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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一扬,“遮什么呢,戚先生?”罪魁祸首还装一无所知。戚铭避开正面相对,手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眼睛落在他手上,一边抢在他前面走出院门,一边回头去问:“那什么?”徐闻野手上拎着两样东西,一样像个扁平的网兜,还挺大,有一胳膊大小,另一样装在黑色塑料袋里,系得严实。除此之外,背上还背着个包,东西倒不多,看起来软踏踏的。徐闻野锁好了院门,快走几步,“带你捉螃蟹去。”捉螃蟹这个项目还是徐闻野一时兴起想到的。他提着土鸡回来收拾干净,剩了些鸡肠子,这东西腥味重,螃蟹最喜欢这味道。他小时候皮,爷爷去下笼子也要跟着,来回几趟,怎么装饵,哪儿螃蟹多,怎么甩网,这些不怎么派得上用场的技能学了七七八八。他去阁楼上翻了翻,当年爷爷自己做的还挺结实,这才起了带戚铭一块儿的念头,既是让小朋友体验一把,顺便也将成年人该做的事儿给做了。不过实际到底哪个才是顺便,也说不准。戚铭没法不让徐闻野走在前面,他不认得路,总不见得让徐闻野在身后“直走”“右拐”地指挥,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路上没遇见一个人,徐闻野也没再提他衣服一句。路上月光朦胧,走路都得格外小心,戚铭想了想,大约即便有人迎面过来,也瞧不出他哪里不对,便渐渐放松了警惕。徐闻野带他走了十几分钟,到了山脚下。河面比他们上次野营的那条溪流要宽得多,岸边堆着大大小小的石头,近水处是踩一脚能没过鞋底的软泥沙。“就这儿。”戚铭一回头,山上被围起黑压压的一大片,仔细看了看,隐约看见整整齐齐种着树,他们停的地方正对着围栏的大门,门口用水泥糊了个小屋,灯已经熄了,大约是给守林人歇的。“那是果园子,现在正是收果子的时候,比平时要看的严。”徐闻野像说什么机密似的压低了嗓子,“别看现在人睡下了,屋后拴着狗,有点儿什么风吹草动,可灵着呢。”戚铭还没反应过来,不当回事儿地说:“咱们又不去偷他果子。”徐闻野在河边放下东西,背对他蹲下,从包里翻出一次性手套戴上,熟练地开始装饵,闻言笑了起来,依旧是放低了声音说道:“这位先生,你忘了咱们还有别的事儿要做了么?”-------------------------------戚铭的西装里是什么,没有人比徐闻野更清楚了,他没听见戚铭的回应,嘴角反而翘的更高,愉快地进行着气味并不令人愉快的工作。饵盒装好,他喊了声:“哪儿呢?”戚铭还没开口,小屋那边突然响起了一连串儿高亢的狗吠,汪汪汪汪,要不是拴着,估计这会儿已经冲下来了。戚铭吓了一跳,大气不敢出一口,一瞬不瞬盯着那屋子,生怕下一秒灯就亮起来。等了几秒,徐闻野扭过脸:“过来啊。”他这回声音小了些,没继续刺激那条狗敏感的神经,两声弱下去的吠声结束后,四周又重归宁静,河水在他脚边逐岸,“哗——哗——”,显得漫不经心,轻缓悠长。戚铭蹲在他身边,小声怪他:“那么大声,万一惊了人。”徐闻野笑笑,抖起捕蟹笼,饵盒系在顶上网格里,将他刚刚说过的话又还了回去:“咱们不偷他果子,怕什么?”他边说边起身,将一头的绳子在岩石上拴紧了,再抬起头,戚铭也不知是气的羞的,就这么点月光,他都瞧见淡红了。啧啧啧。“要不要试试?”他提着绳子递过去。这条河虽然河面宽阔,但水不算深,水边遛个小鱼小虾的还行,逮螃蟹得水深,用点儿劲,将捕蟹笼抛远些。这对一个男人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戚铭立在水边上,两手把着绳子,身子微微后仰,随即腰腹一挺,绳子连着捕蟹笼一块飞了出去,劲使得有些猛,收力没稳住,踉跄一步后很快又站稳了,扑过来的浪花打湿了鞋尖。他转身看着徐闻野,眼睛亮闪闪的,兴奋地比划:“这样行吗?”上次的捞小鱼,这回逮螃蟹,回回都像个小朋友。徐闻野满眼笑意,心里只想把人赶紧捞回身边,抬眼随便估量一下,“成了,小心过来。”“你声音再小点儿……”戚铭一面叨咕着,一面一步三回头地往河面上瞧,走了几步,手被捉过去,两只正反都仔仔细细被冰凉的湿巾擦了个遍,一根手指头都不放过。擦完后,徐闻野将东西丢进带来的垃圾袋里,手就那么一直牵着,背着包将人往山上带。“哎!”戚铭被他拉得叫了一声。“嘘——”徐闻野手指搁在唇上,“看路。”他们穿过坑洼的,不过两米来宽的山路,顺着低矮的山坡往上走,稍稍拉远了同屋子的距离,徐闻野在一块较平坦的地方停了下来,往下看了看,终于放开戚铭。“戚先生。”他只叫这么一句,戚铭便觉得自己正站在干柴上,徐闻野点着了,烧得他喉咙发干。徐闻野从包里翻出东西来,瞟了他一眼:“戚先生很热?那把扣子解了吧。”戚铭确实有些燥热,徐闻野给他的建议听上去就像是最普通的关怀,不带一点绮想的空间。当然,两人都清楚得很,这都是表象。戚铭热不热,这个扣子都是要解的。徐闻野放下包,似笑非笑地看着。戚铭下意识强硬地挺直了背,脖颈后倾,下巴抬高了些,也对着他勉强勾了勾嘴角,继而像每天到家都会做的那样,先解开了下面那颗扣子。手指带起的衣襟下,一截白腰晃了一晃,又隐藏在了布料下面。徐闻野探究的目光更甚,头轻轻偏了偏。戚铭索性不再看他,掩耳盗铃地当人不存在,转而去看他身后的月亮,迅速将上面那颗也解开,在衣襟大开的一瞬间,下意识合了合。“戚先生的内搭很有趣。”徐闻野眼中兴致盎然,轻声而欢快地要求道,“能松开手,让我好好学习一下吗?”戚铭的手僵了一下,放下去的时间格外漫长。西装张开半拃宽的缝,内搭的那件似乎有些短,裤腰上面白生生的,再往上瞧——“这穿的是什么?”里面看起来是一件极短的睡衣,领口处的黑绸看起来还算正经,胸口一圈换成了织成细密网格状的黑纱,大约是被戚铭的胸rou顶得微微高起来,中间那部分并没有紧紧贴上皮肤,再往下又是一截极窄的纯黑边,比起领口那里还要薄透一些。戚铭的手虚攥起来,鼻息重了重。徐闻野伸出了背在身后的右手。他手里似乎握着什么,戚铭刚想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