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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撞撞地爬开。殷寒亭前倾身体去抓,竟然忘了自己还跪着,膝盖僵硬了一瞬间,连带着小草一起扑在地上。白蔹以为自己要被吃掉了,又一次被吓得大叫道:“不要吃我!”殷寒亭按着身下人的手,原本心中十分煎熬难受,然而这一刻听到小草害怕的惊叫,他还是苦笑了起来道:“我怎么会舍得伤害你?”白蔹趴伏在地上,抖着手遮住眼睛,因为刚才的那一扑,他套在身上的外衫掀了开,露出修长的两条腿,赤着脚,脚跟抵在殷寒亭黑色的靴面上。殷寒亭从白蔹身上起来,再小心地把人衣服裹好,直接揽住后背和大腿,身子站直的时候小草也被他稳稳打横抱在了怀里。白蔹有些慌,他惊疑不定地看着殷寒亭的表情。殷寒亭想哄哄他,却奈何自己心中也是一团乱麻,只得弃了纸鸢,带着人驾云回去客栈。因为两人衣裳凌乱,殷寒亭不想让别人看到小草现在的模样,于是平生第一次放着门不走,爬了窗户。他的轻功速度很快,白蔹只觉得嗖的一下,窗户一破,人就坐在了床上。白蔹有些迟疑地往四处看了看,接着就发现了桌上吃过粽子的碗,他心里一时间踏实下来,不再露出害怕和惶恐的表情。殷寒亭守在他身边,摸摸他有些汗湿的头发,心中疼痛,也只能强忍着轻声问道:“还记得怎么吹曲吗?”白蔹呆呆问道:“吹?”他话音刚落,就凑到殷寒亭面前呼地大吹了一口气。热气涌上眉梢,殷寒亭闭了下眼,再睁开时就见白蔹大大地扬起了嘴角,“吹吹!”这一刻不知是不是热气熏了眼眶,殷寒亭忽然觉得有一种眼泪快要溢出的错觉,他低声道:“等我。”说完,一闪身不见了人影。白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人忽然就不见了,被小黑抛弃在昏暗的洞道里的记忆如新,他慌张了一下,然而没等他探出双腿下床到处折腾,殷寒亭就已经踩着窗沿重新跳了进来,他手中拿着几件衣裳,还有一把树叶。因为来回匆忙,一缕发丝还凌乱地贴在他的额角,再不复往日龙君的威严与一丝不苟。他不愿放小草一人呆在房间太久,所以就使用了法术瞬移,去绸缎庄买衣服,客栈后院摘树叶,不知道有没有被人撞见,他也不想管了。白蔹这才知道自己没有被人扔掉,赶忙伸出手,殷寒亭自然地走过去搂住他,勾着膝弯抱上自己的腿道:“树叶,还记得怎么吹吗?”殷寒亭给他递了一片,然后自己拿着一片放在唇边,示意白蔹也这样做。白蔹似懂非懂地看了看,点点头,他拿起树叶的时候殷寒亭只觉得自己紧张得手心都有些出汗了,他是希望小草记得的。结果谁能想到,下一秒,白蔹竟然会嗷呜一口就啃了上去,就着自己的手,把树叶三两口吞入口中。殷寒亭直接就傻住了,然后马上去捏怀中人的嘴巴道:“吐出来?”白蔹皱着脸,嚼了几下之后嘴里面又苦又涩,“不好吃!”殷寒亭简直哭笑不得道:“谁告诉你这是用来吃的?”又不是牛和羊,树叶哪有好吃的道理?幸好桌上还有蘸粽子时剩下的蜜汁,殷寒亭放下怀中人,兑了一点茶水到盛蜜汁的碗中,然后送去给床上噗噗噗的吐树叶的白蔹喝。白蔹咕咚咕咚灌进去,口中这才舒服了许多,便再也不愿去碰那些树叶了。殷寒亭苦涩地笑了一下,捻起其中一枚叶片放到唇边,白蔹刚想提醒他千万不可以吃,结果男人只是先吹出了几个音,然后顿了顿,再吹,渐渐地,音节连成一片,像是合着乐曲,调子高高低低终究还是婉转起来。那几次醉酒之后,他听过好几遍小草在回忆中用叶片吹出的旋律,看过好几次小草挨打,每一回待到小草殷切地为他吹奏时都会彻骨地心痛。然后他就把曲子记下了,花了很长时间才学会,本来……是想悄悄等到一个好的时机,再吹给小草听的。却没想到,等他学会时,这人却听不明白了。☆、第59章小狐狸洗澡他仿佛也感受到了小草在东海王宫的刑殿外体会过的那种委屈,为心上人奏乐,可是心上人不仅没有一丝丝怀念,反倒忘得一干二净。殷寒亭有些吹不下去了,尽管小草还在好奇地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他停下吹曲,低声问小草道:“好听吗?”白蔹很是疑惑地伸出手指戳了戳那片会唱歌的树叶。殷寒亭垂下眼眸,把树叶放到一边,他的心绪一直无法平复,小草是真的失去了关于他们的所有记忆……白蔹腿上还沾着泥,刚才殷寒亭带着衣服和树叶进窗来,却把换洗完全抛到了一边,他发现了,就拍拍身边的男人,示意他看自己的大腿。然而殷寒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管白蔹身上脏不脏,径直楼进怀里,一声不吭地把脸埋到怀中人的肩窝。白蔹有点呆,还傻笑着偏头磕了一下殷寒亭的脑袋。殷寒亭紧紧环住他的腰,声音沉缓而带着伤心道:“我早就想和你道歉,明明只晚了那么几天而已,为什么……”他被殷寒亭紧紧搂了好一会儿,直到不好受了,这才哼哼着挣开,隐隐察觉肩头有些湿润,不过他看向男人时,男人脸上已经没有了潮湿的踪迹。白蔹自己趴在床上玩树叶,屏风后面被重新架上了干净的浴桶,殷寒亭没让伙计进屋,自行从门外把热水送进房间,再倒入桶中。他沉默着,脸色显然比之前还要黯淡,不过既然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他所能做的也只有好好照顾小草,毕竟他不是为了一段记忆才想要和小草在一起,当初的小草不愿相信,那他现在就证明给他看。“小草过来,洗澡。”殷寒亭从未伺候过别人梳洗沐浴,不过他还是有模有样地试过水温,放置好干净的帕子,再在浴桶里撒上一些伙计送来的干花瓣。白蔹光着脚走到他的身边,殷寒亭压下心底的闷痛,帮他脱衣,擦净身上泥点,然后抱进大桶。光裸的皮肤在眼前摇晃,殷寒亭尽量将自己的视线从白蔹身上移开,小草什么都不懂,他不想趁人之危。不过殷寒亭大概不知道这还是白蔹第一次在浴桶中玩水,他很高兴,甚至还翻了个身,试图缩着腿整个人闷到桶底,然后咕噜咕噜地吐泡泡。殷寒亭无奈地拎着帕子,看着他玩,过了一会儿忽然想到若是小草喜欢玩水,和他回东海不是正好?“小草。”殷寒亭喊了一声。白蔹仰起头,雪白的发丝全糊在了脸上,殷寒亭伸手拨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