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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衍书冷笑,真真是他的好弟弟,躲得恰好。“为什么不给他疗伤?”雪凰的眼神冰冷:“他对你负心,我为什么要替他疗伤?”她恨这男人入骨,若不是为了杨衍书她怎么会拦住杨衍钧?最希望李焱死的,可不是杨衍钧,而是她自己。杨衍书将扣住雪凰脖颈的手松开,转身继续查看李焱的伤势;想了想,他施法令李焱睡去,小心翼翼地将李焱自床上抱起来。雪凰笑了:“只要我不想,你敢强破了我这结界,我立刻就会死在这里。”杨衍书停住脚,盯住雪凰。雪凰整了整自己的华服,仪态雍容。“你到底要怎样,才放了他?”雪凰听到他这么问,眼中一酸。竟是要这样的时候,他才肯认真地看着她。罢了。雪凰道:“这极简单,你娶我,我就放了他。”他们本不是凡人,受亲兄妹血缘之限,他是孔雀,她是凰鸟,躯体里流淌着的都是天地间最高贵的血液,恰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以为杨衍书会气,会怒骂。可是杨衍书没有,他竟然笑了。“你要的就是这个?”他问雪凰。雪凰见他如此镇定自若,心绪反而乱了,但她仍倔强地点了点头。杨衍书道:“好,我娶你。”雪凰怔住:“你……”杨衍书又问:“我现在可不可以带他走了?”雪凰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才道:“如果你反悔……”“我从来说话算话,”杨衍书道:“雪凰,你若还要再说下去,我真怕我现在会杀了你,然后带着他走。”“你……”杨衍书微笑:“是,我骗你的,雪凰你是乖孩子,让哥哥走吧。”雪凰一瞬间乱了心神。杨衍书抱着李焱,大步流星地离开。任音也喜欢吃苹果(已更新)【三十五】李焱的伤势令他只能躺在床上,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某一夜突然醒来,却发现自己不在宫中,而是被人丢在一处荒郊野外,有个年轻英俊的公子抬起脚踩在他胸口,他便觉得胸腔似乎都要被踏碎了一般,“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来。那年轻公子问他:“你可还记得我?”他思索良久,却还是想不起这么一个人物,生得如此标致,却眼神阴兀,极为残忍。再后来就是被折断了手臂与腿,那人拔了刀,最开始是割破脸上皮肤,他痛得叫喊不出来,也没动弹的力气,血糊满了一张脸,眼前都是红雾。再后来……他便只隐隐听到一声“哥哥”便再无知觉了。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是躺在一处阴森可怖的地牢内,没人给他疗伤,也没人给他什么饮食,唯有当日间最后一缕夕阳的光退去后,有一个冷淡的侍婢,往他嘴里灌味道古怪的汤药。身上的伤,却从来不见好,时刻都在痛,那药似乎只保住他苟延残喘地继续活着,并不能指望其他。唯有那一日,他听见响动,感受到有人摸他的脸,抱他离开,可那时候他因疼痛疲惫的缘故,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再后来他都记不得了,只是睁开眼的时候,眼前是崭新的床褥,身上的衣衫也换过了,伤口处都敷了药,却有一个人,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正在合着眼小憩。他轻轻地咳了一声,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是了,那时候那人说,你既然会说出话来令他伤心,干脆不要再说话的好,于是给他吃了一颗奇怪的药丸,自此他便说不出话来。对方却因为他轻声咳嗽而睁开了眼,见他醒来,便忙上来唤:“李焱,李焱。”李焱奇怪诧异,这分明是早些时候,在船上遇到的那妖怪,他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为何?“李焱,我不是妖怪,我是杨衍书。”好生怪异,他没说话,杨衍书却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要担心,”杨衍书柔声道,握住他的手,那上面也有一块伤疤:“有我在,你想要什么,说什么,心里想着我便知道……”那双手杨衍书之前是握过的,李焱少有练武,也不爱习字,一双手温暖柔润,可现在上面结满了刀疤。为了令李焱身上的伤口能好得更快,这一个多月,杨衍书都令他沉睡着;眼见着身上的伤口都已开始在结疤,被碾碎的骨头也开始在恢复,他才敢让他能清醒过来。他眼角一湿:“李焱,我会令你好起来的。”李焱眨了眨眼睛,这样温和美丽的人,对他如此亲厚,他觉得好奇怪。杨衍书说到做大,给李焱最好的药,最体贴的照顾,最开始李焱还不能入浴洗澡,就是杨衍书拧了温热的帕子,慢慢替他擦身;李焱本以为这里只有他们二人,杨衍书才亲力亲为,后来才得知,这里的奴婢仆役不少,只有他的事,杨衍书事事cao心。他也开始渐渐能发声,只不过还说不出完整的话来,说出三两个字来便觉得喉咙刺痛。好在杨衍书跟他,就算他不说话,杨衍书也总能知道他想说什么,然后自顾自地攀谈。这里的气候也奇怪,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月,总是温暖如春的,这样过了很久,李焱的身体又好了些,偶尔有时候夜里下了雨,些微的寒气就令他痛得浑身是汗,便有巨大的木桶,里面放着热水和药材,供他浸泡暖身,那水也奇特,就算是泡上一夜,皮肤发白起皱了,也还是最宜人的温度。李焱在心里问杨衍书:“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还没忘记,那夜他下了船,令人将火矢射向那画舫。杨衍书只是笑,他道:“那是因为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李焱红了脸,道:“可我不认得你。”杨衍书道:“我认识你就够了。”这天早上因太阳好,李焱一大早便醒了,杨衍书喂他喝了听到屋外园子里的鸟叫,心中很想出去,杨衍书便令人搬了一张软榻,亲自抱了他去屋外。李焱见园中有一角种了花,与其他地方的都不一样,便自心内问杨衍书:“那是什么花呢?”杨衍书见问,便回答:“那是碧玉霄。”李焱便笑,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花名,又古怪又有趣。正说着下面的人送上了糕点与水果来请两人用,杨衍书捡了一块松子糖喂给李焱,突然听得一声:“公子。”是个穿着水红衫子的婢女,李焱见她在瞧自己,便立刻别过头去,自从他知道自己脸上的伤疤,便不愿被杨衍书之外的人瞧见,近日还好杨衍书寻了最好的药,那伤疤在慢慢脱落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