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觅食之地

    波兰，1566年。

一位风尘仆仆的旅人骑在一头纯白色的骏马上，在小丘上俯视不远处的小镇。

“这里很安静，居住的人也比较安定，看来是个可以生活上一段日子的地方。”马上的人自言自语着。

他有过很多名字，其中一个就是前面出现过的赫云。病好之后，他凭借虚弱的身体活了下来，在长时候的静养中恢复了体力。他的第一个一百年做了许多有益人类的事情，也就没有想到当初明智大师嘱咐的话语。

等到第二个一百年的时候，他疯狂地杀人，成为一个魔鬼。他很苦恼，但是貂禅早已亡故，她也没有留下后代供他解毒。于是他只能默默地接受宿命的安排。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明智大师的预料，一百年的周期慢慢被更改了，他在善恶之间变化的时间捉摸不定。

这时候，他醒悟了，善行与恶行之间并没有明显的区分。一百年的周期只不过是虚设的绳圈罢了。

他变了，变得率性而为。

由于身上流动着充满尸毒的血液，他成为了吸血鬼族的一员，遵守族中的规定。当然，在族内，他们有一个更好听的名字：翔族。因为族中修为较高者都能借助修炼出来的双翅在空中飞翔，故有此名。

“这个房子我租下了。”这个现在名叫赫达尔的翔族人指着镇南的一间大房子对着胖胖的女房东说。

“没问题。不过我可先告诉你，这房子里闹过鬼，你要是……”女房东用极其认真的态度说，看起来是个诚实的大妈。

“知道了。”赫达尔微笑着递过了一些钱给她，心里却说：“我不正就是鬼么？”

“要是有事情就去教堂边的警署找卡特加警官，他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好的好的。”赫达尔关上了门，把正要开始唠叨的大妈留在门外。

“记得周日一定要去教堂做礼拜啊，我会向镇上的居民介绍你的！”大妈的声音依然穿过了大门的缝隙。

赫达尔笑了笑，假如这世上的真的有上帝的话，那将是很可笑的事情。他才不会惧怕那些凡人的神明，不畏惧所谓的信仰。但他还是会去的，多见些人对今后的“生活”很有好处。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赫达尔就出了门，到小镇的四处走了走。

“抓住他！”

一声怒喝让赫达尔吃了一惊。他循声望去，原来是一个警察在追赶着刚刚发现的窃贼。

“站住。”赫达尔伸出手拦在窃贼逃跑的方向上。

“躲开！”窃贼大喊着冲了过来。

赫达尔的手臂在窃贼看来，似乎只是轻轻一推便可躲开的。但这个逃跑中的人却好像是撞在一堵厚厚的墙上一样，结结实实地被挡了回来，翻了一个跟头才停下来。

由于身处大庭广众中，赫达尔未敢施展太多的力量，只是轻轻地一碰，击倒窃贼就算了。在公众面前，他从来都是一名充满正气的男子汉，背后的事情，另当他论。

“你很勇敢，谢谢你的协助，不然大概就抓不住这个惯偷了。”绑好了窃贼，年轻的卡特加警官向赫达尔致谢。

“没什么，我只是拦了他一下而已。”赫达尔说，他觉得这是个让镇上的人们认识他的好机会。他不害怕与他人接触，要做他们的敌人，最好的方法是先和他们做朋友。

话说回来，赫达尔对凡人并没有敌意，只是将他们视为食物罢了。这样看来，谁会对美食产生敌意呢？

“我是这个镇上的治安警官卡特加，很高兴认识你，你是外地来的吗？”卡特加警官伸出了友谊之手。

“我叫赫达尔，关于我的身份，可以借一步说话吗？”赫达尔握着警官的手低声附语道。

“可以。”卡特加警官机警地回答，“一起去警署吧，只有十五分钟路程。”

“走吧。”

警署里，赫达尔拉上窗帘，递给卡特加警官一迭标着急件二字的公函。“我是帝都近卫军的上尉军官，奉宰相拉塞尔大人之命，来到这里缉拿凶残的杀人犯伦申。这个人在帝都犯下杀人的罪行后逃到这里附近，我们必须在他犯下更多的罪行之前捉拿他。我的身份不可泄露，此事也不可泄密，否则将引起民众的恐慌。对外我会自称是一名失意的政客，暂且在此处等候政局的变化。卡特加警官，此事需要你的全力合作，明白我的意思了吗？”赫达尔神色凝重地说。

“明白了，有可以帮忙的地方请尽管吩咐。”卡特加警官近日来对杀人犯伦申的罪行多有耳闻，完全相信了眼前这个人所说的话。人就是这么怪，如果你要别人信任你的话，最好的方法就是告诉他一些有关自己的秘密。

“我会在这个镇子里明察暗访一段日子，如果下个月二十五号前仍没有线索，我就会到其它地方去的。”赫达尔用手指点着桌子上的日历说。

“好的，希望我们能够把这个疯子抓住。”卡特加警官说。他现在还年轻，正需要建立一些功绩，才能走上更高的台阶。他的眼中闪动着年轻人的干劲之焰。

“很好，那么我先告辞了。有进一步的行动时，我会通知你的。”赫达尔说完，快步走出了警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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