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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友了?”男人举着烟,望着他。寇秋突发奇想,“我是不是可以叫你师兄?”“......”几乎是在这个称呼出口的一瞬间,阚峻的腰忽然一下子绷的更直了,整个人都在暗暗地发力,拼命按捺着什么。他的神情没变,只缓慢把一条腿安放在另一条上,冲着少年缓缓吐出一口烟圈。“想喊?”“嗯。”阚峻的牙咬了咬烟嘴,神色莫名。“——那就喊。”少年声线很清亮,尾音拐个弯,硬生生被喊出了几分甜。“师兄!”“......嗯。”“师兄?”“嗯。”“师兄......”男人望着他,眼底说不出是什么样的光亮。像是有火苗,又被伸手强按了回去。“——嗯。”如果你喜欢,以后有的是机会再喊。这一晚,阚峻接了个电话。寇秋洗完澡踩着拖鞋出来,隐隐听到那边是个熟悉的女声,立马坐过来,探着脑袋要听。男人顿了顿,随即,声音被调成了免提。李大仙的声音清楚地回荡在房间里。“领导,这事儿整的吧......她还是想弄那厄运,只是想换个人,想把它转移到方扬头上。您看,我这怎么能和她说?”阚峻的牙根骤然咬紧。他的眉头蹙起来,现出了几分怒色,声音沉沉。他打断了对方的话。“你刚刚说,转移给谁?”“给方扬,”那边儿的李大仙重复道,“嗨,不知道怎么搞的,她就认定了是方扬把她的计划给搅和了......”她也察觉到了这个当官的对于方扬的看重,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说:“还、还有很多难听的,就不说出来脏领导耳朵了。”寇秋倒是没奇怪。查母的性格便是这样,想让她承认是自己做错,那对她来说,就是件丢面子的事。查母一生热爱面子,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服输?她只能把这份不满转移给他人。寇老干部说:“这也太假了,封建迷信是不好的。”害死人啊!那头的李大仙突然听见方扬的声音,不免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俩人在一起,心里头就更觉得方扬重要了,声音也立马变了味道,“对,对,我也是这样认为。”阚峻紧抿着唇,一声不吭。寇秋瞧了半天,拉拉他的袖子。“阚叔?”他说,“你该不会为这个生气吧?那些东西都是假的,一个也不会起作用,你是知道的。”阚峻的确是知道。他是个唯物主义者,根本不信这些神神鬼鬼——可那是对自己。对寇秋不一样。有人动了这样的心思,哪怕是用这些荒唐的迷信手段,那也不行。他发短信给下属:【加快速度。】片刻后,下属回复:【是,阚局,我们已经准备收网了。】这一夜,有许多人都没睡成安稳觉。原本打算携公款逃往国外的一行人在一个偏僻的村落集体被抓,里头有两张脸都是查恭眼熟的,一个是查言,一个就是负责给这些人开车的查父。铁手铐一戴,之前掌握的证据都被正式摆上了排面。牵扯到了几个重要人物,阚峻动用了不少人力,查了这么多天,才把一些关键证据一一落实到位,还查到了前几年没被曝光的几起旧案。高考作弊,还是这种明目张胆的作弊,立刻便引起了轩然大波。这对教育公平四个字的打击太严重了,为了维护名声,惩罚的措施也是前所未有的严厉。几个人无一例外,全都被判处了有期徒刑。严重的,还要在这基础上再处罚金,几下砍掉了这些人这几年来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人脉。等到查恭和查母得知消息时,已经迟了。他们还是从电视上看到的。几乎是同时,查母便晕了过去。等到醒来,哭声立刻变得凄厉,“你走了,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我不活了!!”“现在这个家被弄成这样,我们就被人欺负,干脆死了算了!”查恭听着心烦,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劝,好歹劝说的查母暂时停下了哀嚎。他独自坐在房里,为了自己的前途和未来发愁,思来想后,仍然找不到什么好出路。这可要怎么办?他坐在书桌前,手心一阵接着一阵的出汗。唯一能指望的,不剩别人了,只有自己。——也只能是自己。等寇秋再回村时,查恭远远地就站在村口那棵树底下等他,就像他当时拿了成绩回来的那一天一样。查恭身上是件有领子的短袖衫,干干净净的,底下黑裤子,一长串钥匙叮当响挂在腰上,短袖衫一丝不苟塞进裤子里,白袜子,黑凉鞋,是那个时候最新潮的时尚。可寇秋只看了一眼,就停下了。......他仿佛看见了个乡村杀马特。杀马特朝他走来,先朝他后头看了看。车门仍然关着,没有第二个人下车的意思,查恭心里有了谱,缓缓从兜里掏出一张揉皱的信纸,递给寇秋。“你说过的,”他声音放软了,“你当时最喜欢徐志摩。”上头是两人当年抄写来互相送的情诗,每一笔每一划都写的挺认真。寇秋没看,直接塞进了口袋里。查恭说:“方扬,你怎么不看?”寇老干部摇摇头,“没那个必要。”查恭笑了声。“方扬,你该不会真以为你那个所谓的叔叔会一辈子对你好吧?”他声音里带点嘲讽,“等他以后结婚生子了,还能对你这样?——你想清楚点,别被他骗了。”谁知方扬比他神情更古怪。“查恭,”他说,“阚叔来了,只是没下车——你看,你看见了吗?”查恭:“......”他看见了。男人缓缓拉开车门,指尖还夹着一根点燃了的烟,缓缓迈动长腿,站起了身。他的声音里也透着几分冷意。“谁说,我不能一辈子疼方扬?”第152章错位人生(九)当面说小话被人抓了个正着,查恭的脸色不禁变了变。他没再吭声,又被男人周身的威势压迫着,只垂下头去盯着自己的脚尖。阚峻望着他,下颌的线条绷紧了。“方扬,”男人说,“你也这样想?”他很少连名带姓喊寇秋名字,如今这样一喊,寇秋就意识到了他心里的不舒服,连连摇头。阚峻的神色这才松了些。他看了眼寇秋,不轻不重说:“过来。”寇秋立马走过去,站在他身侧,侧过头时,还能看见阚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