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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顾飞白一声轻唤,就像年少时无数个以往一样,柔情万种,缠绵妩媚,低哑靡靡。我蓦然停住了脚步,再发觉时,心中一个激灵,暗骂一声不好。却已是不及。作者有话要说:☆、宫谓常【嬉笑怒骂皆不吝,情势半点不由人。】“独步寻?”那声音陡然接近,仿佛呢喃,近在耳畔。我一瞬间竟有些毛骨悚然之感,只是强自镇定,脚步未停。“独步寻。”又是一声呼唤,缠绵悱恻,又仿如一声长叹,好像穿过了千重山万重水。夏日的微风中,熏着蔷薇花的香气,浓郁醉人心。我攥紧袖中不住颤抖的手掌,忍住急欲转头大骂他一顿的冲动,却忍不住嘴角牵起的一抹冷笑,只是那冷笑中想必也掺着一丝惨淡,再配上这一幅面容,一定难看得紧。顾飞白,想来你生就一副蛇蝎心肠。我救你一条性命不说,只怕那些年劳多少心神,费几番思量、呕心沥血,也要眼巴巴地将你所喜爱的东西都奉到你眼前来,其间又是尽心尽力教你武功,护你、佑你、助你在教中巩固地位,助你得报血海深仇,如今连火莲教教主之位,也都拱手相让了!而你呢?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反过来却叛我、负我、害我,前一刻言笑晏晏、温柔解语,下一刻又下毒废我一身武功。不以德报德,何以怨报德?!多少夜来辗转反侧,我只叹一句成王败寇,人心难测。如今,你又是想要如何?是,我定要亲自杀你,不过并非今日。但却并不想恨你。“寻哥哥!你说寻哥哥!在哪呢!”林惜却是一把放开我的手臂,转回身,一幅娇憨模样,不住张望,尔后又是嗔怒:“顾教主!你说寻哥哥!可是在哪里!”“林姑娘莫急。”顾飞白却是柔和相劝,在我还没明白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一袭茜色拥着一柄赤色长剑,剑中所藏蛟龙似乎披风斩浪,昂首龙吟,恍恍然跃入眼目,隐隐现出狰狞之色。转瞬已经在我眼前了。那剑势何其迅疾烈烈,仿佛卷起狂涛怒海,等我回过神时,与我的眉心相距不过半寸。一段鬓发被带起的剑风削断,缓缓飘落在地上,像一朵枯萎凋零的落花。一缕鲜血从眉心蜿蜒流下来,染得眼睫沉重,一滴血珠凝在睫上,仿佛摇摇欲坠。呵!顾飞白拿剑,似乎总要挑人的眉心来刺啊!我努力忽视那异样,低眉敛目,满面惶恐之色。“寻哥哥!”千钧一发之际,林惜却是花容失色,朝我惊呼一声,她这一声,倒真真正正暴露了我的身份了。耳中一阵炸响。我顿生警觉,一瞬间错开脚步。果然,那赤魅原本因为犹疑而稍顿,此刻却是豪不留情,直直往前刺来,要不是我躲的急,只怕脑门上早就被戳出了一个窟窿了。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与他相抗不过数招,已经渐现颓势了。他果然是要杀我,不由冷哼一声。林惜欲要过来相助,却被宫谓常缠住了。如此下去,必然败落无疑,只是我却并未忧心。顾飞白想必只能允许自己一人前来顾府,而我`````耳中有风呼啸。不出所料,正在这时,有九名身着精干束装的武功好手不知从何处出现,霎那间加入战局。六人隔开我与顾飞白,与其缠斗。三人与宫谓常对战。局势渐渐被扳回。只是恐怕一味力战,这几人联手,再过片时,还是会被顾飞白一力斩下。“除我之外,困住在场所有人!”我朝他们低喝一声,他们不需要战败敌手,只需要为我拖延片刻就好了,于是又说道:“不必恋战!”这九人,自然是江蓝笙的。闻得此语,林惜却是朝我娇斥一声,声音中不掩怒意,她瞪我一眼,鬓发已乱,却是招架不住此刻在她身边两人的猛烈攻势,自然是不能脱身的。她武艺不精,只有豢养的灵犀蝶,堪为奇物,可以被她cao纵,甚要小心。这样想着,一只荧蓝色蝴蝶,便翩然欲要往我这边飞来了,我心中一惊,伸袖重重一拂,那蝴蝶便扑陵轻翅,仿佛一阵幽邈蓝雾。我急蘧转身,运起那二成还有些阻涩的内力,脚步生风。呵`````如此做法,只能对她道一声对不起了`````“独步寻!”身后传来顾飞白的怒喝,那声音有些嘶哑,仿佛含着浓烈的恨意与不甘,又分明透着一种悲怆意味。我自然并未回头。风声在耳。闹市街景,如走马观花。如果说与江蓝笙之间似乎总在心间牵有一念,那么对于庄家人,无论是庄玉机庄玉戚还是他们的父亲,上一代城主庄弈然,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故人之感,而且这种感觉中夹杂着一种莫名的惧怕与恨意,还有欢喜。只是我当真不愿见他,甚至提起他的名字,都觉得不耐。想我此生还当真未恨过谁,即使顾飞白与阿七那样对我,我也只是厌,而非恨。然而那个人,想恨,却又不能恨。如今草木皆兵,只有江蓝笙,值得我信赖了。我这样想着,心中只觉悲凉万分。只是没想到身后还是跟了一个人,我得甩掉他,才能回去与江蓝笙汇合。城外荒郊岭,野草深过膝。对面这人,头束玉冠,身着一袭墨色锦袍,清朗俊秀,翩翩如富家贵公子,朗朗如日月之入怀,正是宫谓常。“宫谓常,没想到你也叛了我。”他如何甩掉那几人的,我并不想知道,只怕林惜已经发怒,那几人当是有去无回了。此刻我语意尽量平淡,却是难掩心痛,明明是炎炎烈夏,也让我恍然兴起一阵冷意。“对不起。”他回答得干脆,只是语意太过苍白。“呵`````如今说这些又有何意义?宫谓常,我只是始终有一事不明白,今天很想当面问个清楚。”知道现在并非纠结与此事的时候,只是心中难忍。“请说。”他负手而立,无一丝往日的恭敬。阳光明明煊然灿烂,我却突然觉得身心甚是疲惫。“我曾经救过你一命,即使我对你有所打压,那么你可以不念这些年来对你的栽培,但是除却这些,我对你也有救命之恩,你如今却为何叛我?!”这个问题,我想问很多人,却只问了他。是的,对于眼前之人,我是对其有所取,但前提是,他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所予的!“······其实,在开始的时候,我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