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英姐牛皮了!
第13章 技能治愈了小瞎子身上的伤处,去不掉他身上残留的鲜血。 谢幽浮抱着他回屋直接进了浴室。她的计划是洗干净回到床上,尽量温馨柔和地完成这件事。 她没有预料到的是,诅咒带给慕光等的影响太强烈了。他就像是彻底失去了理智,像是饥饿了三五百年的恶犬,抢食的时候不但没有体面可言,还充满了贪婪与危险。 他不让她的手指从自己体内撤出。 谢幽浮把他放在浴缸里,刚有抽手的意思,他就死死地按住了她的手。 那不是请求。 是不许。 谢幽浮在那个瞬间觉得,他应该不认识她了,他很可能都不记得他自己是谁,rou体存活的意义就只剩下用什么东西把他空虚的肠道填满。谢幽浮的那只手、给予他的那几根手指,就是他绝不能放开的被利用的道具。 这让谢幽浮觉得很恶心。 她从来就不满足于做性客体,甚至是极度地厌恶以辅助、讨好的角色出现在性事之中。不管她扮演的角色是纳入者还是插入者,只要对方专注于自身、完全把她当作道具来利用,她都不乐意。 然而,看见那少年沾满了全身的污血,口中低微的呜咽声时,她又开始心软。 ——这件事并非他所自愿。他甚至都失去了清醒的自我意识。 “我给你,给你。”谢幽浮在他耳边柔声安抚,“不拿出来。你别着急。” 连着安慰了好几句,恶狠狠掐着她那只手、宛如恶狗抢食的少年才松弛了几分。也仅仅是几分。他依然护食般的守着谢幽浮放在他股间的那只手,面上露出讨好的颜色,仰面发出细碎的呻吟。 谢幽浮不可能不联想。 在他逃离古美雅的拘役之前,他是不是也这么讨好着虐待jianyin他的男人?就因为那个诅咒。 她的手指就插在他的股间。 谷口是层层叠叠的瘢痕,那些伤撕裂又恢复,恢复好再次撕裂。 谢幽浮共情能力非常强大,她看见小瞎子的伤处就会幻肢疼,亲手摸到小瞎子双腿间的伤疤,更是会有一种难以呼吸的震惊与窒息感。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很容易对“死”“伤”“疼”“痛”这类词语脱敏,但是,那些苦痛的记忆留存在基因中并未远去,只要亲眼看见、亲手摸到,那些相关的记忆就会重新浮现,让人重新理解什么是生存的真实与残酷。 连肠壁上都有疤。 谢幽浮调好水温,往浴缸里注水,左手始终搂着小瞎子的肩膀。 她不能停下手指在他体内摆弄的动作,他甚至会觉得不满足,希望她给得更多。要更深,更长,更粗,更沉重,更快速,或者说……更疼痛。 这种不满足让他变得焦躁。 指尖摸着少年伤痕累累的娇嫩私密处,再看着他无法自控的焦躁模样,谢幽浮是真的又疼又急又想杀人。基地确实有很多可以使用的成人用品,这不是基地没了吗?网络游戏里根本不可能有不可言说的物件,那玩意儿不过审啊! “等、等等。有东西,特别传统,历史悠久。老东西能流传到现代一定有它的理由。” 谢幽浮直接开始翻包袱。 应该是在采集的原材料里,找到了,翡翠青瓜。 她就两只手。一只手被小瞎子按在胯下不让抽回来,另一只手则一直抱着小瞎子安慰着。这时候谢幽浮不得不选择松开小瞎子,游戏采集物品进了包裹当然都是很干净的,没有任何泥沙污秽,谢幽浮还是拿着那根青瓜在浴缸里涮了涮。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没人搂抱的小瞎子就委屈地攀着浴缸边沿,呜咽着寻找保护。 ——他既要谢幽浮插弄他的屁股,又需要谢幽浮搂抱着他,保护他,安慰他。 这受伤小兽寻求庇护的可怜样儿太戳人心肺,谢幽浮不得不把迅速把青瓜换了手,这边如他所求赶忙搂着他的肩膀,那边将青瓜顺着他早就不耐烦的贪婪小孔里顺了进去。 带着棘刺的青瓜远比手指粗硕硬朗,一直欲求不满的小瞎子在青瓜填入的过程中就发出了小鸡被掐了脖子的奇异呻吟,谢幽浮觉得他的反应不像是在肛交,更像是在嗑药吸毒——就她遍阅小黄片的经验,哪国哪区哪种类型的小黄片,也没见过像小瞎子这类夸张的反应——再会演都不敢这么演。 青瓜入体,谢幽浮试着动了动。 小瞎子又抽抽了,扭麻花一样的抽搐,突然之间他也不再去按谢幽浮在他股间的那只手了,两只手都扭曲着搭在了谢幽浮的肩膀上,声音开始带着哭腔,不停地道谢:“谢谢。” 谢幽浮很确认,他是彻彻底底的失去了清醒意识。 因为,他完全是处在一个“被男性jianyin”的自我认知下。 他不知道自己在浴缸里,也不知道捅在他股间的是一根翡翠青瓜,更不知道守在他面前的是谢幽浮。他分明搂着谢幽浮的肩膀,嘴里却在不断地感谢某位“男士”,谢幽浮不知道怎么翻译,总之那是他那个世界对男性的尊称。 他搂着谢幽浮的肩膀,试图骑在谢幽浮的身上,让谢幽浮更粗暴地占有他。 这就是完全的讨好男性主导者的姿态。 这种感觉非常艰难且受辱。 谢幽浮完全是凭着对小瞎子的怜悯与同情才坚持了下来,她的情绪已经坏到了极点。 小瞎子处于失去清醒意识的状态,谢幽浮对整件事的感知其实也很混乱。这和她设想的场景完全不同,在她打算帮助小瞎子的时候,她想象的是:她带小瞎子洗干净身上的血污,她带他回到床上,她会亲吻爱抚他,抚慰他,帮他尊严体面富有自尊地度过整个诅咒发作的过程。 计划很完美。 然而,事情从她抱着小瞎子离开樱花台时就失控了。 诅咒发作的情况下,谢幽浮根本无法主导一切,整件事都是失去意识的小瞎子在催逼着进行下一步。他一时焦躁,一时发狂,一时觍颜讨好,一时摇尾乞怜。他甚至都不知道他面对的是一位女士。 谢幽浮根本就无法喊停,她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要进行到哪一步,才算真正结束。 青瓜不会射精。 小瞎子更加不会——他的yinjing断折了,睾丸也都被摘除。 谢幽浮徒然又无助地抱住努力想要骑在她身上讨好“他”的小瞎子,浴缸里的水很温暖,被小瞎子身上的残血染成了淡淡的浑浊色,在水流的安抚下,小瞎子的身体也渐渐地暖和了起来。 他就在她怀里。 她很清楚地感觉到他的体温,听着他的呼吸心跳,听他低声下气地道谢和呻吟。 这让她特别清楚地确认了一件事:这里有一个活生生的人正在承受性虐待。他是不情愿的。他受到这样的虐待并非因为他有罪或错,而是因为他遭受了种族与文明的清洗屠戮。 这种精神上的折磨,甚至比莫名其妙沦为性客体的羞辱,更加让谢幽浮痛苦。 浴缸里的水在一点点变凉。 小瞎子渐渐地恢复了理智,好在他意识的恢复是渐进的,并非瞬间清醒。 否则,谢幽浮真的不知道他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饶是如此,小瞎子的状态也非常不好。 他一边被诅咒控制着沉沦在欲海中,不自觉地哀求谢幽浮对他粗暴jianyin,一边迷茫地确认着自己的处境。他花了差不多十分钟才想起来,他已经不在古美雅的拘役控制之下,他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环绕着他的是干净的水,不是血污尿液…… 随之而来的,是无法逃避的羞耻。 他用牙咬着自己的手指,塞住自己无法自抑的呻吟,另一只手死死攀住浴缸边沿,企图控制住自己抽搐扭动的身体。明明没有泪腺,他还是低下头,发出了极其难堪的抽泣声。 谢幽浮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才好,只能尽全力地搂抱他,让他感觉到自己的体温。 诅咒的控制越来越弱。 慕光等一点点恢复意识,想起自己的处境,想起自己刚才失控时的一切丑态。 ——如果不记得自己被诅咒cao控时做所的一切,那又怎么谈得上折磨呢? 古美雅的诅咒恶毒之处,就在于此。 每次被诅咒控制,丧失意识,向发情的母狗一样四处乱撞,不,甚至连发情的母狗都不如。再发情的母狗也知道把爬上自己背、骑着自己的公狗摔下去,他却不会。 他会无比下贱yin荡的感谢每一个jianyin他、侵占他的人,哪怕对方是用尖刀、长枪、木棍、树枝、肮脏的垃圾塞进他的身体,他也会抽搐扭动着屁股,对对方说“谢谢”,说“请再给我多一些”。 这所有的一切,他在恢复意识之后,都会记得清清楚楚,每一丝感触都纤毫毕现。 他已经习惯了。 他知道什么是诅咒,知道诅咒的原理,知道诅咒牢不可破。 因此,他不会觉得自己肮脏或是下贱。那些行为确实是下贱的,但是,他不下贱。下贱的是古美雅,是折磨他、虐待他,以他的身体和痛苦取乐的所有人。 但是。 今天……不一样。 他对她发情了。 他在她面前做出了那样无耻下贱的丑态。 他那么贪婪地拉着她的手,不许她放开,他还试图去骑她的手指……他抱着她说那些只对强jian者说的讨好的话——那个时候,他把她当作了那些狠毒yin荡的性虐强jian者。他甚至从头到尾都在称呼她为“先生”,哀求“先生再给我一些”。 他的身体和浴缸里逐渐冷却的水一样冰冷。 慕光等唯一庆幸的是,他失去了双眼,他看不见谢幽浮的脸。 “对不起。” 这是慕光等唯一能说得出口的词,他的身体冰凉,手脚都很冷,整个人都似凉透了。 这件事总要结束,总要面对。 “我……已经好了。谢谢您。今天的事……真的,很冒犯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的耐心与仁慈,无论如何,我不应该对您这么莽撞无礼。我很惭愧。” 他甚至都不敢去碰谢幽浮在他股间的那只手臂,别扭地支撑着身体,掩面低垂。 “您……能不能……” 他难以启齿。 谢幽浮也才反应过来,将插在他股间的青瓜轻轻地拔了出来。 摸着小瞎子凉飕飕的皮肤,谢幽浮才意识到浴缸里的水太凉了,这会让小瞎子处于失温状态,非常危险。她重新拧开了水龙头,将温水添入浴缸中,安慰道:“水都凉了。泡一泡,泡暖了再回去睡觉。凉成这样被子可不容易焐热。” 她绝口不提刚才发生的事情。 倘若她为刚才的事情略有微词,或是直接质问责骂,慕光等都可以道歉,低声下气地讨好她,以此求取她的宽恕。然而,她这样体面温柔,反而让慕光等自觉羞耻,充满了难堪。 等待浴缸升温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说话。 谢幽浮对此也没有什么经验,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何况,心情不好也是有的。 慕光等更是羞耻难堪得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谢幽浮趴在浴缸边上辛苦了几个小时,这时候也确实觉得有点累了,左右扫了一眼,拖了个小板凳坐下来,就靠在浴缸边沿,将手放在水里无聊的划弄。 她没想到的是,小瞎子没眼睛。 她在这边玩水,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小瞎子听见动静,浑身上下的肌rou都紧了一瞬。 他受惊了。 他连受惊都不敢出声,甚至不敢被她知道他受惊了,悄无声息地将紧绷的肌rou松弛下来,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埋在浴缸边上的脸却微微后仰,转向了她调整位置后趴着的方向。 太尴尬了。 而且,他真的……很紧张。 谢幽浮所有的坏心情都不针对他,这时候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模样,反而有了十二分的怜悯。 她不想每天都经历刚才的事情。但是,她也不可能真的撂下小瞎子不管。不管什么事,只要无法幸免,那就一定要积极地寻找解决的办法。谢幽浮凡事都喜欢摆烂,倘若这个烂摆不起来,迎难而上速战速决也是她的一贯作风。 “我这有个瓢,给你肩上浇点水?你要不躺到我这边来,都泡在水里暖和些。坐着肩上凉。”谢幽浮突然说。 慕光等受宠若惊地点了点头,摸索着往她的声音靠近。 谢幽浮就和刚才一样搂着他的肩膀,让他靠在浴缸边沿,手里拿了浴瓢,给他冰冷的肩膀上慢慢地浇水。慕光等僵了一会儿才慢慢放松下来。就在他被温水抚慰身心、意识有些迷茫的时候,他听见背后的谢幽浮说道:“其实,我刚刚和……嗯,我的男朋友分手。” 慕光等飘在浴缸里的手慢慢握紧,呼吸也慢了一拍。 “你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我这人性癖比较特殊,不大喜欢纳入式性交,我喜欢……让男人在床上做接纳的那一方。这种性癖确实比较稀少罕见,可能对你来说也过于冒犯。但是。” 她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慕光,小等。” 慕光等脊背上的鸡皮疙瘩瞬间就窜了起来。 “我刚才好喜欢呢。”谢幽浮说的每一个字都无比真诚。 她当然是在撒谎。当她说喜欢的时候,她脑海里浮现的是宁见素紧实的腰身,挺翘的臀rou,是宁见素均匀覆盖在身上的热汗,是宁见素在自己身下细碎深沉的呻吟…… 只有这样,她才能把刚才混乱痛苦的整个过程,说得那样温柔甜蜜。 “你是不是说过,只要我肯收留你在身边,你就愿意为我侍寝?”谢幽浮问。 慕光等被她真情实感的“喜欢”震得迷茫了。理智上他心知肚明,刚才的一切绝对不可能被谢幽浮所喜欢,他是应该要为刚才的一切道歉和赔罪的。但是,她说得那么真挚!就好像她是真的喜欢。 真的……喜欢吗?慕光等骨子里也有小小的自矜。 他知道自己长得好看,而且,他还预见过谢幽浮在床上热情疼宠自己的画面。 ——他根本不知道,经过长时间的折磨,他的美貌已经十不存一。他记忆中的自己,预见过的未来的自己,都和现在的干瘦憔悴毫不搭边。根本不会有人对宛如骷髅的他产生任何性欲。 在慕光等的记忆中,他是很漂亮的。风姿绝伦,才会受到导师的宠爱,古美雅的嫉恨。 所以,尽管他知道刚才的过程不愉快,当他听见谢幽浮说“喜欢”的时候,他还是将信将疑,怀着一点点骄矜地想:万一她是真的喜欢我呢?我长得很好看的呀。也只有这一点点好处了。 慕光等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我愿意的。只要主人需要,我可以为主人做任何事。” 谢幽浮在他湿润的耳尖上亲了一下,她也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那暂时委屈辛苦你一下,每天让我舒服一下好吗?我每天都要zuoai的。突然和男朋友分手,真的很寂寞。刚好你也这样……咱们也算各取所需对不对?等你诅咒解除了,我们就结束这段关系。” 慕光等低下头,半晌才说:“您是因为诅咒的缘故,怜悯我,对么?” 谢幽浮将手搂着他的脖子,就在他耳边磨蹭:“有这么一点关系。也因为我真的很想zuoai啊。刚才试了一下,真的很喜欢小等。小等礼貌又听话,对我的命令言听计从,身体虽然受了很多虐待,还是特别特别的漂亮……” 慕光等已经被她夸得有点承受不住,脸颊莫名其妙就红了起来,他觉得浴缸里的水太热了。 谢幽浮居然丢下了浴瓢,那只手贴着浴缸壁往下,摸到了那羞涩少年的屁股——那是慕光等浑身上下唯一有点rou的地方。她很猥琐地拿手在他屁股上捏了捏,在他耳边低笑:“小屁股也好可爱。以后每天都让我插进去好不好?” 慕光等被调戏得完全没心思计较什么真心假意的问题,歪着脖子缩了缩身子,又主动把屁股送到谢幽浮的手边,低头小声答应:“好。” 谢幽浮将脸贴着他的耳朵,再次问道:“答应了吗?” 慕光等再次答应:“嗯。每天……都服侍主人。任何事都可以。” 谢幽浮知道自己是在找麻烦,但是,看着那少年苍白又潮红的脸,她还是用非常喜欢甚至兴奋的语气,在他耳边说:“那今晚可以给主人暖床吗?睡一个被窝那种。” 慕光等再有多少迟疑都被她连串的调戏和要求杀了个干干净净,他晕乎乎地觉得,谢幽浮应该是真的很喜欢他,否则,今天的诅咒都结束了,为什么还要拉他一起睡呢?除非是真的很喜欢,谁睡觉时喜欢有另一个不受控制的人打扰自己——呼吸,心跳,偶尔的动作,都会影响睡眠。 他已经彻底遗忘了刚才的羞涩与窘迫,那些难以面对的难堪羞耻也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一个人建立自信的最快方式——被人喜爱。 慕光等羞涩地点头:“我很愿意为您暖床。谢谢您准许。” 谢幽浮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夸奖道:“乖。” 此次谈话结束之后,慕光等的状态整个都好了许多。谢幽浮牵着他起身,给他擦身穿衣服,他依旧恭敬道谢,对谢幽浮也是很积极的依赖讨好,并不像下午那样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尽管脸上带着几分淡淡的羞涩,却不再保持着小心翼翼的紧张状态。 浴室被弄得乱七八糟,谢幽浮也懒得打扫,打算明天开建筑模式,删除再重新摆放一下。 一键刷新。 浴室回房间也没几步路,谢幽浮还是牵着慕光等的手,拉着他往回走。 才走出浴室,谢幽浮就发现慕光等的步态不大正常。她故意转身搂住那少年的腰身,暧昧地摸了摸他的屁股,问道:“不舒服啊?” 慕光等连忙摇头:“没有。没事的。” 谢幽浮朝他刷了一个疗愈,不过,不在出血状态,不在伤口状态,好像没什么效果。既然技能没什么用,谢幽浮干脆把人抱了起来。慕光等羞得小脸绯红:“主人……” 谢幽浮抱着他上了自己的床。 她的床很大,华丽精美,床帐里边还有置物台和自带的明珠灯盏。 当然,这些对慕光等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他被谢幽浮放在床上,束手束脚不敢擅动,只能乖乖地坐着。谢幽浮问他:“你想睡里边还是外边?” 慕光等连忙说:“自然是我睡外边。” 谢幽浮又改了主意:“你睡里边吧。明天我还得出去一趟,你可以在家多睡几个小时。到时候我回来陪你吃午饭。你现在身体还得养一养,营养和睡眠都得跟上。” 慕光等抿了抿嘴,低头道:“是。” 谢幽浮见他孤零零地坐着不敢擅动,想必是找不到床头床尾,扶着他躺了下来。她起身去扯被盖时,回头就看见那少年僵着手脚乖乖地静卧不动,一边觉得他可爱,一边又有些心酸。 ——没有人应该活得这么小心翼翼、诚惶诚恐。 她直接睡在了慕光等的枕头上,靠近他的身体,将被盖拢在二人身上。 “可以侧身睡吗?”谢幽浮问。 她见过他的睡姿,蜷缩在被窝里,像一只被煮熟的小虾子。他是习惯蜷曲侧卧的。 慕光等连忙点头,谢幽浮也不让他混乱,扶着他,让他向内侧卧,将他腰背搂进自己的怀里。慕光等明显是被她胸前两团柔软顶得晕乎了过去,一动不敢动。谢幽浮也不管他怎么想、怎么反应,就把他当作有体温的毛绒玩具,拉扯弯曲调整成抱着最舒服的姿势,连膝盖都顶在了慕光等的腿上。 “不是不许动啊,你不舒服自己调整。就一条,对我的咪咪好一点,给我碰疼了我会生气的。你睡觉不踢人吧?不许踢人。你如果踢我,我会踢回去。”谢幽浮定下规矩。 不等慕光等回答,她将脸贴在慕光等的后颈上蹭了蹭,右手去摸那少年的屁股。 “特别不老实,就要打屁股了哦。” 慕光等从未感觉到这样的温暖、柔软,整个人都像是掉进了云做的大床,晕乎发懵。 他觉得这个姿势就很舒服了,根本不想有任何调整。 而且,谢幽浮的告诫也没有让他感觉到任何惊恐和危险,他当然知道不能违背她的吩咐,但是,如果真的不小心做错了——并不是她告诫的种种后果不严重,而是他很确定,她不会真正生气。 因为她喜欢我吗? 慕光等蜷缩在她的怀抱里,温热柔软迷糊的想,这真是三年以来,最最美好的时候。 和预见的一样,我得到了她的垂爱。 我要更加努力求取她的欢心,至少,在诅咒解除之前,得到一生的允诺。 ※ 谢幽浮睡得不怎么好。 她习惯自己睡。抱着小瞎子压根儿就睡不着,她就不习惯怀里有东西。 自己找的麻烦,跪着也要收拾完。谢幽浮只能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好在小瞎子折腾了半晚上累得不行,她没装多久,小瞎子就真的睡着了。这小子大概是过于疲惫,居然还打呼。 谢幽浮轻手轻脚地放开他,挪回自己的枕头上,恢复仰卧的姿态,终于入眠。 小瞎子对此毫无所觉。 第二天,谢幽浮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感觉到身边暖烘烘的体温,才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 小瞎子睡着睡着整个人都钻进了被窝里,又是隆起被窝里的小虾子状态。 她轻手轻脚下了床,照例是不想吵醒恢复期的小瞎子,所以避到了外边洗漱。她也在逐渐适应这个鸟语花香的世界,刷牙的时候吹着庭院中透来的微风,有阳光和花香扑面而来,太舒服了。 洗漱完毕之后,谢幽浮坐在只有木地板的庭院中喝茶,晒太阳。 坐了不到十分钟,她就知道,她好像是中计了。 ……也不能算是中计。 就,反正就是……那可怜巴巴的小瞎子,心机是有的,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无辜。 见面第一天他就请求侍寝,被她拒绝之后,他就回屋自渎,故意没锁上门。这次勾引没有成功,第二天他就听话锁了门,再拿剔骨刀把自己捅得鲜血横流。 面对诅咒,他前后两晚上的反应截然不同。 第一天故意做那么多戏,单纯是为了向谢幽浮暗示诅咒的存在么? 谢幽浮隐隐约约地觉得,不是的。他就是在勾引自己。 那么,昨天晚上他搞得那么惨烈,肠穿肚烂,血流遍地,真的只是为了维持住那份自尊体面,没有半点继续勾引——或者说,胁迫——的意思么? 这事想得深了,既没有结果,也容易伤感情。谢幽浮也不愿意把人往复杂的地方想。 不管慕光等是出于何种心思才用剔骨刀捅伤自己,他流的血不是假的,他受的苦不是假的,他想要自救的意图也绝对没有任何错误。在小瞎子这样绝对弱势的受害者面前,谢幽浮知道,她必须宽容对方那一丁点儿的机心与狡猾。 何况,木已成舟。多想无益。 谢幽浮喝完这一泡茶,放下茶盏,踱步回到了屋内。 那可怜巴巴的小瞎子还在被窝里呼呼大睡。 这场景就让谢幽浮觉得足够安慰了。他处在绝对安全的环境里,身上没有病痛折磨,也暂时不被诅咒所cao控,无忧无虑地趴在被窝里睡觉……真的很好。 谢幽浮将手上的戒指脱下,放在小瞎子的枕边,闪身离开了家园。 ※ 昨天和小瞎子的谈话并未深入到细节,也足够让谢幽浮建立起整个游戏的世界观了。 自人类有文明记载以来,战争就从未消失过。谢幽浮顶多是过生日的时候许愿世界和平,其余时候,面对着战争这样宏大的主题……嗯,她就是在写小黄文的时候,拿来做一下背景板。 谢幽浮也没想过要替魔法大陆出头,单枪匹马对抗光明教。 她就是想去见见古美雅。 一来看看能不能弄到诅咒的解法,二来么,她还要确认一下小瞎子说的是不是真话。 从穿越到这个游戏世界以来,她就只能和小瞎子正常沟通。她所得到的一切情报都是小瞎子的一面之词。她在情感上已经完全信任了小瞎子,理智让她必须多方验证才能确认小瞎子所说的真伪。 回到大地图之后,谢幽浮召唤出坐骑马车,看着小地图先往神圣高塔跑。 这个地图逻辑就让谢幽浮比较晕。 她穿越的起始地是在【杀戮圣女之国】中的【神圣高塔】中的【抛尸坑】。 抛尸坑是C级地图,神圣高塔是B级地图,一张B级地图通常包含N张C级地图,可以理解为抛尸坑是附属于神圣高塔的某个副本地图。谢幽浮没通关主线剧情无法传送,只能自己跑地图。 让她发懵的是,抛尸坑四面八方都没有通往神圣高塔的链接点。 这张地图好像是被封闭了。 明明小地图上标注了通往其他地图的路径,谢幽浮cao控马车飞了个遍,全都是无法通行。 如果是用键鼠玩游戏,好像也没有很离谱的感觉。但是,谢幽浮现在是穿越到了游戏世界,她眼前分明有路,依稀能看见对面的景色,偏偏就是被无形的空气墙所阻拦,怎么都走不出去——这种感觉,真的很像是撞了鬼,说不出的邪门诡异。 谢幽浮怀疑抛尸坑就是游戏世界的新手村,她必须完成新手村的任务,才能去往大世界。 就在她朝着地图内唯一的城镇飞行时,她遇见了一行人。 这批人都穿着浅色长袍,很显然就是光明教的教众。他们押送着几辆破破烂烂的板车,板车上毫不避讳地堆着赤裸的尸体,每一具尸体都血污淋漓,可见生前受过极其苛烈的虐待。 谢幽浮坐在马车上,定定地看着。 她想,小瞎子当初也是被这种板车运到地沟的吧?他比较幸运的是,命硬。被扔下地沟的时候,他还有一口气,所以才能攀着悬崖死里逃生。这些人显然没有小瞎子那一份幸运。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了。 答应要陪小瞎子吃午饭的。 谢幽浮选中了抛尸队伍中比较像头领的那人,用插件给他做了个标记,随后直接回了家园。 小瞎子也已经起床了。 谢幽浮左右看了一眼,在浴室里找到了他。 他正摸索着在浴室搞卫生——昨夜谢幽浮懒得收拾,原本打算今天重置一下,这事就被抛诸脑后了。她也没有给小瞎子交代过,所以,这很懂事的小子就主动去打扫卫生了。 不等谢幽浮夸奖他勤快懂事,这小子听见她进屋的动静,低着头出来道歉:“对不起,主人。” 谢幽浮满头雾水:“怎么了呢?” 小瞎子犹豫了片刻,小声承认:“我把您的茶具摔坏了。好像是您的茶盏。对不起,我不该擅自动您的东西。我错了。” 谢幽浮原以为又出什么大事了,闻言松了好大一口气,上前摸摸他的脑袋,安慰道:“没事,我好多茶具呢,这东西备得多,因为本来就是耗材,随用随补的。没关系啊。在收拾浴室呢?” 小瞎子乖乖点头:“记得大概位置,把浴缸擦了擦。也……不知道擦干净没有。” 谢幽浮原本是觉得他要打扫卫生就让他搞,有点事做不容易胡思乱想,也不会没事拆家。现在突然觉得这事不能这么安排——小瞎子看不见。让他搞卫生不是强人所难吗? “以后这些事我来做,你做点别的事。”谢幽浮说。 小瞎子答应一声,莫名其妙的,他的脸就渐渐地红了,一直红透了耳根。 谢幽浮:“……” 不是,你这个反应,我要是不给你安排点涩涩的事情,倒显得伤了你的面子? 跟宁见素可以涩涩,因为大家都是成熟理智的成年人,你情我愿自由zuoai,跟小瞎子是真的不行,理智情感道德上都不可以。谢幽浮只能假装没注意到小瞎子的羞涩,用极其慎重、端庄、刻板的腔调说:“我想了想你这个不能视物的问题……” 这问题非常要害。小瞎子连羞涩都顾不上了,表情随之变得慎重认真,洗耳恭听状。 “世界很大,要彻底解决问题肯定是有可能的,咱们就是暂时还没有找到方法。为了尽快解决你看不见的问题,我有个替代解决方案,当然,不一定非得施用,你可以考虑一下。”谢幽浮说。 小瞎子连连点头:“我永远尊重并服从您的命令。” 虽然谢幽浮的道德标准敲打着她,促使她绝不会把这类话当真,但是,每次小瞎子这么乖乖地向她表白忠心,她还是会暗暗地爽一下。就跟网上分享完小黄文被读者回复“太太马上暴富”一样。 就算它不是真的,还是会很爽嘛。 “我掌握一门驭使宠……动物的技能,在驭兽期间,可以借用动物的身体感知世界。如果你能掌握这门技能,再驯服一只属于你的动物,你就可以随时借用它的眼睛视物。”谢幽浮介绍说。 小瞎子对此也不是全无所知,他看上去有些震惊,半晌才说:“我听说过驭兽师的存在。您可能不知道,我从小光属性比较……好,压制了其他属性。所以,我可能无法学会……呃?” 他正在说话,谢幽浮把刚刚抄好的技能书放在他手边,在他指尖碰了一下。 刷—— 技能书消失了。 慕光等差点疯了。 就那么一瞬间,他脑子里就疯狂涌出各种驭兽的相关知识,那感觉就像是昨天学会“神圣祈祷”一模一样。 但是! 神圣祈祷是光系技能,与他属性相符,而且,那只是一个单独的技能而已。 现在疯狂在他脑子里翻涌的是驭兽师所有的体系,从驭兽总纲、心法,到分支的各类技能树,刷刷刷的疯狂在点亮,蛮横霸道地点亮——所有人知道,技能树的存在就在于取舍,没有人可以把技能树全部点亮,总得在有限的人生中选择其中一条或者两条路。 常识崩溃了,彻底不存在了。 驭兽师的技能树在噌噌噌地点亮,每一根枝丫都在点亮,技能多到慕光等觉得脑袋疼。 始作俑者还满脸错愕地在旁边看着他:“怎么了呢?你怎么了呢?” 慕光等捂着自己嗡嗡叫的脑子,虚弱地跪在地上,许久才能回答:“我……很好。” 就缺一只被驯服的专属宠物了。 谢幽浮拍胸脯保证:“简单。咱们先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去捉。别的不会,我捉宠……动物那是经验丰富,一抓一个准。怎么还趴在地上呢?起来,吃饭了。” 慕光等脑子还是胀得生疼,一边应对着谢幽浮的招呼,一边默默梳理着新学习的知识体系。 他在默默的分析驭兽师的每一个技能。 谢幽浮把包袱里的定食盘挑了挑,照例给小瞎子整一套,自己整一套,还是在枫林秋千边的小桌上吃。她跟小瞎子说下午的安排:“待会儿先出去给你捉个小动物养着,你练练手。我上午出去遇到光明教的人出来抛尸——我给他做了个记号,得去他们的老巢看看。老这么杀人抛尸也不像话。” 慕光等有口无心地唔唔点头,拿着勺子刨饭也是心不在焉。 谢幽浮不大高兴。 她说话的时候,希望对方能认真听。如果对方听得不认真,她就不想说了。 结果她这边低头认真干饭,坐对面的小瞎子连勺子都不怎么动了。 她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今天的定食盘是啫啫三文鱼煲,因担心小瞎子摸来摸去烫着,依旧是谢幽浮动手帮他把菜和饭拌在一起——小瞎子吃葱会打喷嚏,谢幽浮还专门把葱段捡了出来。 谢幽浮长这么大没当过保姆,被迫当了保姆却不被对方尊重自己的劳动,她就会生气。 “我回来之前,吃零食了吗?”谢幽浮问。 慕光等并未意识到危险,他还在研究“远古吟啸”这个技能,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谢幽浮又问:“胃口不好吗?” 慕光等终于意识到了她的不满,连忙舀饭往嘴里塞了一口,仓促之间呛在了喉间,他已经飞速用手捂住了嘴,大半口饭都喷在了手心里,不幸的是,居然还是有饭粒从鼻腔里飞了出来—— 谢幽浮的脸已经彻底黑下去了。 从小瞎子鼻腔里飞出来的那一粒米,刚刚好落在了她的脸上。 太、离、谱、了。 谢幽浮放下筷子,转身就走。 不仅离谱,还很恶心。怎么会有人这么邋遢。还非常、非常没有礼貌。不听我说话,也不好好吃饭,基本的社交礼仪都不懂!就算不是跟女性朋友约饭,跟同事约饭也不能这么离谱吧! 还夸他有礼貌,懂事,乖。 乖他个棒槌。 谢幽浮直接蹬墙而上,就近找了个洗手台,用毛巾擦去脸上粘着的那粒米,又用水冲了几次。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突然泄气。 她就是不喜欢小瞎子,才会觉得从他鼻腔里喷出来的这一粒米很恶心。 她根本就不喜欢小瞎子。 如果说穿越的第一个游戏世界,宁见素的出现是缥缈未知的存在送给她的一件珍贵礼物,穿越到这个世界里遇到的小瞎子就是造化给予她的一次考验。她第一次真正的意识到,做圣母真的很痛苦。 处在这样的关系中,她不能发脾气,不能表现出一丝的不快。 因为,小瞎子会害怕。 强势者必须谦和柔软,否则就会有欺凌弱小的道德风险。 凭什么呢? 谁还不是个小公主了。 谢幽浮最终还是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再三告诉自己,这都是小事。没有必要为了小事斤斤计较。面对外卖红包可以锱铢必较,买了烂劣发霉的助农产品就自认吃亏吧,还能去投诉退款咋滴? 肯定把小瞎子吓到了。 回去哄呗。 冷暴力也是家庭暴力,掌握所有权力的家长不能任性,必须对孩子保持着足够的耐心和温柔。 谢幽浮一路上都在告诫自己,回到枫叶秋千时,小瞎子已经不见了。她拉开小地图看了一眼,发现小瞎子回了屋——不,他没有回屋。代表着小瞎子的黄色亮点在一个很熟悉的位置:门前。 谢幽浮飞檐走壁奔了回去,庭院没有遮挡,远远地就看见小瞎子跪在石阶前。 他就安安静静地跪着。 低着头,一言不发,跪得笔直,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膝盖上。 这是很标准的罚跪姿势。 谢幽浮很突兀地停下脚步,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觉得非常地难堪。 因为,一直以来都坚持对小瞎子毫无性欲的她,在看着他笔直的背影时,突然有一种很莫名的冲动——气血往上灌了满脸,心跳加速,小腹往下整个系统都在潮湿酸胀。 性癖被戳了。狠狠地戳中了。 ……这明明是不应该的。 她僵在原地,只能在那里停留,等待自己平静下来。 整件事都变得不同了。 欲望这个东西是没有道理的,性吸引力对每个人都不相同。有人喜欢方脸,有人喜欢圆脸,有人喜欢肌rou男,有人喜欢白斩鸡,有人喜欢窄腰,有人喜欢直腰……就如同谢幽浮对小瞎子的身体完全不感兴趣,但是,他跪得笔直的背影,莫名其妙就让她突然不行了。 此前她可以说自己是白骑士心态作祟,努力在扮演救世主的角色,圣母慈抚悲惨少年。因为她确实对小瞎子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现在真的不能理直气壮说自己没问题。 面对着动过情欲的对象,再也不可能理直气壮地纯洁交往。 那就是……有点坏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