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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传来了轰隆一声巨响,似乎连大地都跟着颤抖起来。白墨神色一凛,沉声道,“师父,好像是梅花阵那个地方传来的动静。”梅花阵就是白祁在离山上不远处布下的一个阵法,能阻止其他人进入,平时村里或镇里有人需要帮忙,都是在梅花树上系上布条,白墨练功时就会发现。这会儿……似乎不只是布条弄出的动静了。加莫在秦湛怀里伸了个懒腰,【何慎简直有病,上个山弄得跟鬼子进城一样。】秦湛轻笑,这虽然是偏远小镇,但该有的县官也一个不少,能堂而皇之炸山的,除了何慎也不做他想了。【皇宫内的能人不比江湖少,】秦湛慢悠悠地说,【何慎当然能找到人破阵,他这么大张旗鼓地炸山来毁掉梅花阵,只是在表明态度而已。】说起来,这已经是秦湛第二次见到皇帝这种生物了,但何慎的气场确实是比之前的那个要强上太多。面容俊美倒在其次,何慎也并非像白墨一样不苟言笑,只是他总能拿捏得十分精准,笑时尽显华贵雍容,不笑时威严更甚,时时刻刻都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态度十分从容冷静。加莫呵呵一声,【看那鸟样,好像刚才那动静不是他弄出来似的。】看着距离一步步拉近的两方人马,白墨握紧了手中地赤霄剑,站到秦湛身后。何慎并非独自前来,他的身边还跟了一个面容白净无须的男子,大概五十岁上下。秦湛认得他,这人虽是个阉人,却是大内顶尖的高手,恐怕就连白墨也没法和他相抗衡。秦湛站起身,撩了撩衣袍便要下跪行礼,“罪臣秦——”“阿湛。”他刚一屈膝,就被快步上前的何慎揽进怀里。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不对劲来,何慎一手搂着他的腰,另一手搭在他背上,两人之间几乎没有半点缝隙。这个拥抱已经完全超出了君臣的范畴,别说是挚友了,就连父子兄弟之间都没见过有这样的。秦湛一僵,他当然没想真的下跪,但却是没想到皇帝会那么无所顾忌,也不知道旁边一把年纪的白祁吓傻了没有。“……罪臣秦湛参见皇上。”他木着脸把话说完。何慎在松手之前又摸了摸秦湛的腰和肩膀,“瘦了。”皇帝低低叹气,抬手想再碰一碰秦湛的脸,被他后退一步避开了。“罪臣惶恐。”秦湛的态度冷漠疏离,何慎神色不变,他早已经料到了这种情况。毕竟三公子性情温和却也不代表他是个软柿子,秦家出了这档子事,秦湛能高高兴兴再和他在一起才有鬼。一旁的白祁纠结地捻着胡子,他瞧着俩人之间的气氛实在诡异,行走江湖多年的直觉告诉他这时候更应该回避才对。奈何他对白墨使了半天的眼色,眼睛都快抽筋了也不见那木头理他一下。何慎抬头看向白祁二人,微微一笑,“朕与阿湛有话要说,不知二位可否回避?”“不可。”白墨直截了当地拒绝,他紧盯着秦湛,对方首次出现的冷漠让他不安又担忧。白祁:“……”何慎并不介意,他对白祁道,“多谢您对阿湛的帮助,朕听闻过您和秦家的关系,白先生是阿湛的长辈,自然也算是我的长辈。”白祁:“……”这两者之间还有什么必然联系不成?他呵呵一笑,揪着胡子皮笑rou不笑地看着何慎,“不敢高攀。”秦湛默默地在心里佩服了一下何慎的脸皮厚度。“爷爷,白墨,你们先进屋去吧,我有些事要和皇上说。”他最终还是让步了,不让不成,要不何慎绝对敢用和他炸山开路一样简单粗暴的方式把两人的关系全都抖搂出来。白祁皱了皱眉,白墨上前一步,直视着秦湛的眼睛,“我在外面等你。”何慎依然在笑,只是目光已经连友善都懒得再去伪装。秦湛知道白墨是担心,他叹了口气,握住白墨的手臂,安抚地笑了笑,和声劝道,“真的不要紧,我一会儿就进去。”“融淮——”“没事的。”秦湛再一次说。白墨抿了抿唇,何慎给他的感觉太危险——不是指的武力,而是那强势的性格和作风。沉默了一会儿,白墨应道,“好。”他从来就不会拒绝秦湛的任何要求。☆、第五十三章修白祁和白墨回到木屋后,一直跟着何慎的那个太监也朝他行了一礼,退到远处去了。何慎站近了一些,率先开口道,“阿湛,我知道你在生气。”秦湛心里呵呵一声,对于三公子来说,牢狱之灾和父母相比起来倒还在其次,何慎这么算计秦家,害得秦将军和秦夫人含冤而死,两位兄长犹如丧家之犬四处躲藏,三公子现在的心情已经不是一个生气就可以概括的好么?硬是忍下吐槽,秦湛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说话。“阿湛,你一向聪明,也足够了解我,这次的事情想必你心里也有数。不过确实是我安排不当,害得你受苦。”“你难道还不明白,这根本就不是我受不受苦的事。”秦湛还是忍不住开口反驳,努力不让自己显露出异于三公子平和的语气,“你给爹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让他以这样一种屈辱的方式死去,何慎,你凭什么再出现在我面前?”说到最后,他的话音甚至有些颤抖,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和悲痛。“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愿意再和你在一起?”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何慎沉默了半晌,“你该知道的,所有人里,我只在乎你。”秦湛笑,确实是这样没错,所以何慎才能毫无心理障碍地杀了秦家二老。不过,当然了,这句话的前提是‘所有人’,也就是说,他和那些物质性的东西比起来,比如说这座锦绣江山,还是不够分量的。“所以说,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秦湛最终还是没法克制住不去嘲讽。何慎不答,只是平静地道,“阿湛,你只能在我身边。”不容置疑的坚决,真是将古代的专制作风发挥得淋漓尽致。秦湛不知道一向有风度的三公子是会如何反应,反正面对着这只没法沟通蛇精病他是快暴走了。“不。”秦湛说,他的面容和语气和何慎一模一样的平静,却透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不再会了。”何慎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扭曲,原本便不亲和的眼神越发阴冷,他似乎料定了在语言上行不通,便打算用行动来表达。秦湛小心防备着,突然,眼前的空气剧烈地起伏了一下,紧接着,奥利弗·奎恩的身影便像电视机影像一样地浮现在空中。他吃了一惊,然而何慎的移动很快便挡住了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