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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早了,因为我还想紧接着就看柯梦言的录播。迅速冲进卫生间草草冲了个澡,我连头发都没擦,心急火燎回座位看录播。舍友二人在我洗澡的时候才回来——大晚上的不知道这俩人孤男寡男去做了什么——我没有多余时间关注他们,心不在焉打了个招呼就全身心投入在实况录播上了。……好吧也不算全身心。手里当然是要拿着iPad的,给喜欢的主播画图不是理所应当的嘛。自己玩过的游戏再看别人直播,感觉非常奇妙。因为每个人玩游戏时想法不尽相同,对剧情的注意点和理解方向也有区别,所以听柯梦言讲述他的看法和选择时就变得充满未知。而且因为有了自己玩游戏时的想法在先作为对比,心中的感觉也就更加有趣了。我边听边笑,心中尽是满足之情。柯梦言真的好像一座爬不到头的宝藏山啊——而我可以拥有他,进行永不停歇地探索。当初答应柯梦言,两个人成为情侣,这大概是我为我之后的人生所做出的选择里,让我最快乐的那一个。大概到结局剧情的时候,我已经放下了手里的笔,托着腮专心致志看着剧情,也专心致志地听着柯梦言的声音。这时候他声线已经有些不稳,已经知道他会落泪的我这时候完全能听出他是在强忍泪意。玩游戏的我没有落泪,这时候却有点忍不住了。柯梦言的情绪感染力可真强啊,我到底是为了剧情在哭还是为了他在哭呢?我拿手抹掉两颗泪珠,狼狈地想。把这件事告诉柯梦言的话,他会为自己直播时的感染力感到骄傲,还是会因为震惊而感到无措呢?不,我突然想到了柯梦言最可能出现的反应。绝对是一脸向往地说出“我想看(你哭)”吧。想想都让我头大,我决定还是先不告诉他了。没过一会儿我就听到谷歌娘突兀地出场,意识到自己也莫名奇妙地出现在录播之中,我还是有点小羞涩的。好在录播没有昨晚的弹幕,看不到来自观众的揶揄,我还稍微松了口气。我又握起了笔,重新听起了之前坐在柯梦言身边时就听过的解说,不过这时候就可以多分些心思在画画上。我想今天晚上就把图赶出来,只能再稍微加把劲儿。游戏的主人公是只绵羊,头上顶着弯弯的两只角,不过游戏后期这两只角都变成了恶魔的角。我拿三木的人设结合了主人公的这点特征,画的是比较擅长的五头身,没有完全重现游戏里的场景,而是画出了我比较喜欢的柯梦言的解说和吐槽。虽然有六张摸鱼图,但我完全没有画到结局那段剧情。柯梦言流泪时的表情深深印在我的心中,我觉得我画不好也画不出。……就,我也不太想画出那个场景——尤其是在我要把图发出来的前提下。男朋友流泪的场景就应该由我一人独享嘛。这次的图没上色,只是好歹拿排线画了些阴影,也没凑够九张,只有六张。我觉得光从数量来看我大概已经和这位游戏主播度过了蜜月期进入了平稳期,但实际上我觉得这几张画的时候比之前更用心,毕竟这次直播的游戏本身也比之前的gal更引我思考,所以画图时我也是动了一点发散思维开了开脑洞的。柯梦言肯定能懂我啦,从黑历史就开始欣赏我的人面对我的画时根本就是无脑维护,不,是无论如何都能有理有据地把我吹上天。想到必然会出现的柯梦言的转发,为了避免不好意思,我决定少配一点文字。“来自某位气人主播的深夜直播。”点击发送之后我放下手机,打量了桌面一番,觉得手头的事情全都告一段落,于是转过身来看向我的两位舍友,眉头一挑问道:“话说,你们今天晚上回来得挺晚的哦?”☆、五十七“没有‘们’,我们两个是在宿舍楼底下才碰到的,只是一起上了个楼。”主动出口解释的居然是樊桦,我心里有点纳闷,看向王书明。对方虽然也转过身来表现出了加入对话的意思,但脸上的表情有点恹恹的,反应好像也有点慢。“对啊,黑灯瞎火的我差点没看到小花,好在本人白得发光,所以小花轻轻松松就发现了我。”王书明的笑容浮在脸上,我看着却觉得有点不真实,没有平时那种浓重的drama气息,我总觉得这是个勉强的笑。“别给自己主动加戏,我就差在路边的排水沟里把你捞出来了。”樊桦皱着眉,心情不太好的样子,白眼都要甩到王书明脸上了,“差点以为自己走一回夜路就碰到了鬼,晦气。”樊桦的话夹枪带棒的讽刺意味过于直白,王书明状态又不好,我有点担心王书明会直接针锋相对地反唇相讥,然后我就即将围观我的舍友神仙打架。不过王书明的反应和我担心的完全不同,他忽然笑了起来,以我很熟悉的那种方式,说话的声调也高了起来,恢复了平时的戏精状态,“小花你又不是进京赶考的书生,能在路边捡到艳鬼你就偷笑吧好吗?”“艳鬼?哪里来的野草精吧?”樊桦嘲道。王书明之前的圆寸长长了,他也没去修过,就这么任它生长,说是“要拥有一头从原始状态开始自由生长的秀发”。话是这么说,虽然我和樊桦都表示,要是王书明想让他的头发“从原始状态开始”,那就免不得把他那点烦恼丝剃干净,但是王书明表示“总有jian臣想害朕”,就算我们俩死谏他也绝不会向世人展现他闪亮的头皮。现阶段王书明的头发也就只有几厘米长,状态倒确实应了他说过的“自由生长”,什么方向都有,非常狂野。樊桦一如往常,又一次戳了王书明的死xue,我还以为王书明会酸唧唧和他你来我往几句然后迅速重归于好如胶似漆,可王书明却只是面色平静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然后平和地笑起来,“嗨呀,比起野草还是更像海草吧?毕竟随波逐流瞎几把飘嘛,以后请叫我王海草,谢谢合作。”王书明平时的说话风格很少有自黑吐槽的,我和樊桦对视一眼,都有些茫然。不过樊桦的表情更复杂一点,比起完全不明情况的我,他或许对眼下的状态有更多的了解。对于现在稍显暗潮涌动的宿舍氛围,我选择不好奇不添乱,说声“晚安”就爬上床去,把下面留给那两个今天晚上都有点奇怪的人。躺下之后我就拿起了手机,准备看看转发的柯梦言说了什么。“感谢!(今天忽然发现自己之前喜欢的同人画手成了自己的粉丝,心情十分复杂,所以失去了颜文字功能)”一边看一边笑的我打开了微信,看到柯梦言的消息之后就忍不住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