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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恐怕还没听说最新的宫规吧?”卢嫣然巧言笑兮,脸上恬静温柔的面具努力维持住。“宫规?”白筠疑惑。“皇后娘娘不喜嘈杂,所以入宫不像以前那般容易了,须得皇后娘娘的手谕得了召见,才可进宫,而且轻易不得留宿。”卢嫣然重点强调,亦是在告诫白筠,不要想着像以前一样,随意进宫魅惑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可不是薨逝的金皇后,任你将皇宫搅弄得天翻地覆。白筠看着她的脸色不善,听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想当年金皇后执掌后宫时,白筠是宫里的常客,日日得召见进宫陪伴皇后左右。说白了,就是金皇后属意白丞相的独女为太子妃,让白筠自幼相伴太子左右,如此青梅竹马的情谊,将来面对困难时,也好相互扶持。虽然丞相大人心底不赞同女儿掺和进储君的位置,奈何为人臣子,皇家看中的姑娘,岂是想跑就跑得掉的?白丞相妥协地让白筠入宫陪伴安皇后,做太子妃乃是关乎白筠一生顺意的事,丞相夫人沈氏可不是个任命的女人。每当小白筠回府,沈氏总会问清楚今日宫里发生的具体事情,以便及时能够遏制住女儿对太子的好感。那时,小白筠得了太子送的一只小白兔作为礼物,欢快地抱回府,献宝似得告诉沈氏:“娘,你看小白兔多可爱,涵哥哥说它长得像我。”瞧太子这最甜的!沈氏咬了咬牙,暗道,胆敢用一只兔子博好感,拐走我女儿,妄想!将小兔子抱进怀里,谨慎地嘱咐:“筠儿可要好好地养这只小白兔,这可是太子殿下赐给你的物件,若是稍有损坏,殿下追问起来,筠儿可是要受罚的。”欸?是这样的吗?白筠眨巴这无辜的凤眸,突然苦了一张脸,嗓音里隐隐透了两声抽泣:“娘,为何涵哥哥要送我这种容易损坏的物件?是想我受罚吗?”沈氏叹了口气,脸上透着苦楚,安抚白筠:“太子殿下身份尊贵,自然是喜欢筠儿,才送筠儿礼物。可是正因为是尊贵之人送予的礼物,才不能丝毫有损,否则就犯了大不敬之罪。”见她似懂非懂地杵在那里,安氏怕她还没听明白,忙打比方说:“筠儿想一下你爹,每次接圣旨后,是否供奉在祠堂里,香火不断,以示对陛下的敬意?”白筠恍然大悟点点头。“所以这是一个道理,这只小兔子筠儿可要好好养着,断然不能有丝毫差错,明白了吗?”沈氏再次谨慎地嘱咐道。白筠注视着沈氏怀中的小白兔,突然觉得是烫手山芋,一点也不可爱,忙同沈氏商量道:“娘,要不您替女儿养着小兔子吧?”沈氏心底暗爽,面上不敢有丝毫表露,勉为其难道:“那好吧,这一次娘就替你担着了,但是下一次,你可就要自己解决。”一想到未来还有一堆需要供起来的物件,白筠急了:“娘,那你给女儿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教女儿如何拒绝太子殿下送的礼物吧?”终于问到重点了,沈氏呼出一口气,含笑地说:“无功不受禄,筠儿可以拒绝太子殿下的礼物,若是太子殿下非要送礼,筠儿就试探地商议着物件,这些器物终究难损坏。”白筠眼睛一亮:“女儿懂了!”至那以后,宫里的人发现,白筠的喜好极为怪异,开始看上盛水果下的盘子,放毛笔的架子,最后一次,竟然看上了装书的柜子!太子殿下唯有忍痛割爱,命人将嵌在墙壁上的木头柜子整个卸下来,再重新安装打磨好,送入丞相府……如今,白筠神思回来,丝毫没有想要进宫的欲望,既然面子上给太子做足了她想进宫陪伴,反倒被卢嫣然严令告知,皇宫换规矩了,她进不去了,那还不赶紧脚底抹油,等待何时?“既然如此皇后娘娘不喜嘈杂,那我自然不敢进宫打扰。”“筠筠,你离京这三年来,母后可想念你了,哪会觉得筠筠嘈杂?筠筠日日进宫,母后那才叫高兴!”不知何时将长平公主安置妥当的卫子皓返回了,毫无违和感地插进话来。太子如临大敌……卫子皓开场白后,太子殿下眼帘微微眯起,眼神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缓缓由远而近窥视白筠的皇弟,轻谑的沙哑笑音中透着凉薄。白筠敏锐的神经感受到身边的太子浑身散发着威压,侧脸看了一眼,却只见到他平静面容下微微上扬的嘴角,一如往昔的清冷模样。是她的错觉?太子不容她仔细分辨,已然开口:“筠筠离京三年,都不曾与皇弟通过一封书信。如今刚回京,皇弟就邀请她入宫陪伴皇后娘娘,恐怕有失妥当。她性子害羞,在陌生人面前,多少会觉得不自在。筠筠,本太子说的对吗?”白筠:……国子监众学子投来齐刷刷的注目礼,她会害羞?不能吧!这般牙尖嘴利的女人,会怯场一定是戏演得好。白筠语噎,这种得罪人的话,太子就这么直白地说出来,真的好吗?最重要的是,太子怎么还问她对吗?她若是回答对,岂不是说与卫子皓不相熟,与皇后娘娘更谈不上有交情,虽然这是大实话,可也不能实话实说呀,还不将人给得罪死。那番话刚落下,卫子皓的大长腿三步并两停在太子与白筠跟前,是扶风弱柳的卢大小姐一步一摇身,像步履蹒跚那样走路,所没法比及的。面上含着笑,回答的话十分自来熟:“皇兄此言差矣,我与筠筠的特殊情谊又岂是皇兄能够明白的。这三年来逢年过节,我可是有命下人专程赶往筠筠居住的兰馨小院送去礼物。”白筠懵逼!卫子皓什么时候托下人给她送过礼物?她怎么从未有过印象!受人礼物这种事,是要回礼的,白筠可不想莫名其妙被坑回礼,嘴快地怂了句:“皓哥哥什么时候给我送过礼物?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扑哧’一声轻笑,也不知道是哪位国子监学子没忍住发出声响,如落针坠地可闻,脆生生的。太子的眉宇突然舒展开来,嘴角透着三分愉悦,薄唇轻启:“筠筠说的对,陌生男人的礼物要拒绝。”白筠:……太子故意曲解她的话,比卫子皓送礼还要可怕。她可没胆子拒绝,再拒绝,三年拒绝皇子的礼物,这不是要将人得罪死,还显得自视甚高,目中无人。卫子皓脸色骤变,怒骂道:“这刁奴好大的胆子!胆敢连我送给筠筠的礼物都吞,看我回府后不剥了他的皮!”……国子监众学子顿时懵逼,一瞬间后,又恍然大悟,难怪白大小姐说没收到礼物,这就解释得通了。白筠愕然地看卫子皓,是她想的太多?怎么有种后知后觉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