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霈吐出一个烟圈,应了一声,“知道了。”本来都要挂电话了,何姨突然问:“你是不是在抽烟?”“没有。”齐霈霈很冷静,“家里的烟头都是朋友的,不关我事。”“那就好,别抽烟啊,对身体不好,你爸爸昨天还打电话了,问你最近怎么样。”“让他别cao心了,好好工作,我挺好的。”她低头在烟盒上摁灭了烟头,“我挂了。”她起身把烟头扔进垃圾桶,走到停车场找到了自己白色小跑车。齐霈霈回到了画室,画室里一个学生也没有,她把架子上的画板翻过来,拉了凳子对着画了一半的画发呆。这幅画停在这里已经快一周了,这是从没发生过的。她是用钱送进来的旁听生,从根本上跟正常学生就不一样,开始她不是很在意,因为她觉得自己很快就会离开。可是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半年过去了,现在快一年了,她始终没等来朝思夜想的人,连一个电话都没等到。与此同时,她的画越来越出色,和科班出身的人相比毫不逊色,她的老师称赞她的画有灵气,有思想。只有她知道,画里全是她的痛苦不安。画画是她唯一的发泄方式,她可以不吃不喝在画室里待上十二个小时,等到走出画室才觉得头晕目眩,也因为这种自虐般的练习,她才有了长进。可在要参加比赛的这个节骨眼上,她画不下去了。她冷眼看着自己的画,觉得简直不堪入目,她拿起大号画笔沾上黑色颜料,在画布上写了一个巨大的fuck。圣诞节到了,齐霈霈的小跑车夹在缓慢行进的车流中,准备去朋友家里过圣诞。旁边广场上立起了大概有三层楼高的圣诞树,到处可见带着圣诞帽派发礼物的人,各个商家在门前装上了折扣招牌和闪烁的霓虹灯,街上每个人都喜气洋洋。去年的圣诞节她在干什么呢?她回想了一下,具体干了什么想不起来了,不过自己好像挺开心的,跟路上那些行人一样。好不容易穿过市区,到达朋友的家时已经天黑了,她从副驾座上提起一个纸袋子,按响了门铃。“嗨,齐,就等你一个了。”齐霈霈把袋子递给他,跟他贴面吻了一下,“圣诞快乐,谢谢你的邀请。”她的朋友带着她走进客厅,“我们都是一个人过圣诞,还不如聚在一起。”他从袋子里拿出香槟,对着客厅七八个人说:“齐为我们带来了bollinger!”快午夜时,客厅里的人都醉倒了,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齐霈霈的朋友安东尼奥作为主人没怎么喝,他在阳台上找到了齐霈霈。“齐,你没喝?”齐霈霈趴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灯光,手指尖夹着一根烟,“明天还要去画室,时间很紧。”安东尼奥把手里的啤酒递给她,“进展怎么样?”齐霈霈有点苦恼,“没有进展。”安东尼奥喝了一大口啤酒,“是不是你把自己逼得太狠了?我觉得你从来没开心过。”齐霈霈捏着易拉罐晃了晃,“好像是吧。”“你要快乐一点,现在跟过去不一样了,痛苦是成就不了画家的,懂吗?”齐霈霈笑着说:“嗯,知道了。”可是她已经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快乐起来了。她坐在洁白的画布前,手里握着一个旧款手机,她一边抽烟一边翻看着自己曾经发给齐穆的那些短信。他真的放弃了吗?她又试着给那个号码打了一个电话,还是一成不变的已关机。她关了手机,放回包里,最后抽了两口烟,摁灭。穿上围裙,把已经长到腰间的卷发绑起来,开始调配颜色。等这幅画完成,参加了比赛,她要回国,要亲耳听到他说放弃。死,也要死得明白才行。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为什么有人说治愈,有人说虐……我都不知道真实情况是什么了……早在前几章有人就在说可能是亲兄妹了,我吓了一跳还以为都看出来了,现在放心了,看出来的是少数。☆、第十七章齐霈霈赶在截止日期前一天完成了自己的作品,从画室出来后回到家睡了接近十二个小时,最后还是一阵门铃声把她吵醒的。她的头很晕,一边嘀咕着“不是让她下午再来吗”一边赤脚下了床,去开了门。门刚打开一个缝,忽然被门外的人大力推开,眼前一花,她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门外是两个带着黑色面罩,身材高大的男人,一个穿着皮衣,一个穿着灰扑扑的夹克,一个人用F国语说着:“钱在哪?”齐霈霈的惊恐万分,拼命挣扎起来,用牙去咬捂着她嘴的那个男人的手,穿着皮衣的男人吃痛放开了手,给了她一耳光。齐霈霈摔落在地上,趁机喊起来:“救——”她刚说了一个字,又被捂住了嘴。皮衣男蹲下来看着她,“不想吃苦头的话就老实点,钱呢?”齐霈霈颤颤巍巍地指向了自己放在沙发上的皮包。夹克男去拿包,皮衣男看了她一会,忽然把她抱起来,放在餐厅的餐桌上,一只手捏住她两个手腕,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段绳子。拿了包的男人在后面喊他:“你他妈的要干什么,快点去找值钱的东西,你个蠢货。”皮衣男把齐霈霈的双手捆起来,“不,我要上了她,她也很值钱。”“钱……我可以给你钱……别伤害我……”皮衣男打了一个死结,“宝贝,我更想干|你,好好表现,说不定我会手下留情。”就在齐霈霈以为难逃此劫、万念俱灰的时候,她的门被人用钥匙打开了。是她的家政——何姨。何姨抱着一个巨大的纸袋,看见门里面的景象只愣了一秒,在夹克男上来抓她的时候,她把纸袋扔过去砸到了那男人头上,然后她大喊起来:“救命——保安——”齐霈霈里面穿着睡衣外面披着一件警服,哆哆嗦嗦地靠在何姨肩上,她们已经去过了医院,手腕和嘴角的轻微伤口已经处理过了,现在她们为了笔录正在警局。何姨的F国丈夫正在跟警长沟通,何姨不断哄着她:“别怕别怕,律师马上就来了,很快就结束了。”齐霈霈半天说不出话。等律师来办理了相关手续,回到家的时候,她仍然在发抖,何姨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饿了吗?”齐霈霈摇摇头。“想不想睡一觉?”她还是摇头。“那我陪你在床上躺一会?”她想了想,点点头。何姨坐在床边,齐霈霈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