走出门就拐错方向了,赶紧叫住她,“阿姨,不是那边。”她回过头,宁亦惟指指反方向,说:“这边出去。”“哦哦。”阿姨恍然大悟,马上转了回来。她眼睛很亮,眉毛也画得很精致,但是眼角和唇沟都有一些不明显的皱纹了。她靠近了宁亦惟一些,好像在仔细观察宁亦惟的脸,但没等宁亦惟觉得不合适,她又退开了,笑眯眯地对宁亦惟说:“谢谢,你又帮了我!”宁亦惟抿了抿嘴,摇摇头,说没关系,带着她往外走。事实上,宁亦惟觉得这位阿姨好像有点心事,她先是跟着他穿过半条走廊,又加快脚步走到宁亦惟身旁,侧过头问:“同学,你这么晚怎么回家?”她穿细高跟,踩在地板上笃笃地响。“我打车回家。”宁亦惟低头扫了一眼她的鞋尖,老老实实地说。宁亦惟没碰到过这样的长辈。他认识的人中,和她最接近的应该是康敏敏,但康敏敏和她也不大相同,康敏敏稳重得多,她更雷厉风行一些。“打车?”她皱起眉头,对宁亦惟道,“打车太危险了,前几天你们学校还有学生打车被抢劫,你没听说吗?”宁亦惟有点被吓到,吃惊地看看她:“真的吗?我没听说。”“千真万确,”她压低了声音,对宁亦惟道,“有一个男学生网约车被套牌司机抢光了身上现金,丢在郊外的公交车站。”像在讲恐怖故事。宁亦惟过了几秒,才缓缓道:“现在的出租车还是比较正规的……”他话虽这么说,心中还是有点害怕,主要是这位阿姨说话很吓人。“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不过没关系,”她拍拍宁亦惟的肩,带过一股温柔的香风,说,“为了感谢你给我指路,我送你回去吧。”宁亦惟不太好意思,便推拒:“不用了,我家住得很远——”“——远也不要紧,反正我晚上也没事。”宁亦惟也说不清为什么,他跟一个见面不到二十分钟的阿姨上了车。她的车不是很大,看上去很高级,宁亦惟坐上副驾,乖乖系好安全带,看着她把他家里的地址输入到导航里,便又十分感激地道谢:“谢谢。”他只是给她指了个路,她要开近十公里送他回家。“谢什么。”她抬头,很高兴地对宁亦惟笑了笑,发动了汽车,踩了几下油门,光听着响声,车一动不动。“阿姨,”宁亦惟指出,“你是不是没有挂挡。”她愣了一下,挂了档,开了几米,才对宁亦惟解释:“我平时不太开车,都是司机开。”宁亦惟想起上次挂错了档的梁崇,便笑了一下,点点头。或许是怕错过导航提示转向的路口,她很专注地开着车,车里放一位很古早的歌手的老专辑,她便轻轻地跟着哼,好像是高兴,又好像有点心不在焉。开了一段路,驶出D大的校门,拐过弯有个红灯,她停下来,看了看宁亦惟,微微地笑笑,问宁亦惟说:“你看我干什么。”她的语气比刚才吓宁亦惟网约车事故时柔和了不少,不等宁亦惟回答,她又说:“小同学,你看着很小啊,念大几了?”“大四了,”宁亦惟说,“我是少年班的。”“这么聪明,”她感叹,“你爸妈肯定也很聪明。”宁亦惟顿了一下,没说话。“你爸爸mama是做什么的?”她又问宁亦惟。宁亦惟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握方向盘握得有点紧,手指关节都发白了。她的语气似乎很随意,只是长辈关心小辈的很随意的一次聊天,但宁亦惟总觉得这场对话其实并不那么自然。宁亦惟下意识地低头,也看了看自己的手,想了一下,告诉她说:“我爸爸mama是开超市的,只是普通人而已,没有很聪明。”“哦?”她很有兴趣的样子,“在哪里的超市?”宁亦惟说了超市的名字,她点点头说她知道这家,又静了一会儿,才问宁亦惟说:“那他们是不是很忙呢。”“对,”宁亦惟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