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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呢,感情常常束缚着他,时而让他快乐、时而令他痛苦。感情在幻想中总是美过时间的一切,而真正到了他手中的时候,陈林才知道懦弱而不够坚定的自己并不能挣脱感情的枷锁。他将永远被束缚,除非能够狠下心来付之一炬。陈林在此刻产生了一种战栗般的解脱。在这茫茫雪天之中,他将浮夸的喧哗抛诸脑后,看着寂静、清冷、了无生机的花园,看着白色玻璃温室里树立着的高大绿植,陈林第一次真切的体会到安静。陈林伸出一只脚,堪堪踏进枯黄的草地之中。就在这个瞬间,他看到几米开外的树木后走出两个人影——姜玄对领路的服务员微微点了点头,又说了些什么,然后那个服务员转身离开了。姜玄转过身,他们出现在彼此的视线中。陈林看到他愣了一愣,接着微微笑了笑,抬起一条腿,朝着侧楼的建筑缓步走来。那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陈林心尖上。陈林抬起头来,他感到心中像是有海啸向他袭来。他看着姜玄走到他面前。陈林竭力遏制住自己的颤抖,他看着姜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脖子,又说:“你脸上怎么这么冷?”在头脑的巨大嗡鸣之中,陈林几乎无法理解这句话,但他立时伸长手臂,搂着姜玄的后背压了下来。他的嘴唇吻上了姜玄的嘴唇。他的舌头舔开了姜玄的嘴角。他的呼吸堵住了姜玄的声音。这动作隔离了一切纷扰,隔离了烦恼、隔离了叹恨、隔离了绝望。陈林踩回到台阶上。他终究没有踏入寒冬与枯草。五十四(下)一双双眼睛带着疑惑、惊奇、窥探甚至是恍然大悟看着陈林——和他身边的姜玄。几分钟前,陈林那些举杯畅饮的男同学们中的一位正端着酒瓶绕到这露台来,嘴上说着“诶陈林人呢”,接着就看到陈林和一个高了他大半头的男人站在一起,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算远也不算近,神情暧昧、欲语还休,他这么一出声儿,俩人齐齐转头看向他,陈林还正扯着那人的手肘。他这么贸贸然撞进来,像是一块石头撞上湖面,对面二人的脸上迅速荡漾起了假笑的弧度。陈林问:“怎么了?”那人的眼睛在他们之间来回荡了一圈,旋即反应过来,说:“嘿,大家都找你回来喝酒呢。”正因如此,此时此刻,陈林抬手给自己倒了小半杯白酒,干脆利落地用视线扫了一圈对面的男男女女们,他知道此时此刻他们在想些什么。关于他为什么不结婚、关于他为什么对自己的“女朋友”避而不谈、关于他这么多年来都鲜少和大家联系、关于他上学时期的寡言与不合群,人的联想能力丰富而多彩,与此同时,陈林也很清楚自己留下的空白在某些时候完全可以转化成为极大的发挥空间。于是他什么都没有说。有些话不必说出口,是否让其他人接受也并非他的需要,陈林只是轻轻笑了笑,说:“我今天还有点事儿,先走一步了,回头再聚。”说完,仰头把酒喝了。众人没有留他,几个反应快的哥们儿乐呵呵的跟他打着招呼,又帮陈林把外套拿过来。姜玄站在一边随手接了一下,又抖了抖,放在陈林手上。陈林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既尖又利,姜玄眨眨眼,抬手把外套抻开,举着袖子放在陈林肩膀旁边,陈林这才抬了手穿上衣服。他们相处多年,彼此之间举手投足中有股旁人插不进的亲昵,陈林的一圈同学瞧见了,个个心领神会,已是明白了,不过大家也都聪明识相得很,陈林不说,自然没人出声。陈林穿好衣服、扣上扣子,便扯着姜玄转身离开了。身后的门关上,隔绝了从那间屋子里传来的一切声音。他们穿过带着黄色光晕的长廊,头顶的吊灯散发出的光亮照在陈林的脖子上,姜玄顺着那些光看过去,看到陈林嘴角上有一种松懈般的笑意。这笑意尽管并不明显,但十分自然,像是他心上的藤曼终于卸了力气,让他从透不过气的压抑中找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姜玄忍不住问他:“你怎么了?”陈林说:“先回家,然后我再告诉你。”陈林高考的那年,非典横行。其实他本不应在那一年高考,但是他上户口的时候生日给算成了阴历,正正好好差了30天,却硬生生从87年变成了86年生人。上小学时候他又赶上教育改革,本来是小学五年初中四年,到他小学毕业前一年改成了小六初三,他妈帮他运作了一下,年了五年拿着小学毕业证就念三年制初中去了,于是他又生生少念了一年小六——这么前后一差,17岁就高考了。不过他们省像他这样的孩子只多不少,大家都是从小这么稀里糊涂的念下去,读高中的时候彼此之间年岁差不了多少,一群小屁孩聚在一起,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新鲜。那一年大街小巷所有人都带着白色口罩,每天晚自习上到十点,教室里每个人的桌子上都摆着比自己脑袋还高的卷子和书本,边边角角皱皱巴巴,上面画满了红黑色的字迹,“唰唰”的写字声混合着消毒水味钻进每个人脑子里,硬生生把陈林熏得眼圈泛红。一到白天,除了考试和上课以外,学生们聚集最频繁的地方就是大榜下面,月考、三校联考、市联考、省联考,大大小小的考试、大大小小的排名,学校似乎最不缺的就是纸钱,老师们打印起卷子和榜单来眼睛都不眨一下。极高的纬度并没能让这个省市的夏季与火烤一般的炽热隔离,那一年的气温升到四十度,夏天的蝉鸣比任何一年都要猛烈,叫得人心里又闷又燥。就在这既沉闷又压抑的时间中,发生了一件在当时的他们而言十分匪夷所思的事情——一个复读生和另一个从北京回来的人“亲上了”。陈林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周。他刚刚踏进校门,就看到同学们三五做堆窃窃私语,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极具探究意味的八卦笑容,但同时,大家缩头缩脑、压低嗓音、偷递纸条、交头接耳,活像几十年前的地下党接头。直到中午,陈林才从同桌那里听说,那个北京回来的人,是“交通大学”的。陈林不知道交通大学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如何上网。中午他花了一块钱进去学校边上的网吧,在噼噼啪啪的键盘声和游戏声中间,终于搞明白原来北方交通大学就是北京著名的“隔离大学”。网上有人说,这个学校已经出现了好几个宿舍的发烧病例,整整几个宿舍楼都已经全部封死了,还有人说,已经死了二十几个人。彼时尚且没有任何官方网站出来辟谣,人心惶惶、白色恐怖。陈林靠在那个充斥着泡面味的靠垫上,吓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认识那个复读生——林聪。他既感叹于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