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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脸,男女老少,各不相同,有的正在悲戚地嘶叫呼喊,有的只管哀恸地嚎啕哭泣,一时之间,鬼哭魂嚎声不绝于耳,随着风声在附近回荡,就连原本朦胧的月色也被染出了森冷味儿,犹如置身于幽冥地府的十八层地狱。“原来——”青玄看着眼前这一片骇人的场景,虽然并不觉得十分意外,可还是被那诡异的情景给激出了一身的冷汗:“你,就是那生吞活人的妖魔!”如今正值乱世,妖魔四处横行,他才出东极不到三天就遇上一个,还真是运气好的不行。不过,细细说来,也算不得坏事,正好拿来练胆!“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树妖发出令人胆寒的冷笑声,嗥叫一声,须根直立,那干枯树皮上绿幽幽的眼转了转,更显得狰狞可怖:“既然你要自己送上门来让我饱餐一顿,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气了。”虽然不知面前这妖魔的道行如何,但青玄仍旧做出一副经验丰富的模样,满脸肃穆地抽出背上的青铜剑。那把剑是师父给他的,外表看起来象是老古董,可那古朴的剑鞘之下隐藏的剑刃却泛着幽蓝阴暗的色泽,寒光凌人,以手指轻弹,发出孤凤凄鸣般的声响,若月色下的一泓秋水,透着冰凉精芒,满是肃杀之气。青玄在东极鄢山之上从师数载,如今才算时有机会将自己平日所学的技艺派上用场,自然有些说不出的兴奋,可是,除妖卫道的事,他虽然经常听师叔们吹牛皮似的提起,自己却是毫无经验,一时之间,心里也难免有些七上八下忐忑难安。倒是那树妖,眼见他拔出那剑来,原本张狂的气焰顿时便蔫了一大半:“你怎么会有这么一把剑?”她很是骇然,瞪着那把剑,如同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你是东极长乐界哪一位真人门下的弟子?”青玄并不回答,只是举剑便攻了过去,打算先发制人。他不回答的原因,是因为的确不知道自己的师父算是东极长乐界的哪一位真人,只是隐隐知道自己的师父虽然是个女子,可是在东极却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听师叔师伯说,师父的名声大得很,不仅仅响彻整个东极,就连西昆仑上的众仙听说了,也要给几分薄面。只不过,他虽然因缘际会拜在师父座下,可师父却并没有真正教过他什么,反倒是师伯师叔们因为无聊,隔三差五教给他一招半式,毫无系统的章法,如今使起来,也不知是否管用。月华下,只见三尺青铜剑的剑尖溢着凛冽的银色寒光,挥舞之下,那银光领着剑气,如游龙一般幻化,从有形至无形,从有影至无影,如万千兵刃流射旋激,直将那树妖攻得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正当他们打得难分难解之时,那熟睡的小男孩突然醒了,看见那狰狞可怕的树妖,忍不住张口便是一阵刺耳的尖叫。青玄原本专心致志地对付树妖,不料被小男孩的尖叫一惊,不留神卖了一个破绽,被树妖瞅准了空子,柔软仿似有生命的长须卷住了双腿,拖倒之后,抛上半空。跌落在地时,青玄一声闷哼,像是摔得有点狠,就连手里的剑也差点跌落了。待得剑招再起,他的攻势明显已经不若之前的凌厉,而树妖也看出他心有旁骛,一边与他缠斗,一边瞅准空子便袭击那似乎已被吓傻的小男孩,企图乱他的阵脚。他不仅要自顾,还要分神去保护那小男孩,剑招受制,眼见着破绽便越来越多。“我本以为你是什么厉害人物,如今看来,不过一介凡人罢了,即便剑招厉害,可到底术数修为甚浅,有形无实,就算你手里有这么一把剑,也无济于事,一样是有命入这林子,没命出去!”树妖于此时占尽了上风,越发洋洋得意起来,一边怪笑着,一边说着风凉话:“瞧你长得细皮嫩rou,白白净净的,好一张俊俏的脸。可惜,你的血rou要做花肥了,不过,放心吧,我会给你挑一朵最好的花萼,好好收藏你这让人爱不释手的脸!”青玄并不理会,只是咬牙攻势连连,想为自己和小男孩争取最后的一点生存契机。“他这张脸,还轮不到你这区区五百年道行的树妖来收藏!”林子里不知何时腾起一阵浓雾,带着说不出的诡谲气息。就在此时,隐隐约约地,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清冷而飘渺的声音,似是远在天边,也似是近在咫尺:“想吃了他?也不好好掂掂自己的斤两!”听到那声音时,青玄明显地愣了一愣,下一瞬,他手中的剑突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发出一声长啸,兀自飞了出去。戮仙剑“谁!?”那树妖似也明白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不是个好招惹的人物,一边虚张声势地喝问,一边先下手为强地抖了抖触须似的枝桠,趁着青玄手中无剑,又正在兀自发愣的时机,抢先一步缠住他的腿际,将毫无防备的他给拖倒在地,试图以此为挟,有恃无恐。青玄方才与之交战之时受了伤,如今不慎再次被这妖孽给拖倒在地,腰际的伤处不觉撞上了地面凸起的石块,顿时痛得撕心裂肺。可他却不敢痛呼出声,只是闷闷地轻哼了一声,手指紧紧地抠着泥土,也不知是咬牙死撑还是自尊作祟,不想在此刻被树妖掳作人质,平白成了累赘。瞬息之间,只见一道银光闪过,那树妖缠在青玄腿际的几根枝桠已然齐齐断裂!“你的胆子倒是恁地的大,居然妄想动本座的人。”飘渺若无根的浮萍一般的声音,似是带着轻蔑地嗤笑,可那语调听上去却寒若冰霜,最终,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子自浓雾中缓缓而出,手里银光闪烁的正是方才长鸣而飞的青铜剑。她瘦削得几近病态,似是一阵风便能吹倒,冷漠的面容上近乎惨白,蒙着一层萧瑟的青灰,而那一身红衣红裙却色泽灿烂得如同残阳斜晖,红得桀骜不驯,我行我素。大约是因为两相映衬,便就更显得她整个人飘忽得如同鬼魅。这个女人非常美,这种美并非来自容貌,而是全身上下散发出的一种凌厉之气,让人无法描摹,难以言喻,不过是极其自然的举手投足,极不经意的回眸顾盼,却已是惊心动魄得让人几乎窒息,美得妖异而诡谲。“你是哪里来的?”她身上凛冽的煞气慑得那树妖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就连那花萼里原本鬼哭狼嚎的脸庞也像是被震慑了,登时静得悄无声息。许是不愿太过示弱,那树妖憋着气,不知死活地继续开口,颇有几分逞强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