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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血珠，拨通了林岑的电话。

“喂。”

蒋思明靠在墙上支撑住身体，声音干涩，“宝贝儿，我有件事儿要和你说。”

……

“我不想告诉你。”蒋思明眼里的阴郁几乎要化为实质，须臾又云销雨霁，“可是这是你的事儿，你应该要知道。”

林岑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半晌才说道：“谢谢。蒋思明，能麻烦你件事儿吗，给我妈转院到帝都这边，花销我打给你。”

平时林岑主动开口要求什么，蒋思明求都求不来，此时，两人糟糕的心情让他忽视了这些，丝毫感觉不到雀跃。

蒋思明捏了捏眼角，只觉空有余力却无处释放，他回道：“我问问医生情况，身体允许的话，最快明晚。”

“好，谢谢。”

“跟我谢什么。”蒋思明说，“我就怕你难过。”

第二天，蒋思明把从医生那拿的各种化验结果发给了林岑，还有最后的诊断，慢性重型肝炎引发的肝硬化，人晕过去有一部分病的原因也有一部分过劳营养不良的原因。好消息是，现在还能允许转院，蒋思明动用了不少关系，履行了对林岑的承诺，在一天之内办完了转院的各种事宜，晚上平安落地帝都。

林岑在早上还是照常上班，把赵元带到实验室，现在还没开始新课题的学姐和赵元玩的很好，几个女生都喜欢带着赵元各处走动。而林岑塞着耳机，做了一天的数据，晚上打车带着赵元去了蒋思明给的医院地址。

在医院门口看到了许久未见的齐晋，一边看表一边等着自己。

“咱们这什么运气。今年见你都是在医院门口，快成常客了。””齐晋试图说句轻松的，把气氛弄得不那么僵。

“齐哥。”林岑扯扯嘴角。

“哎，等事儿都过去，给你去庙里求个符。”齐晋拍了拍林岑肩膀，“把赵元给我吧，我带他去吃饭，孩子还是少进医院。”

林岑领了对方的好意，赵元之前在蒋思明那见过齐晋，倒也没什么排斥。

他把赵元递到了对方手上，豆丁也察觉他好像心情不好，叫了声哥哥。

“跟着齐哥别乱跑。”林岑把手上顺路买的喝的递给齐晋，“齐哥，给你的。”

齐晋摇头，说道：“别想着我，你进去找蒋思明吧，他一直看着呢，到现在还没吃饭。”

林岑攥紧了手里的塑料袋子，“他在哪个楼。”

“往后走，能看见住院楼，跟他说声你到了，他下来接你。”

“好。”

住院楼不远，三个暗红色的大字一眼就能看到，林岑到了楼下才给蒋思明打电话，对方接通后不到两分钟就下楼了，在电话里说看到他了。

电话忙音响起的时候，蒋思明正推开玻璃门，撑着门看他，“林岑，过来。”

“给你。”林岑把塑料袋子又递了出去。

“谢谢宝贝儿。”蒋思明见林岑状态还好，放下了一半的心，“人已经醒了，情况也算稳定。我跟这边的医生也谈过了，再做一次检查，但是之前出错的可能性不会太大。”

“嗯，有准备。”林岑说，“之前的检查病例呢，我再看看。”

“等会儿拿给你，再仔细看看，我还叫了个懂行的朋友过来，就在楼上，让他跟你说。”

随着两人的交谈，电梯已经到了10层，蒋思明所说的那个朋友在电梯间出口等他们，见了两人，先和林岑握了个手就简明扼要的说明了情况，和之前蒋思明转述的出入不大，医生看淡生死的平稳语调，倒让三人的交谈甚是平和普通。

“你们最近也不用急，人醒了，问题不是这一会儿两会儿的，可以等这边的化验结果先出来。”

林岑已经拿到厚厚一摞单子，冷静地听着，直截了当地问对方：“您能告诉我现在医院给的治疗方案吗，直接说就行。”

对方也不墨迹，耸耸肩，“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现在末期肝硬化只能做肝移植，但是肝源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匹配上的，你愿意也可以现在跟医院做个匹配，如果不行就只能等了。”

他说到让林岑去做检查的时候，蒋思明明显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对方大大咧咧地撇嘴，他也只是实话实说。

蒋思明有些想去拉林岑的手，奈何对方已经下了决定，“我会去的。”

林岑的话一说完，蒋思明直接把第三人赶走，不想他再在这里添乱。回过头来面对林岑的时候，却不能如此，他没道理去阻拦，怎么选择都是林岑自己的事情。

意识到这一点的蒋思明无比沮丧，隐隐后悔自己先前的决定，他在林岑这留下的案底还少吗，也不差这一个，就算之后林岑继续对自己冷脸，那他再多磨两年，总好过一切都让林岑自己承受，而且还是为了这么一个不值得的人。

他替林岑不值。

“现在人醒着。”蒋思明不善道，“你要去看她？”

林岑摇头，“明天我来做检查，等结果出来，直接找主治大夫。”

“不见她？”蒋思明存有疑虑。

“不想见。”林岑答道。

他也不是圣母，也并没有说因为血缘关系，就一头扎进去，能忘记对方带来的所有伤害。举家负债，独自照顾瘫痪的父亲，辍学打工，包括利用他吸血，这都是事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就是因为年少时获得的感情太少了，他才会在还不识人的时候，喜欢上蒋思明。

但蒋思明都能变，同样的命运却又落到了赵元身上，而赵元遭遇这些的时候，甚至比他当年还小，完全没有自理能力。

如果他把一切都忘了，即对不起他自己，也对不起年幼无知的弟弟。

他不会因为这一次意外就愚孝、妄想得到什么母慈子孝的关系，至多只是还了自己和赵元这身上一半对方的血rou罢了，做到一切都问心无愧。

所以，林岑不想见。

蒋思明担心的那种情况没有发生，顿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整个人也不像是方才那么咄咄逼人，笑着对林岑说：“那今天先走吧，明天我陪你过来。”

林岑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你从江郡回来，一直没吃饭？”

“又是齐晋告诉你的？”蒋思明不悦道，“舌头天天这么长。”

“你家我家？”

“什么？”蒋思明精神欠佳的脑袋没反应过来。

“我给你做，去你家还是去我家？”林岑抿唇，“这次谢谢你。”

……

蒋思明不可能真的让林岑以这种心情还要为他忙碌，于是选了自己的住处，也是他们以前共同住过的地方，起码两个人都熟悉，他可以帮林岑打打下手。

他整整两个礼拜都没有回去过，阿姨也没过去收拾，冰箱里比他脸都干净，两个人在路上先去了超市，回去的时候一人手上一袋子菜，小区保安还对两个人打招呼，说好久没见小林了，上次看到还是小林一脸煞气地往里冲。

蒋思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在林岑看过来时，把手放下，瞬间变成得体的笑。

“有点乱。”蒋思明说，“我出门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