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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一言一句的对话中,花鑫卯足了劲儿听着马威的声音,不知道是哪句话的哪个字叩响了回忆的大门,很愉悦地说着——我总算想起在哪见过你了。杜忠波挑挑眉,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可是,花鑫回忆的大门敞开这种事对马威而言却是如同雪上加霜。他看着花鑫走了两步到跟前,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他甚至能以为在花鑫那双眼睛里看到一团浓黑的迷雾,可以将自己卷入地狱一般。他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张口无言。花鑫笑得意义不明,先盯了马威一会儿,又转头去看杜忠波。好像这俩人一同出现在他的回忆中。杜忠波纳闷地问道:“你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他。”马威连忙表态:“大哥,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也不认识他啊。”花鑫乐了,说:“你们俩或许不是相互认识的关系,但是有一个人你们都认识。”杜忠波和马威异口同声地问:“谁?”花鑫卖足了关子,挑起一双浓黑的眉,说道:“闫小颖。”话音落地,马威的眼神发直,血色渐渐从脸上退去。杜忠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霾和悲愤,想起了很多事——闫小颖曾经是刑警队的警员,业务能力相当不错,算得上是杜忠波的得力干将。可谁能想到她是个内鬼呢?谁能想到她杀了副队长耿纳德呢?谁又能想到她还要杀自己呢?几个“谁能想到”是没有答案的,至少杜忠波没有想到。杜忠波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平息了些有些波动的情绪后,稳扎稳打地问:“怎么回事,说清楚。”花鑫说:“那天晚上,你被闫小颖打伤,温煦和黎月夕带你先走一步,我躲在现场附近的绿化带里。那时候,有几个混混模样的人赶到了,其中一个杀了闫小颖,还准备嫁祸给你。”说到这里,花鑫指了指马威,“就是他。”杜忠波纹丝没动,只是斜眼瞥着马威。马威扯着嗓子喊:“大哥冤枉啊!”花鑫笑道:“那时候,我躲在绿化带里视野不是很好,能见度也不是很好,所以我记不清你的长相。但是我认真听了你打电话时说的每句话。你这个人有些地方口音,说‘OK’的时候很有特点。”噗通一声,马威直接给花鑫跪了,仰着头急迫地说:“大哥,你不能因为这个诬陷我。那可是杀人啊,要坐牢的!”花鑫冷哼了一声:“坐牢?小子,恐怕你没有这么幸福的待遇了。”杜忠波闷了半天,待花鑫说完之后,谨慎地问道:“你确定吗?”花鑫点点头,说:“我给你看点东西。”说着,拿出手机来递给了杜忠波。杜忠波看完了手机里的东西,显得非常吃惊,不解地问:“什么时候的事?”花鑫面色严肃地说:“回来的路上。”杜忠波很为难地叹了口气,使劲吸了口烟,将烟蒂丢在脚下,用拖鞋狠狠地蹍碎。从怀里拿出配枪放在桌子上,低沉而又愤怒地说:“你出去一会儿。”花鑫想了想,好像明白了什么似地笑了起来。留在客厅这边的三个人正在分析,究竟是什么人抓住了金毛救了温煦以及温煦身上的窃听器哪去了,见只有花鑫一个人回来,都好奇地往他身后看了看。小七问道:“几个意思?”花鑫回头瞧了一下。突然,一声惨叫从房间里传了出来。这声惨叫过于凄厉,黎月夕打了个激灵,担心地问:“他在干什么?”花鑫云淡风轻地说:“金毛就是杀闫小颖的凶手。”黎月夕闻言愣了愣,立刻起身走向客房,没走几步就被花鑫拦了下来:“你劝也没用,让他发发火吧。”黎月夕非常担心,说道:“他一喝多就念叨那事,念叨耿纳德和闫小颖。我知道,那件事在他心里一直放不下。”“所以啊,你不能去。”花鑫把黎月夕劝回去,转身坐在了罗建身边,“我交代你的事办了吗?”罗建点点头,将笔记本放在花鑫的腿上,点开一段视频——视频明显是截取的幻海酒吧监控录像,而目标正是在地下室最后一个看守温煦的服务生。当服务生给一桌客人送完酒,走到一旁接听电话时,画面忽然拉近了距离,将他的动作慢了下来。红色亮点像蛛网一样分布在此人的面部、手部、手机屏幕上,继而第二个软件开始运行分析,将此人模糊不清的脸分析的分毫毕现,将此人手机屏幕上的号码,分析的清清楚楚。之后,罗建开始追踪这个号码,从这个号码通话的时间上反追踪服务生的号码。罗建说:“我已经监听了他七通电话,都是打出去的。听他说马威离开地下之后,他忽然被人打晕了,所以不知道是谁带走了温煦,至于马威,离开地下室后他再也没见过。”花鑫又问道:“现在幻海酒吧什么情况?”罗建看了小七一眼。小七不耐烦地说:“我怎么知道?老杜说明天找缉毒大队的人,你也不劝劝。你们俩就不怕里面的人都跑了,警方扑个空?”花鑫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桔子丢给了小七,一脸神秘地说:“今晚就端了幻海,对我们不利。至于人跑不跑,那是警方该担心的事。”“你俩一个比一个龌蹉!”被小七损了两句,花鑫也没当回事,转回头来继续问罗建:“窃听器有下落了吗?”罗建推了推眼镜,摇摇头:“信号都没有,什么都接收不到,更不说定位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我发现温煦在地下室向上移动。当时我只顾着看温煦的位置,来不及测定窃听器。”小七指了指罗建的笔记本,说:“我让他查了一下温煦被带进地下室之后有谁出入酒吧库房。”“结果呢?”花鑫问道。小七咂咂舌:“门口的监控坏了。”“坏了?什么时候坏的?”罗建帮着回了这个问题:“看时间应该是今天早上坏的。”花鑫自言自语地说:“早上坏的,倒是挺会挑时间。”说完这些,好像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转而另说,“那只能用笨法子了。”花鑫所说的笨法子是算时间——从服务生被打昏算起到罗建发现温煦开始从地下室向上移动,间隙是多少。罗建给出具体数字:“是150秒。”“两分半。”花鑫念叨着,“来做个假设吧——马威让服务生留下看着温煦,他出去拿毒品,被不明人士攻击;这个人打昏了马威进入地下室打昏服务生,摘了温煦的窃听器,带着温煦和马威离开地下室。满打满算两分半的确是够用了。问题是,这个人怎么会知道温煦的衬衣上第二个纽扣是窃听器呢?这也太准了。”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