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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觉非沉默了,片刻之后,他温和的说:“好吧,既然这样,我暂时也不会处置你,可也不会为难你。你就在这里老实呆着,等事情结束后,我们再酌情处置。”其其格神情平静,似乎已怀必死之心。宁觉非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她低低的道:“王爷,如果要治罪,罪只在我一人,请善待我弟弟。”“我会的。”宁觉非肯定的说,“那日松是个好孩子,我会培养他成才的。”其其格激动的起身,猛地跪下去,重重的给他磕了一个头,“多谢王爷的大恩大德。”“你起来吧。”宁觉非淡淡的说完,便转身出门。他没有停留,大步走向府门。随从便知他要出去,立刻飞奔去马厩,替他把烈火带了过来。他正要上马,便听见街口响起急骤的马蹄声。他转头看去,只见云扬气急败坏的冲了过来,来不及下马便焦急的禀报,“元帅,我们看见云大人了,在理王府。淳于宏他疯了,云大人很危险。淳于宏嚷嚷着一定要你去,元帅……”不等他说完,宁觉非已飞身上马,疾驰而去。千山看斜阳第二部下篇第70章章节字数:4695更新时间:08-12-2709:44理王府外面几乎是人山人海,堵得水泄不通,里面也有很多军人,将前院里三层外三层地重重包围。澹台子庭、大檀明、荆无双和李舒已经赶到了。他们站在院里的包围圈当中,却都束手无策。宁觉非飞马赶到时,官兵都是如获救星,赶紧让开道路。宁觉非这时也不讲什么礼仪了,直接纵马入府,顺着士兵们让开的通道向前疾奔。很快,他就来到那个理王府中最熟悉的地方。他跳下马,大步过去,站到四位大将军旁边。从那棵大树上垂下一条粗大的绳子,将云深吊着。他穿着单衣,全身血迹斑斑,都是鞭痕,双脚都被除去了鞋袜,赤足踩在雪地上。他一直在颤抖,可脸上却没有丝毫痛苦之色。他的眼睛睁着,仍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显然神智清醒。在他身边,围着几个身穿原南楚侍卫服饰的年轻男子,均手握钢刀,有两把刀架在云深的脖子上,其他的刀锋也对着他的胸腹,可以在一瞬间砍下去。淳于宏穿着原南楚太上皇的服色,手拿皮鞭,满脸是笑地站在他们旁边。等到看见宁觉非,他更是得意,大声道:“宁大元帅,这一幕你是不是很眼熟啊?”宁觉非沉声喝问:“淳于宏,你丧心病狂,是不想要你儿子孙子的性命了吗?是要淳于氏全族都跟着你陪葬吗?”“你这些话刚才他们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能不能来点新鲜的?”淳于宏冷笑,“陪葬?那也先是北蓟的这位大国师为我陪葬。”宁觉非缓缓地说:“淳于宏,景王现在就在我府中,要不要我叫人把他带过来?”淳于宏的眼睛闪动了一下,随即怒道:“这个孽障,一直被你这个妖人的美色所惑,总是不肯听长辈的教诲。宁觉非,你真不愧是倡优出身,果然狐媚,我好好的儿子就这么被你勾引了,怎么能让我不恨?”说着,他狠狠一鞭抽到云深身上。云深微微痉挛了一下,却强撑着说:“觉非,别跟他废话,立刻传令,将他拿下,不用管我……”他还没说完,淳于宏又是两鞭抽过去,将他的话打断。“住手。”宁觉非,澹台子庭和大檀明同时喝道。淳于宏停下手来,放声大笑,“宁觉非,你这个无耻的贱人,卖国的jian贼,当初被吊在这棵树上,千人yin,万人上,怎么就没弄死你?留下你这个祸害,竟让我南楚大好河山丧于夷人之手。你当年在青楼做男倡,不知被多少人骑过,你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欺世盗名?北蓟用你这种人做什么大元帅,真是太好笑了。军营里有那么多北蓟胡人,是不是弄得你很爽啊?你就靠你那张祸水的脸和卑贱的身子让他们效命吗?”“住口。”周围的所有官兵都怒不可遏,齐声大喝,更有人按捺不住,就要冲上去宰了他。“站住。”宁觉非沉声喝止他们,随即看向淳于宏,冷静地道,“你闹出这么大动静,无非是想和我们谈条件,说吧,你想怎么样?”“好,还是大元帅爽快。”淳于宏无比欢欣,“很简单,我就一个条件,要你们的皇帝颁布特赦诏书,凡我淳于氏族人皆免其罪,不得加刑,更不得伤其性命,并且放他们自由,允许他们到任何地方去生话。”“真是狮子大开口。”澹台子庭怒道,“你敢在帝都皇城劫持我国国师,我定要灭了你淳于氏九族。如果你放了国师,我们就法外施恩,只治你一个人的罪,不诛满门。”“哼,澹台子庭,你这个无耻的jian细,对我们说了那么多年假话,我怎么会相信你?”淳于宏鄙夷地看着他,“既然你们让宁觉非做了天下兵马大元帅,总督中外军事,那我就要他来说话。如果你们的皇上不颁下正式的特赦诏书,告之天下,我是不会放这个国师的,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对于你们的国家来说,云深的价值远远大于任何大臣,就算宁觉非也比不上他,我相信你们都明白这个道理,用他换我淳于氏九族性命,那是千值万值。”宁觉非实在无法看着云深继续受苦,便打断了他们的口舌之争,沉声道:“你想要皇上颁旨,那也不是片刻之间便能办到的事。你先把云深放下,他若有什么好歹,你的如意算盘就全部落空了。”淳于宏看了看奄奄一息的云深,犹豫了一下,便对那些侍卫说:“放他下来。”抵着云深的刀锋仅向后移动了一点,有人割断了绳子,云深便沉重地倒在雪地上。宁觉非把身上的裘衣飞快脱下,扔了过去,厉声道:“给他裹上。”澹台子庭、荆无双和李舒也同时解下身上的披风或轻裘,全都抛了过去,澹台子庭道:“把国师大人从头到脚包好了,我这就去找皇兄。”这就明显是打算妥协了,淳于宏心中燃起希望的火花,也就不再徒逞口舌之利,示意身边的人拿起裘衣、披风,一层层地替云深裹上。他们动作粗鲁,让云深的伤更加疼痛,他不由得闷哼一声,唇边流下一缕鲜血。宁觉非担心地道:“云深,你一定要撑住。”云深看着他,笑着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