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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起马鞭,冲进漆黑的夜幕之中,往西部的血尘山绝尘而去。血尘山太过遥远,一路飞驰也终于寒冬渐至。冰雪孤城,寒霜凛冽。街边的楼宇巷陌浮起寥寥青烟。我换马乘车,总算到了山脚下,冻的连连跺脚。山下酒肆中掌灯照明,酒香四溢。我当即进门,叫了一壶烫酒和牛rou暖身。手边烛台滴落滚滚油腊,我大口喝了暖酒,身上总算热了起来。酒肆里空落落的,只有我一个客人,看上去甚是寂寥。掌柜的问我:“客倌听来是外地口音,大冷天又都快逢上过年了,怎么到这儿来了?”我笑道:“我是要到血尘山上。”掌柜的惊道:“那上面可是危险得紧,去不得啊。”我捧起大碗又喝了一口酒:“为何去不得?”“这血尘山不但是终年积雪,而且上有江湖上的一大教派天重门,甚是了得,据传杀人不眨眼,以往中原武人来到这儿,要么就是有去无回,要么就是不敢上去,直接走了。据说教主更是一个魔头,长着三头六臂,偏好男宠,换了一个又一个,小哥长的如此英俊,一去那里只怕要被……啧啧啧。”我差点笑出声来,果然谣言处处有,什么事都能被传的如此玄乎。我放下酒碗,掷下一锭银子,转身踏雪扬长而去。血尘山碧空如水,冰川兀立,闪烁着晶莹的银光。攀上天梯的时候只见一柄钢刀横在眼前。“教主有令,非教中人一律不得入内。”居然头一遭自己来血尘山就被拦了。我从怀里摸出容止危曾经给过我的天重门令牌,这才得以入内。天色不早了,想来容止危不会待在元螭殿,那么多半是在银宸宫了。月亮倒映在冰湖湖面,被映成了一片银白色的镜面,宛如瑶池。径直走过去,寝宫大得就像广场。香风缥缈,暖气氤氲。华灯耀添绮席,烛火通明,龙涎袅袅。酒香四溢,烟轻风细。一壶琥珀酒。夜沉沉,拂拂风前度暗香,月色明如素。容止危倚坐在窗旁,手中执着玉樽,正品着那壶绝品琥珀。衣衫半褪,露出胸膛和手臂。腰间的银链紧紧盘绕,散发着妖异的色泽。乌黑如玉的长发在月色下宛如流泉。暖风拂过,擦着他碧青纯白交错的贴身薄衫。云收雾卷,亭亭皎月如珪。见我来了,他瞳孔渐渐紧缩,透出了异样的神采。“我回来了。”砰砰,砰砰,砰砰……我的胸腔正被里面那个剧烈跳动着的东西撞击着。他笑了笑,放下手中的酒樽,眼中似醉非醉:“我知道。若不是我临时改变主意,你已经死在元螭殿之外了。”第八十三章我不是听错了吧。“什么意思?”他执起玉樽饮了一口酒,转眼来看我,眼神凛如霜雪:“这里是我教重地,外人不可随便进来。若是以后再踏入一步,我可就不会留什么情面了。”我傻了眼的看着他。他见我一动不动,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不禁皱了皱眉头。“我说过,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他不再看我,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难道你还想和我牵扯不清么。”“什么叫牵扯不清,”我困惑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他露出了不带一丝暖意的笑容:“是的。你走吧。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你知道的。”路上我想过一千一万种与他重逢的情景。唯独没想到过这种。脑中一片嗡嗡作响,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啊。但他的话说的已经很清楚了,连半点歧义都没有。长久的沉默。门外的霜雪寒意淡淡环绕在周围的空气中。风掠开没有紧关的窗牖,带进了一道黯淡柔软的月光。他看了我一眼,眼中是明显的拒绝,微微直起身体好像已经等着送客了。我垂下头:“我明白了。是我自作多情。”容止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压根不睬我,又开始摆弄他手里的酒杯了。“看来我是白跑一趟了。”我说,“我现在就走,你可别后悔。”我转身向门外走去,地上一片冰凉,寒冷透过皮肤直浸入了骨头,夜明珠散发着冷寂的淡光。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明明他就在眼前,我却要转身离开,我还是做不到。我回头一下冲到了容止危的身边,紧紧抱住他,颤声道:“危……我不想走,我想跟你在一起。”容止危慢慢饮下口中的酒,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为何。”我颤声道:“因为我喜欢你……我是跟你说真的、真的。不是开玩笑。”容止危柔顺的乌发在月光下显得漆黑而剔亮,反衬的脸色苍白异常。他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原来是这样……可是我对你已经没有兴趣了。”“不,才不是这样的!”我紧抓着他的衣襟,“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你说啊。我知道的,你是在生我的气,我会把雾影拿回来的,你就别跟我这样子了行不行……”抬起头,却刚好碰上了他有些鄙夷的神情。霎时清醒了不少。我的眼睛鼻子一阵发酸。“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容止危傲然一笑,“你的体内已经没有封喉诀的内力了,我又怎么会对你仍有兴趣。”窗纸被吹得哗啦作响,让他的声音显得模糊起来。我疑惑的望向他完美的侧脸:“你说什么?”他静静地盯着我,雪白的皮肤上双眼妖异如深潭:“你知道,为何会被称为邪功,一直为武林所禁么。”“不知道。”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容止危道:“只要练了封喉诀,不但天下无敌,武功盖世,还会有另一件事。”“什么事?”我感到一阵寒意,我不愿再听他说下去了,我有强烈的预感,我会无法面对他接下去说出来的事情。容止危慢悠悠的道:“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对情爱欢好失去兴趣,唯独对一种人除外,就是同样练过封喉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