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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百姓么,那手段硬一点拿钱买下整个铺面连带方子也便是了。现下知道对方来头了,倒是不好这么做,毕竟同是勋贵,还是要凡事留一线的,贾府现在是不比从前了,但是他们家姻亲王家还有个简在帝心的王子腾呢,那可是手握实权的人物。说起来,荣国府在京城里的定位颇为尴尬,他算是从陛下潜龙在渊的时候就跟随陛下的了——贾演和贾源原本就是水家的家将,因恰逢乱世屡屡救今上的父亲与危难之中,于是得以另立门户成为小豪强,继续依附水家。今上那时候见到演与源二人,客气一些还可以叫一声叔父。后来乱象更明显了,今上毅然起事,贾演与贾源很快就做出决定,跟着水家步子走,于是两个老当益壮的兄弟在战场上给自己挣出一个宁国公、一个荣国公的爵位。然而毕竟是年岁大了,天下初定没满周年,就先后去了。于是宁国府由贾代化,荣国府由贾代善(老祖宗的丈夫)袭爵,是为一等神威将军。两人与今上关系好的时候也可互称兄弟(陛下登基前),后来因为某些事情,代善辞了实职,只领着虚衔在家,没几年便郁郁去了。再接着,他两个儿子皆是不成器,这二十多年,一个国公府就成了勋贵中的二三流之家。要知道当初陛下刚刚登基,贾源病危的时候,陛下亲临荣国府两次,这是何等的荣宠。到代善去世的时候,陛下给其次子破格赏了工部员外郎的职位,也算是念着旧情。现在么……也至多就是像如今这样,开个铺子的面子还是有的,不会被人寻事儿。话说回来。荣国府今年的年是过得没滋没味的,贾母兴致不高,贾政黑着脸,王氏垂头丧气,好险差点在吩咐管事婆子做事的时候弄错对牌,还好有王熙凤发现了,不然指定要出乱子。唯二兴奋的就是贾琏和宝玉了。那老孙头真的是有两把刷子,一屋子满满当当的花卉,硬是被他在寒冬腊月养开花了。宝玉叫一月二月掐了一些备用。“宝玉,你这个方子真的没问题?”虽然宝玉很聪明是没错啦,可是再怎么聪明,会做口脂这都太过了吧?贾琏如是觉得宝玉心道:方子是没问题,当初我买的工具书,下载打印的科技资料是一摞一摞的,也拿他们与崔昊换过不少好处了,最多就是多失败几次,做出一些残次品吧。于是他肯定地点头:“没问题。”于是宝玉指挥着忠仆动手,贾琏吃瓜围观——是秋日里存在冰窖的甜瓜。所幸,钱嬷嬷与一月二月都是心灵手巧、一触即通的人,虽然不知道宝二爷要做什么,弄来一些猪毛刷子、琉璃盏、油脂、蜂蜡、精油、花卉汁(添加了色素浓缩剂)等等是要做什么,但是女人家,对这些东西也许就是有天生的灵感,研磨、混合、加热、凝固成型,竟然是一次就做成了。因为是试着做的,倒是没有特意定制什么容器,于是这一次做出的海棠红色一大份,是装在茶碗里的。天正寒着,尽管室内有炭盆,口脂也很快就凝固了。一月二月与钱嬷嬷面面相觑:这是我们自己做出来的?宝二爷就这么把方子教给我们了?饶是贾琏也吓了一跳:“这便好了?”要知道这么简单,我指定不能让宝玉就这样指挥者他的丫鬟婆子上手做了呀。不过贾琏再一想,这都是签了死契的下人,一家子都在府里讨生活的,也便放心了。“这便好了。”宝玉点点头,“嬷嬷试试?”于是钱嬷嬷用右手小指沾取了些许,低头拿左手袖子掩面给自己的口唇上了色。钱嬷嬷才三十来岁,平日里穿深色衣服惯了,倒是显得老气,现在这海棠红色一上嘴巴,显色匀称又点点晶莹,整个人都显得活泛起来,气色也好了,容色也好了。一二月正是碧玉年华,看得眼睛都直了!没有女人能抵挡这样一盒口脂的诱惑!见识少的一二月不能,见识多的贾母等人也不能!当然,送到贾母面前的,是贾琏飞速叫人去瓷器店定的一寸大小盒子,一字排开共七个颜色,贾母与邢氏、王氏还好,毕竟年岁在那里了,不是好颜色的年纪,可是小辈们就……李纨一直温婉倒是不好意思开口,只是多瞧了一会儿,那王熙凤一开口就:“哎呦哟!先前我们二爷说去定些瓷盒子我还觉得玄乎,现在一看,这盒子都显得简陋了!也不知什么花儿才能浸出这些许多颜色了!”贾母笑着说:“喏,就是他淘气,老国公爷从前存下的杂书,没事就爱去翻翻,倒是找到一些稀奇古怪的方子。又喜欢稀罕物,老早就叫同济镖局的镖师给他收集花种子,是不是早就想动手试试了?”宝玉笑着摇头:“真是凑巧罢了。”王熙凤心道:【自家爷偏是个不看书的,不然也能找出这失传的方子了……不过凭老祖宗喜欢宝玉的劲头,就算琏二爱看书,那孤本也轮不到他。这不是,就连珠大哥都没见过那些孤本么。】三春则是根本就挪不开眼睛啦。贾母说:“宝玉你说说这些个东西,要怎么弄呀?”于是宝玉往前一步,好么,从前他是得女眷喜爱的,不过那是刷脸得来的好处,现在则是不一样了,个个年轻女眷看他都热切得很,包括主子们身后跟着的丫鬟,仿佛宝玉一时之间就变成了涂了金粉的香饽饽。“宝玉,既然是你找到的方子,那你来说说,这个要怎么弄?”其实吧,贾母和宝玉这就是在唱双簧了。老荣国公确实在抄大户人家的时候收罗了些书籍,为的是充充门面,好先是自己也不是一个莽夫而已,这倒是合上了如今宝玉的说法。宝玉正色:“老祖宗可别这样说,就算是我翻到的方子,也是咱们荣国府的藏书。这……我也只是一时好奇,试试方子,果然便成了。这样的买卖,琏二嫂子看看还做得?”王熙凤听到自己被金凤凰提及,没转眼珠子就知道这事儿能落着自己的好了,于是笑眯眯地说:“能不能做得,得用过之后才好说。”宝玉惊诧:“方才老祖宗不是叫人试了?”那鸳鸯、珍珠都搽了正玫红的口脂,好看的很。王熙凤接话:“试是试了,不过是鸳鸯和珍珠试的,你二嫂嫂我没试到,可不好给宝二爷你下判断……除非啊,宝玉你再给我送一套七色来。”贾母指着王熙凤笑:“真是个连吃带拿不走空的,凤辣子好生厉害!”说笑过后,王熙凤正色道:“我看着口脂就很好,色泽盈润,上色丰满,鸳鸯,叫老祖宗赏你一盏茶吃吃。”果然女眷更内行,这便是要看看掉色的程度如何。在鸳鸯喝完茶之后,王熙凤就更满意了:“只在茶盏上留下少许浮色,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