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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很美,很温柔,像温热的水一样缓缓流过。我向他的怀里靠了靠,脸上浮起一丝微笑:“师哥……”他怔住,紧皱着眉头:“你……说什么?”“师哥……我……我……”“什么?”“我杀了容止危……”我靠紧他,又陷入了昏睡中。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长时间,大部分时间我都在昏睡,醒来的时候自己总是在他的怀中,无论什么时候醒来,体内的真气输入都没有断过,日日夜夜毫不间断的继续。每日似乎都在不停的行走、赶路,他抱着我每到一家药铺,便把名贵药材扫荡一空,赶到客栈煎了药慢慢喂给我喝。饶是这样,我的身体仍然命悬一线,仍需由他不断的输入真气支撑着。第三十三章一股浓烈的药味,好苦,好苦……我皱紧眉头,几乎不想呼吸。全身仿佛泡在温热的水中,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温热绵软的气流在四肢百骸间缓缓流动,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呼吸似的,将疼痛化为无形的蒸气,升腾消逝。脑中却是漆黑一片,浑沌沉重,不知自己身处何时何地,只余一片朦胧的意识。我缓缓张开眼睛,模糊微弱的烛光下,自己全身□,不着一缕的靠坐在床头,流了许多汗,身上湿湿的,却仍在冒出丝丝白气,颈项,胸膛,腹部都不知涂了什么药,散发着苦涩浓烈的气味。年轻绝美的男子坐在我的对面,同样□,两只手紧握着我的双掌。他皱着修长的双眉,紧闭双眼,嘴唇发白,身上大汗淋漓,像是刚在水中浸过一般。乌檀般黑亮的发丝湿漉漉的,一绺绺的倾落在雪白的身体上,结实的胸膛上却有一个青紫的掌印。我眨了眨眼,看不太清楚。两人全身都在散发着热气,在空中凝成白色的烟雾,仿佛置身云端一般,眼前朦朦胧胧的。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脑中却只是混乱一团,朦朦胧胧间,浮现两个少年□的拥抱在一起的景象……然而只是一瞬,脑袋便是一阵剧烈的疼痛,便如大锤当头砸下一般,随即又是一片黑暗。药味渐渐淡了,身体越来越热,也越来越轻,没有丝毫的难受,只觉得很舒服,也不知过了多久,苦涩的味道已经完全消去。对面的男子睁开眼睛,黑幽幽的双眸如同沉潭千尺。他凝视着我,喃喃自语:“只要再撑过五日,命就可以保住了。”“……师哥。”他皱起眉头。“师哥。”见他不理我,我又喊了一声。啪的一声,他扬手在我脸上狠狠打了一记耳光。“当真是执迷不悟。”他冷笑一声,“你现在在我手里,就是我的人了。再敢喊一声,我就杀了你!”我惊愕的捂着脸,瞪大眼睛看着他,不敢再开口说话,心下一片茫然和惶惑。他冷冷的看着我:“乖乖听我的话,我便给你治伤。否则的话,我就把你扔在这里,没人会来管你,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他面色苍白,呼吸不稳,话还没说完,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鲜红的血溅在我的身上,我愣了愣,下意识的伸手去擦,看着自己的手指,染着粘腻浓稠的暗红。他虚脱的软倒下来,手紧抓着床单,又吐了一口血。我只是一动不动的呆呆看着他。他突然伸手将我搂进怀里,挣扎着抓过床头的衣服,披盖在我的身上,然后闭上眼睛,睡了过去。我微微挣扎了一下,看见他嘴角流下的血迹,心里不禁害怕起来,便不敢再动了。他的怀抱很温暖,身上还有淡淡的好闻的男子气息,萦绕在鼻端,让人本来就不清楚的脑子更糊涂了。我的头昏沉起来,慢慢将脸贴紧他,陷入了梦乡。——————————————————————————————————————每天他都为我敷药疗伤,数日之后,我昏睡的时间逐步减少,精神也好了许多,已经可以自己坐起来,也能说话了,但是却不敢多说,怕惹了他生气。他的脸色越来越差,但看上去心情却是颇为欣喜。我们坐在一辆马车里,窄小的窗口被厚实的窗帘遮盖着,只有耳边传来踢踢踏踏的马蹄声,车轱辘在小道上滚动摩擦声。马车行的并不快,我被他抱在身上,倒也没有太大的颠簸。连日来的输真气加灌药,虽然伤仍然很重,比先前却不知好了多少。我将脑袋靠在他的胸口,小声问道:“我们要去哪里啊?”“回去。”他淡淡的说。“回去!”虽然只有两个字,可我却一下子兴奋起来,猛的挺直身体,欢喜的重复了一遍,“可以……回、回、回去了!太好……啊……”一口气接不上来,胸口顿时窒住,眼前一黑,又晕倒下来。他捏着我的人中,源源不断的输入真气,我才再次悠悠醒转过来,高兴的拉着他的衣襟,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我们、什么时候,才、才……能到啊?”“一个月的路程。你不要急着说话。”“我,我……咳……咳……”“停车!停车!”他喊道。车停了下来,他拍着我的后背,皱起眉头:“好点了吗?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可以……回,回去,因为……我杀了容止危……所以,我,我……就、就可以回、回来了!”我高兴的笑着,断断续续的边说边比划。他僵硬的看着我,脸色发青,声音冷冷的说道:“你在做什么梦?你杀了谁?你当我是谁?”“……师、师哥。”他咬着牙齿,又是一巴掌狠狠打在我的脸上:“你听着,我不是你师哥!你再敢叫他,我连他一起杀!”听到“我不是你师哥”这句话,我一下子变了脸色,身体也跟着哆嗦起来:“为、为什么……你还不承认……你还不相信,我明、明明已经……杀了……呜……呜呜……”他愣住了,紧紧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晃着:“其欣,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呜呜……你,不要,不认我,”我的眼睛里涨满了泪水,哽咽起来,“我……我已经……杀了……容、容……止危,你为什么、还是,不、不肯认我?”他怔怔的看着我,握住我肩膀的双手颤抖着。我的肩膀被他握的好痛,骨头都像要断了一样。他的嘴唇发白,却一句话也不说。“我要,回去!我要回、回去!”见他不回答,我大哭起来,声嘶力竭的又闹又喊,“我、明明……能、回去了!我、要回去!凭、凭什么……还不让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