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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王,未得圣令就离都城,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王法就是他们老周家人定的周召康一听这话就笑了,“老国舅爷,您看我人在哪呢?我这是未得圣令就离了都城跟您在说话呐?”万国舅老脸顿时涨红了起来。作者有话要说:小王叔的生死劫还是要来了。第96章燕帝一直亲万家,与宗室隔着一些,而德王与宗室只有几分见面之情,他地位太高,同辈之人也不想一把年纪了还来与一个小孩称兄道弟,遂燕帝上位后,不得重用的宗室日益游离在了朝廷之外,如今能上朝的皇家宗室中人没几个,能为德王说话的人少,为万家说话的人就多了。这厢德王一刺了万国舅一句,就有人冲出来,为万国舅撑腰了,“德王此言差矣……”这差矣差得龙椅上的燕帝笑了起来。他这一笑,那冲出来的吏官侍郎,万家女婿身上一个激灵,弯腰拱手道:“臣殿前失仪,还请圣上恕罪。”燕帝摇摇头,跟他温和道:“瞿侍郎大人知礼,来人啊……”“在!”殿前侍卫冲了出来。“殿前失仪是如何处置来着?”“禀皇帝陛下,触犯龙颜仗五十,殿前喧哗仗八十……”“好了,请出去,十仗。”燕帝看了把自己当成皇帝姐夫的吏部侍郎,无视此人看向了自己的舅舅。万家这才消停半年,一把万妃放出来,他在万妃宫里歇了几日,就又蹦哒起来了。燕帝不傻,万妃对他没有了以前的心思,他何尝不如是?歇那么几天只是他想敲打易皇后而已,她现在对太子之位野心勃勃,罔顾他的心思,她既然只要儿子不要丈夫,燕帝也愿意成全她。“圣上。”万国舅见二女婿被拖出去了,气得胡子发抖。“舅舅,”燕帝淡道:“您是我亲舅舅,德王是我亲叔叔,两位都是我的至亲……”燕帝这话说得在殿堂当中的文武官员心中一凛。舅舅,叔叔,虽说舅舅说在前头,但谁都知道,叔叔要比舅舅亲一点,更何况是皇家的叔叔,这是一般的舅舅能比的?要说起道理来,是万国舅越逾了。但这不是国舅爷头一次说德王了,但连皇帝都无视却是头一次……这站着低头的官员有交好的相互之间对视了一眼,心想老国舅爷也是老糊涂了,以前还端着点,现在朝廷七七八八都落到圣上手里了,他反而放肆了起来,这是当自己居功至伟,在拿乔吧?有知道万家的丑事的老丞相就是跟皇帝很不对付,心里也不禁哂笑了一声,这老哥哥给老meimei送男人就罢了,这还送出了德性来了,万家也真是不打算要脸了。“圣上。”万国舅也是满眼怒火朝外甥望去,之前他们万家可是出力替外甥把御史大夫的儿子女婿搞了下来,礼部跟兵部现在换成了他这外甥的人,外甥现在是打算过河拆桥,用过就丢了?“舅舅还是对我王叔客气点好,小王叔这几年也懂事多了,之前对您家有过不当的地方,朕这小辈这在这里给他替您赔不是了……”燕帝这话徐徐道来,莫说万国舅,就是殿中所有官员都不禁愣了一下,看向了一脸不解的德王。德王不解,开了口,跟皇帝道:“大侄子,我不小了,我这两年老老实实的,也没去他家……”燕帝头疼,朝他挥手,“准了,允您先退朝一步,您回去准备准备罢。”“可……”“王叔!”德王嘟嘴,“那好罢,那我告退了。”德王人还没回到王府,半路就被太后的人截了,德王没去,也不打算去,回了王府准备了一下,跟杨标道:“你这些日子帮着大侄子点,万家那边要是实在闹得慌,把万友辉捋下去。”万友辉是国舅爷的大儿子,他之前私吞了军饷百万两,德王知道了也不好动他,因着大侄子的友军实在不多,这时候大侄子差不多要收盘了,警告下万家的事也是可以做一做的,再来,也可以收点银子回去。“那,奴婢就把这事呈上去了?”“呈罢,”德王叹气,“原本我还想着发个横财,中间捞点给小辫子送去呢。”杨公公面无表情,忍了又忍,方道:“她成天呆在她那方天地当中,用钱的时候不多,您实在不必如此挂心她。”“数着玩也好啊。”只想把一切都给她的德王理直气壮地道。杨公公冷笑,拂尘一扬就去了。德王在背后喊他:“你去跟小辫子问问,这两天我哪天能见她。”杨公公心累得慌,一句话都不想说,加快脚步去了。宋小五在杨公公的嘴里知道了小鬼要去封地的事,这次她喊住了传完信就要走的杨公公,大半夜的她下床穿好了衣裳,让杨公公替她把灯火点了。她也不避着,反倒是杨公公点好灯火后,垂眼看着桌子一动不动,直到宋小五手中端了两个碟子走过来让他把桌上的书挪挪。宋小五拿了几盘子干果过来,又让杨公公去拿她置在外头的茶具。杨标先是一愣,接着默不吭声地把茶具拿了进来,拿来才道:“我就不喝茶了。”“坐。”宋小五看摆的差不多了,就出门把水桶提了进来,打水烧水。杨标站着没动,见她坐下真打算煮茶了,“我还回去有事,多谢了。”“上次我跟你说了,让你这两年盯着他点,身边除了自己人,别让外人近他的身,想来你都做到了?”宋小五开了口,原本还残留在脑袋里的困意此时已经消失殆尽。杨标听着她的口气,这下不用她请,就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严厉冷戾的脸此时因他脸上显出的狠劲显得凶残血腥,“宋小娘子有话只管直说。”“这些年杨公公是怎么猜的我?”宋小五刚起来不久,脑子清明至极,于是那些弯弯绕绕她反而不想说了,“不过我看您素来把我的话当话,也没成想小看我,既然如此,如若我跟你说,我所知道的燕朝德王在十八岁死于他的封地,您想来也会信?”她神色从容,目光平静,杨标从她不急不徐的神情当中看不出她话中的真假,但却把她这个人看得分明。这是一个从真刀实枪当中走过来的人方有的从容。而这种人,哪怕她说的是假话,是恐吓,你也只能把它当成是真话听。因此,杨标僵坐着,好一会儿都没说话,等桌上的炭火越发地大,都快烧着旁边一张离得近的纸,她的手一扬别开,杨标才张口,低着声音道:“您说得晚了,他要去封地之事全朝知晓,圣上也答应了。”君无戏言,他家主公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耍赖说不想去了。“是啊,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