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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处刑。照片看上去很旧,非常模糊了。只能隐约分辨出,上面展示了两种刑法。一种是砍头,而另一种,是类似于穿刺刑,将人钉在长长的尖锐物上,非常残酷。砍头……与穿刺……?那不就是大刀……和长矛?我瞪大眼睛看了三角头一眼,他缓缓地朝这边靠近,站在我的身旁,面对着那张照片。我看见他没有提刀的那只空出来的手,稍稍抬了一下,但是在触摸到照片之前,又放下了。这些不会全部都是巧合吧?尽管三角头在我心里,那种由怪物身份带来的可怕形象,基本上已经被这段时间的相处完全消磨掉了,可是这下,和照片上的恐怖刑罚联系在一起,还是让我不寒而栗。我宁愿相信这是巧合。我宁愿三角头,不要和这些东西扯上任何关系。可这却是事实,曾经在他房间中的血迹也是事实。“走吧。”我假装自己根本没有看到过那张照片,也不想去深究它的含义。我拉着三角头的手臂,拽着他和我离开。我第一下还没有拉动他,他好像看着那张照片变得呆滞了。我有点生气,用力拉了他第二下,才拽着他和我一起走出了刑房。终于在另一条走廊中,我们找到了再下一层的楼梯。而我在看到它的瞬间就确定,我来对了地方,这就是我要找的。因为在这次的楼梯间门上,关于之前犯人警告的警示牌,已经变成了次要的。而在门上占了绝大部分的,是那个曾经被我误认为三叉戟的凤凰尾羽纹章,教会的图腾。教会和监狱、刑罚全部联系在一起,令我想起曾经在书上看到过的,有关于欧洲中世纪的描写。就我所知,寂静岭里教会的行径,完全可以相提并论,甚至更要疯狂。他们用这监狱,尤其是,这深入地底不见天日的部分,关押了什么人?我试着去推了推门,还好,这个纹章看上去只是装饰,并不具有封印的性质。门可以直接打开,而不需要我再一次自残,然后用自己的血去打开。再下一层。这次,只剩下两条通道了。我走进了其中一条,发现它的长度,比之前的走廊更要长得多。甚至贴满了瓷砖,有惨白的灯光,看上去,竟然有点像是医院的光景。这里不是牢房?我疑惑地沿着这条装修得和上层比起来有点太过精致的走廊往前走。到了稍微开阔一点的地方,更证实了我的猜测。那里有一个房间,四面都是透窗,便于里面的人看到外面的情况。而房间里面,放满了针剂、输液瓶、输液架之类的东西,还有一张已经生锈了的破破烂烂的担架床。尽管没有任何指示牌标明,但这分明就是个护士站啊?可是这仿佛医院一样的地方,怎么会埋在这么深的地底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专门用来医治关在这里的囚犯的。里面应该还有病房或者治疗室这样的地方。我在护士站里翻看了一番,没有找到什么想要的资料和线索。我没有调头出去,而是继续往里探查。走廊里面还有岔路。黑暗之中,又传来了“嘎吱嘎吱”,仿佛僵硬关节强行转动的声音。这声音我并不陌生,迅速地朝声音来源开了一枪。举着锋利手术刀的护士怪物猝不及防中枪,跌退了好几步,然后被三角头一刀拦腰斩断。走廊前后都开始出现护士怪物,我和三角头背靠背,一人面对一边。甚至,这里的护士怪物数量比医院的还要多,它们的护士服上沾满血迹,并且奇怪的是,和医院不同,这里的护士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烧伤的痕迹,衣服上也有明显被烧过的残损部分。这也是……“恐惧”诅咒带来的结果?护士灵活的高速劈斩尤其难闪避,我尽量避免让它们近身,用枪械解决掉它们。三角头那边也是,怪物在近身之前,就被它的大刀劈成了碎片。可是我注意到,偶而有趁三角头攻击间隙靠过来的护士怪物,对三角头毫无攻击性。它们的目标,只是我。并且在靠近我一定距离时,表现得更加疯狂,整个身体都开始吱吱嘎嘎地抖动。这些护士仿佛是,要将“恐惧”带给它们的痛苦,全部偿还到我的身上。三角头来不及回头,我反手准确地击中护士怪物的手腕,打掉它手中那把锐利无比的手术刀。本以为这样就没什么威胁了,没想到它失去武器之后,直接用手狠狠地抓了我一把!我的工装拉链没有完全拉上,露出来的脖子被它抓破了,它的手指甲锋利得不亚于刀刃,幸好我还闪避了一下,不然说不定现在大动脉已经开始疯狂飚血了。“啧。”我忍住痛,不再跟它格斗,反手一枪打爆了它的头,然后又解决掉正面逼过来的几个护士怪物。三角头那边应该也完全解决了,不见再有怪物逼过来。战斗结束。三角头抓着我的手臂,把我扳过来正面对着他。他抚摸着我脖子上伤口周围的部分,好像是觉得,因为他防卫不当,才让护士怪物靠近并且伤到了我一样。“没事没事。”我确实疼得乱动都不敢动,但还是让他不要担心,正想说我自己就会慢慢恢复的时候,突然的异变,让我脸色都变了。因为伤口在我的脖子上,很容易就能发现。从我受伤的地方,突然蒸腾出一股烟雾来。和“恐惧”与我融合时一样,那种黑色的烟雾。但它并没有飘散开,而是在我的脸侧聚集了一会儿。它的浓度看上去越来越高,又猛地一下子全从伤口处钻了进去,消失了。整个过程我没有一点感觉,只是心理上觉得恐慌。而伤口在一切都恢复平静之后,有种冰凉的感觉。我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连疤都没有,脖子上的皮肤平平整整。痊愈了。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好呀晚了点儿不好意思第73章真相我之前就隐隐约约感觉到,尤其是在和“恐惧”战斗之后,我的伤口恢复速度变快了。现在看来,那根本不是错觉。但这样的变化,并未让我感觉太兴奋。这让我觉得很惶恐,有种自己,正在变成怪物的感觉。我不知所措地抬起头看了三角头一眼,感觉他对我身上刚才发生的事也很茫然。在我挪开手之后,他也学着我,轻轻摩挲了一下我脖子上刚才受伤的地方。“看,我都说没事了。”我对他笑道。他顿了顿,然后拿掉手套,用他的手又摸了摸我的脖子,像是要确认我还在这里一般,然后是脸颊,耳根,最后又揉了一把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