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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总是歪扭着往一旁倾斜,脚背不可避免的有些变形拱起,但比大多数高位截瘫十几年的病人来说还是好得多。贺听昭基本还能穿所有款式的鞋子,虽然脚背会肿,但不至于挂不住。每个脚趾都有往内扣着的倾向,现在宋铭铮时常会帮他一个个的脚趾慢慢活动,延缓这双瘫足变形的时间。指甲大多数时候宋铭铮都是算着时间去给贺听昭修的,贺听昭自己无所谓,但是宋铭铮其实不太喜欢护工去碰他的脚,不止是脚,他不喜欢任何人碰贺听昭任何地方。但这话要真说出来就显得格外不讲理,于是私下里总多做的这些事,也算是缓解了他自己的占有欲。只是最近他很忙,被一个他讨厌的小东西惹的脱不开身。宋铭铮强行拉回思绪,贺听昭足趾变形,看起来不明显,但修理时总要小心些,否则比常人容易受伤,所以他不能分心,更何况是这种让他想想就不愉快的事。“阿铮”,贺听昭百无聊赖,自己插了几个水果慢悠悠的吃。宋铭铮帮他剪指甲,并不是什么太难见到的画面。他一直被爱人宠着,是哪怕他受伤之前,冬天被子里冷得很,他两腿一伸宋铭铮就捞进怀里用胸口替他暖脚,摸到指甲长了,顺手就会拿指甲钳帮他修,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是得心应手的习惯了“你明天去哪儿,带我去吗?”第20章不能说出口的秘密,就让它在此长眠。“去用这张脸看能不能勾搭十个八个”,宋铭铮抬眼和贺听昭对视,浓密的睫羽连颤都没打几下,回答的自然直接“抓回来给你换心。”“那你这张脸,能抓回来的可不止十个八个,哈哈哈哈”,贺听昭没往当真了去想,只觉得宋铭铮记仇,非把这话还回来很好笑,迎着风笑了几声就开始干咳“咳咳…咳…不知道多少…咳…排着队…咳咳…”“行了,排着队都等着给你做配型”,宋铭铮吓了一跳,赶紧帮他把脚摆好,护理袜都没来得及套上,就过来给贺听昭拍背顺气“可不许这么激动,憋不憋?氧气吸几口?”“没事,咳咳…好了,没事”,贺听昭笑了一下,整个身子一歪,顺势就倒在宋铭铮的怀里“多久回来?”“晚上就回,你这小没良心的”,宋铭铮给他揉着心口,轻轻照着拍了一下“我人在国内的时候,把你放家里过几次?哪天不回来?”“啧,十天前就没回来,啊呀回来了,就是过十二点了,算第二天”,贺听昭瘪了瘪嘴,倒也不是非说话让宋铭铮堵心,就是闹着玩,他早就已经是可以随意拿身体开玩笑的,根本没什么敏感“害得我在楼下打转呢,哎呀某些人嘴巴说说会永远爱你永远陪你呀,实际上呢。”“实际上也会永远爱你永远陪你”,宋铭铮翻了个白眼,低头在爱人脸上又啄了一口“真是越大越没良心,小时候那扒拉着我天天嚷着阿铮是天底下最好的人那个小东西,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贺听昭靠在他怀中,阳光打下来,宋铭铮正好替他遮了一半的热烈,投下一小片阴霾。此时的天光正好,万物温柔。他闻言微微仰头,眯起双眼。脆弱的脖颈一如预料中那般被宽厚的掌心托起,贺听昭几乎全身瘫痪,因此那有感知的接触让他欲罢不能,阴霾渐渐扩大,放在眼前的却不是黑色,而是万花筒般的色彩缤纷。他不需要怎样正式的索吻,他的爱人自然会立刻明白。我好爱你啊,我好爱你。贺听昭的身体太虚,这一吻的时间颇长了些。宋铭铮无比温柔,又很有技巧,绵长的呼吸中,他始终没有那种侵略式的压制,但贺听昭受伤之前他总爱做这样的事,少年在彼此的口腔里,也总爱毫不避讳的宣誓自己的占有欲。但是现在又不一样,他早就学会了该如何在这些事里找到平衡,去慢慢的把温柔化为爱人不能感知的那些细节中。“阿铮…”,贺听昭半阖着眼,左腿不知何时痉挛,肌张力上来抽的蜷起来,而后又掉到躺椅一侧很扭曲难看的拖在地上,脚心朝天,露出一个畸形的绵软模样。宋铭铮直起身体准备去帮他把脚捞上来摆好,却又不得不停住。那只并不灵便的右手悄悄挪了上来,僵硬的食指轻轻戳着他胸口的扣子。“怎么了?”宋铭铮小声问道,这模样他一看就知道贺听昭是身子乏了,他比过去困倦的更加容易,只是不知道是暂时的还是需要更久的时间调养回来。他的力气一贯比贺听昭大的多,可不论是什么时候,受伤前还是受伤后,贺听昭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叫住他,他从未有什么时候会去挣脱。有的人自愿画地为牢,但你说是牢,他也得说那是皇宫。宋铭铮单手支住上半身没动,另一只手悄悄握住贺听昭的大腿,保持一半的姿势,去把那条掉在地上的瘫脚捞了上来,熟练的重新放回毯子里。“困,想睡觉”,贺听昭的声音明显是低了下去,他还保持着一个微微的笑容,看的宋铭铮心里发软。探进毯子里摸了摸贺听昭下身的纸尿裤。虽然贺听昭这段时间生了病,平日收拾身体的时间都有所调整,但他摸了一下就知道差不多也该换了,宋铭铮轻声哄着“宝宝乖,困了就睡,我这就抱你回去。”“一起睡”,贺听昭无意识的眨了眨眼,往外蹦几个字都快听不清“阿铮,好不好…一起。”“再等等”,瑞凤眼轻颤,他的心中蓦然一痛,贴身附在爱人身侧轻声耳语“乖,乖,小昭先休息,等你病好了,我永远在,不怕等。”贺听昭是倦的厉害了,他的眼皮最后抬了一下,眼波流转又很快逝去,有些言语不必再说了。身后就是卧室,离得近倒是省的还需要再抱上轮椅折腾一遍。宋铭铮托住他的后颈,把软若无骨一般的贺听昭揽在怀里慢慢起身,动作小心还要看着他的表情脸色。脚上的棉拖宋铭铮没再给贺听昭穿上。松口护理袜在人被完全抱起时脱落半只,随着两只瘫足轻轻晃动而慢慢往下落,露出一半细软的脚腕。整条小腿连带着那双扎眼的瘫足就病歪歪的挂在宋铭铮肌rou线条漂亮的小臂上,对比强烈又明显。宋铭铮把人抱回床上放好,屋里空调床控都一直开着,半点也不冷。小心的给贺听昭换了纸尿裤,宋铭铮又给他做了一整套手脚的按摩才算了事。把贺听昭的瘫废四肢用软枕挨个垫好,他把氧气面罩拽下来,再轻柔的给贺听昭扣上,一切才算告一段落。他才算有时间去处理其他的事。对宋铭铮而言,这个世界上的事只有和贺听昭有关的,和与他无关的。挣钱争地盘都没什么重要,要不是贺听昭需要过好的生活,他并不在意这些,就像他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