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同庆
微有些醉意的李从一被陈岱川兜头批评了一顿,脑海里恍惚响起了八点档家庭伦理电视剧的配音：“我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幸好李从一舌头有点打结,没能第一时间利索地说出这句经典台词。“怎……怎么了？”陈岱川斜睨他：“看看现在几点了？”李从一低头看腕表，这还是陈岱川送他的情侣款,“十一点半。”陈岱川点头：“挺好,比昨天还早半个小时呢。”李从一愣了一愣,随即笑起来,走过去横坐在陈岱川腿上，按着他的肩膀,说道：“是不是觉得我冷落你啦？来,让我今天宠幸宠幸我们可爱的太子殿下。”调笑的话语裹着馥郁的酒味,喷了陈岱川满脸。李从一说着就要脱陈岱川的上衣。陈岱川偏了偏头,突然来了一句：“你知道下个月有什么日子吗？”李从一的手顿时僵住,心脏狠狠一跳。来了来了，夫妻居家十大必备问答,总算是轮到他头上了。李从一表面淡定,大脑CPU飞快转动，快速检索：下个月有什么重要日子？结婚周年纪念日吗？不对啊,他们都没结婚，哪来的纪念日。交往周年纪念日？他们什么时候交往来着的？反正远不到一年时间,吃个满月酒还差不多。陈岱川看李从一眼神发飘，幽幽地叹气：“你的生日啊。”李从一反而松了一口气,幸亏忘记的不是陈岱川生日。“康桥打算给你办一场生日会。”陈岱川说，“你那天能空出时间来吗？”“生日会就不必了吧。”李从一皱眉。现在的明星生日会充满了商业气息,要么门票收费，要么植入广告和赞助，把好端端的生日弄成商业活动，本就不喜欢过生日的李从一就更不喜欢了。陈岱川看出他在想什么，说：“康桥知道你不喜欢，所以只打算弄一场小型生日会，只会邀请一到两百个粉丝，多数是你的忠实粉头或者老粉，算是给她们的福利。另外，生日会的主要目的其实是向你的粉丝说一声，你还活着。”李从一尴尬得脸一红。要是李从一的粉和陈岱川粉丝凑到一起，肯定很有共同话题。李从一的粉丝笑看自家偶像的电影入围了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就算最后没获奖，那也是极大的荣耀。她们就等着李从一从美国回来后，通告满天飞，节目上不停，代言拿到手软。一想到要天天忙着到处追偶像行程应援、为偶像带货，真是让人感到一股虽然疲惫但无比幸福的充实感啊。然而，李从一似乎很体恤粉丝，自此以后销声匿迹。微博没动态了，连自拍也不发了。粉丝们痴痴地等待着，一周过去了，一个月又过去了……直到等成望夫石，排排站成血泪一行字：陈岱川有个偌大的公司要管理，李从一你干嘛去了！李从一这么一想，也颇感自己不算是一个称职的偶像，就说：“那生日会是有必要弄一下，顺便对外正式宣布我在制片一部电影，就当提前宣传了。”三句不离新事业。陈岱川说：“对了，你的生日会我也会出席。”李从一惊：“你去干什么？会把我的粉丝吓一跳吧。”“我们迟早要公开的。”陈岱川说，“先多互动，让大家知道我们关系很好，以后公开了不会觉得太难以接受。”李从一有点儿感动，要凑过去亲陈岱川的脸。陈岱川嫌弃他一身酒味，推他：“你去洗澡吧，我回房等你。”“诺！”李从一跳起来。陈岱川起身，说：“以后记得早点回来休息，你都多少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李从一嬉皮笑脸：“这不是快拍了吗，我身为制片人，要保证万无一失。等开机了，我就轻松一点了。”陈岱川怎么会相信他的鬼话：“等开机你就是主演，还得管制片的事，你一天是有三十二个小时吗？我理解你对事业的热爱，但也要注意身体，别太拼。”李从一忿然：“你不能年轻的时候拼过，功成名就了，就不让我去拼，你是不是怕我追上你啊？等我到你这年纪再休息也不迟。”陈岱川失笑。李从一坚持做一件事的时候，还真是够执著。“行了，我不会累到自己的。旷世情书嘛，哪能随随便便就写好，你就安心等着吧。”李从一把陈岱川推进卧室，飞吻一个，一语双关：“等我。”李从一去浴室，在热水下揉了揉太阳xue，肯定是会觉得累的一部电影的前期筹备很庞大又很琐碎，他第一次当制片人，更不敢马虎，凡事都要做到位，有时候睡觉前还在想一些细节，经常睡眠不足。但不这么拼的话，怎么赶得上陈岱川啊。将来他和陈岱川公开关系的时候，肯定有很多网友乐见其成，萌得嗷嗷叫，也有人事不关己、漠不关心，更有人对此厌恶、路转黑。不管别人是什么想法，李从一都希望最后，他们都能由衷地从心底里升起一个念头：不过话说回来，陈岱川和李从一还真是登对啊。而不是疑惑：陈岱川为什么和李从一在一起？就因为他年轻又好看？前世没能辅助太子殿下，这一世，怎么着也不能拖后腿不是。李从一生日那天，粉丝们为李从一准备了巨大的惊喜。从微博开屏页面到把热搜刷上前三，从地铁站广告牌到各大商场巨幅广告屏，随处可见“李从一生日快乐”的祝福。李从一还有点受宠若惊。李从一的生日会在这天上午。康桥帮他弄得很精致，在五星级酒店的一个会客厅，装饰着空运过来的白玫瑰，每间隔一段距离，就会摆上李从一的等人高照片，还会送到场的粉丝一些价格适中又有意义的小礼物。康桥顺便当了生日会的主持人，也只有这时候，他才能找到一点身为李从一经纪人的定位感。李从一不喜欢太花哨的，生日会流程也就康桥先带头祝福李从一，然后请李从一上台，李从一嘻嘻哈哈地和粉丝说了几句，顺便宣传自己的新电影。就这样，粉丝们已经很满足了，这些老粉丝几乎是看着李从一从一开始的小透走到现在，都开始当制片人，制片大制作电影了，有种我家有儿终长成的欣慰。最后再请上嘉宾陈岱川，推了一个大蛋糕上台给李从一庆生。粉丝们都沸腾了，一个小型生日会就请到陈岱川当嘉宾，这也太奢侈了吧！不过也正好侧面证明了自家偶像的厉害，连老板都出来给他站台。这么一想，粉丝们更欣慰了。其中有一些是从就开始萌陈岱川和李从一CP的粉，冷酷老大和小可爱跟班，多友爱的CP啊。只是李从一曾经受卖腐所累，因此他的男男CP在粉圈算是一个有点敏感的禁忌话题，粉丝们都私底下偷偷地萌，以至于这对CP没能壮大。这会儿看到陈岱川给李从一说生日快乐，李从一笑盈盈地抱了一下陈岱川表示感谢。这群CP粉打心底里感到满足，内心更是荡漾无比，就算不能光明正大地萌，但被官方这样直接了当地发糖，人间值得了。寒暄过后，是互动小环节。康桥让工作人员递上来一个箱子，里面是搜集到的粉丝问题，让李从一从中抽取几个来回答。李从一抽的第一个问题，就是问他在退圈的三年有没有迷茫过，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李从一沉吟了一会儿，说：“怎么坚持下来的嘛……主要是我一想到娱乐圈自此就失去了我这张镇场子的脸，不禁为你们感到可惜，抱着不能让你们失望的念头，就这样坚持下来了。”众粉丝：……哦，真感谢爱豆的伟大无私、舍己为人。随后都是一些大众化的问题，李从一随口就能答。什么拍戏累不累啊，你最喜欢的电影啊，你最欣赏的对手啊——肯定是陈岱川。还有个问择偶条件的，李从一一本正经地说：“我对另一半没什么要求，只有一条，他前世一定要是皇亲国戚，今世才有贵气遇得上我啊。”粉丝们哈哈大笑，还以为李从一在故意搞笑。陈岱川斜瞄了他一眼，没说话，低头微微一笑。有粉丝眼尖地捕捉到这一幕，当即被陈岱川苏得眼冒红心。李从一也眼尖，望着那个粉丝说：“你背着我喜欢别的男人，被我发现了！”小粉丝忽然被cue，幸福得差点晕过去，急忙表忠心：“我的最爱还是你啊！”“这还差不多。”李从一挑衅地给陈岱川一个得意的眼神。互动了一会儿，李从一就说：“这不公平啊，总是你们问我问题，我也要问你们。”最后大家决定玩击鼓传花，拿一朵白玫瑰传递，康桥拍鼓，李从一转过身去喊停，陈岱川负责监督。一开始，粉丝还兴致勃勃地玩，但她们发现李从一问的问题，都很让人心情复杂啊。“你为什么喜欢我？”“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你会喜欢我多久？”……自恋的问题一大箩筐，粉丝们自己夸得都不好意思了，李从一偏偏还很享受。“你觉得我和陈岱川哪个更好看？”这一轮拿到花的粉丝：这个问题真要命啊！从一哥哥你怎么想的，陈岱川是你顶头上司啊！说你好看，岂不是得罪陈老板！说陈岱川好看，又会让从一哥哥伤心。粉丝恨不得此刻情商爆表，机智地帮偶像圆过去，无奈现实残酷，半晌她没想出合适的回答来。李从一叹气：“我知道答案了，某人在这，你不好意思说，其实我都懂。”粉丝：……陈岱川无奈地摇摇头。李从一又一次转身过去，让康桥继续敲鼓，显得玩上瘾了。粉丝们哭笑不得。这时候，陈岱川忽然对台下的粉丝露出一个要恶作剧的笑意，悄悄指了指李从一，意思是这一次大家把花传给李从一。粉丝们刷刷刷地眼睛发亮，一个个紧闭着嘴猛点头，瞬间就瞒着懵懂无辜的李从一，上下达成了一致。康桥开始敲击鼓点。李从一等了一会儿，说：“停！好了，这次我的问题是，你喜欢我哪一点？”李从一转过身来，发现粉丝们憋笑憋得脸通红。“怎么了？”李从一纳闷地左看右看，看到了一脸错愕的陈岱川，和他手里拿到的白玫瑰花。李从一意外：“花传到你这里了啊？”陈岱川比他还意外，不是说好丢给李从一的吗？怎么丢给他了？是丢偏了？还是故意的？陈岱川想想李从一这个不正经的偶像，十分怀疑是后者，粉都随正主。陈岱川好笑，把白玫瑰花送给李从一，无比自然地说：“我哪一点都不喜欢，我喜欢整个的人。”“对这个回答我很满意，可以评选为全场最佳了。”李从一把花别在衣领上。粉丝都道是游戏效果，但还是被萌翻了。游戏结束，生日会也到了最后环节。粉丝们拉起了一面相片组成的旗帜，背面是一行字“我们的爱从一而终”。从一而终。到从一，就终。再也不想爱别人了。正面是李从一自出道以来各个阶段的典型照片，有第一部打酱油电视剧，有盛千柔的雷剧，也有他最早成名的两张剧照，甚至还有他和周嘉茂在KTV被卷入吸毒门时的照片，那时候神情十分茫然。李从一慢慢地看过去，原来不知不觉他在娱乐圈已经混了五年了。这五年，他收获了一批好朋友，收获了许多粉丝，还收获了此生最重要的一个人。李从一发自真心地微笑，接着还看到一张稀有的照片，是他最早请邰行吃海鲜，结果两人都不吃，请了附近的一些粉丝来，当时他们俩的粉丝都少得可怜。没想到还有人拍照，还留存至今。有个粉丝见李从一注视这照片好久了，有些激动地说：“从一哥，这是我拍的！”李从一惊喜：“原来你还喜欢我啊。”粉丝羞涩地笑：“好歹你请我吃海鲜了，哪能移情别恋呢。”“一顿海鲜就能换来这么久的喜欢真好。”李从一哈哈大笑，“那今天中午我就请大家去吃海鲜吧，还到那家餐厅去！”粉丝们欢呼，她们不知道多羡慕一开始能和李从一一起吃海鲜的那几个人，现在终于轮到自己了。一起吃午饭，倒在计划之外，不过好在今天大家都没事，有事也得推啊。一百多人的人群浩浩荡荡地往海鲜餐厅出发。餐厅经理乍一看，还以为来砸场子了。餐厅位置不够，经理叫服务员搬了一些桌子椅子组在一起，好歹还是都挤满了。就是本来幽雅格调的海鲜餐厅，忽然换了画风，有点像流水酒席。李从一让大家放开了吃，但菜单一轮下来，居然所有人都只订了一份便宜的蔬菜沙拉。李从一愕然：“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有个粉头不好意思地说：“这里海鲜也太贵了，我们一百多人呢，吃一顿不得小一百万。”把偶像吃穷了咋办。李从一觉得好笑，又觉得温暖，这群粉丝是真的爱他啊。陈岱川就说：“这顿我请。”李从一大喊：“陈老板请客，大家都不要客气了啊！”粉丝们这才欢欢喜喜地重新点餐。那边餐厅经理弄清楚了怎么回事，脑海中灯泡一闪，当即说这顿餐厅免单，就当给李从一庆生了。这么多人吃得再好，餐厅的成本价也就几十万。只花费了几十万就相当于赞助了李从一的生日会，还是唯一赞助，这笔生意划算。回头拍些照片，发点通稿，那他家餐厅成了李从一粉丝打卡点，名气就上去了。李从一想了想，接受了。这样他的粉丝们才能吃得没有任何心理障碍。生日嘛，就是要所有人都开开心心。虽然李从一还是捧着蔬菜沙拉。晚上，李从一和陈岱川又去赴宴。这回，是李从一的私人宴会，还是那群私密的朋友。李从一觉得自己可真是忙啊，过个生日都得掰开成好几份过。李从一请朋友的时候，只说了一句：我生日带我男朋友出席，你来不来，一句话。这么劲爆，怎么能不去！康桥、邰行、周嘉茂、赵诗影、何加，还有这回有空的周艺，都到了。看到李从一领着陈岱川进来，除了早就知道的邰行、以及以经纪人专业敏锐的目光发现了端倪的康桥，剩下的几人，差点惊掉下巴。周艺喃喃：“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和我朝夕相处拍了好几个月戏，还不来追我的男人怎么可能不是GAY。”说着，还瞪了邰行一眼。邰行尴尬地摸摸鼻子。李从一笑道：“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陈岱川，我的男朋友。”陈岱川微微一笑。李从一心想，真好，朋友圈又能对几个人开放了。众人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哗然。这个场景好熟悉啊，前几年李从一过生日，陈岱川也到场了，不过那时候介绍词还是高山流水的知音，这会儿就变成了男朋友。果然，两个帅哥之间怎么可能有纯友谊！上一次，大家对陈岱川多少有点拘束，但这一次，就彻底放开了。好像陈岱川谈了恋爱，就从神座上走下来，成为了凡人。李从一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好朋友和自己的男朋友玩成一片。虽然这份其乐融融，是建立在“伤害”李从一的代价上。周艺逮着陈岱川八卦地问：“你们俩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周嘉茂纳闷地问：“你们怎么看对眼的啊？”何加单纯地问：“是你先追求从一哥的，还是从一哥追求你的？”赵诗影内涵地问：“你们谁上谁下？”康桥忧心忡忡地问：“以后李从一还工作吗？”李从一：……幸好邰行已经被狗粮喂饱了，对这两人的感情史完全没有任何兴趣！宴会结束的时候，李从一察觉到陈岱川挺开心。李从一也挺开心，上一次生日宴会，陈岱川的用心和失望以及那几个好朋友的疏离，他都看在眼里，但他也无奈，毕竟陈岱川身份摆在那里，尤其还是周嘉茂和赵诗影的董事长，哪能没有隔阂地一起吃饭呢。没想到，原来解决办法是这样的直接粗暴。现在，半夜十点，生日的最后一份，是留给他和陈岱川的。两人回了别墅。临近别墅，陈岱川开门的时候，才说：“我有份礼物送你。”“什么？”李从一其实一整天都在期待陈岱川的礼物。陈岱川笑，推开门，打开了灯。温暖明亮的灯光一瞬间挥洒开来。客厅正中间，一副展开的一米长的画卷映入眼帘。李从一怔了怔，慢慢地走过去。画里，山河巍峨，万马奔腾，马背上的人物线条优美，气势如虹。磅礴之气跃然纸上。是。陈岱川曾笑说，会给李从一再画一幅，没想到他还记得。李从一笑了笑：“你以前画是给皇帝贺寿的，现在给我画当生日礼物，我是和皇帝一个待遇了。”陈岱川笑，但他很快发现李从一惊喜的神色之下还有些古怪。李从一顿了顿，说：“其实我也有份礼物送你。”陈岱川惊讶：“你生日，送我礼物？”“是啊。”李从一说，“谁说我过生日，只能你来送我礼物？”陈岱川点点头，随即起了一点鸡皮疙瘩：“你该不会是要把你送给我吧？”以李从一和邰行研究出来的土味情话，是真有可能说出这句话来的。李从一没好气：“想什么呢你，你等我一下。李从一蹭蹭蹭跑上二楼，在客卧里拿了个东西，又蹭蹭蹭跑下来。那是一只熟悉的缎面礼盒，表面绣着云纹。陈岱川曾见过这只礼盒，在孟广平那里，孟广平说那是他费了一些心力从国外收购到的南宣太子宣慈的真迹。“打开啊。”李从一说。陈岱川深深地看了眼李从一，才去打开礼盒，里面果然是一幅卷起来的画。陈岱川缓缓展开，保养再好也难免变得昏黄、陈旧的徐徐浮现在他眼前。刹那间，千年时光呼啸而过。两幅一样的图，在静谧无声的客厅，好像各自占据了时间的一角。他和李从一又站在另外两角，牢牢地定格住千年时间。李从一笑道：“其实仔细看看，两幅还是有很多不同的。你给我画的好像气势更盛一点。”陈岱川沉默，问：“你怎么弄来的？”李从一说：“有次私人聚会遇到了孟泽——他居然还死性不改，我就从他那里要来了这幅画。”陈岱川惊讶：“你要他就给你了？”“他当然不肯。”李从一说，“但我说我要给他拍部电影，名字都想好了，叫。”陈岱川：……李从一：“他还是不肯。后来我就学他，注册了一百零八个小号sao扰他。唉，说来也真是风水轮流转，以前他拼命想加我我不同意，现在我要加他了，他又不肯同意，你说人心变得怎么这么快？”陈岱川眉心一跳，他能想象到李从一铁了心想要sao扰一个人，那肯定极为可怕，比实质性的针对还要叫人无可奈何。“再后来，孟泽就跟我哭，说他知道错了。”李从一说道，“看在他知错的份上，又从他爸那里偷了这幅画出来，还被他爸揍了一拳，以至于好几天出门都戴墨镜，我就原谅他了。”陈岱川：“……孟泽知道你原谅他，一定很开心。”李从一赞同地点点头：“其实说起来孟泽也不是特别坏，虽然对我做的事情是过分了点，但我能理解的。谁看到我不想占为已有啊，一般人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想想。像孟泽这种有点钱的，动点歪心思再正常不过了……喂，陈岱川，你什么表情啊，你不想把我占为已有吗？”陈岱川还真没办法反驳。旗开得胜的李从一说：“我的生日还剩下最后一小时，不如我们一起做点有趣的事情？”陈岱川侧眼看他：“什么事情有趣？”“画画啊！”李从一兴奋道，“看你画的弄得我都有点手痒了，我们一起去画画吧，我看你三楼有画室的。”陈岱川：……李从一问：“你怎么看上去情绪不高的样子？”陈岱川强颜欢笑：“没有，我很开心能在你生日的最后一刻，和你一起做这么有趣的事情。”“别太开心，以后机会多的是。”李从一领着陈岱川，上了三楼。“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嘛。”日子，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