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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他:“这次你要几天才能回来?”班青郑重的说:“五天,第五天晚上我一定回来。”于是,仲聆就给班青做了些点心,让他拿着带好。然后他亲自送班青出去,他们在村口告别。仲聆看着班青往东边去了。东边仲聆去过几次,记忆里只有群山环绕,不见人烟。看着班青的身影隐没在群山间,终于再看不见时,仲聆才动身回去。他用一天的时间,终于将房邬交给他的书简和信件,全部看了一遍。仲聆不在的这段时间,房坞一个人查出了一些陈年往事。线索来自于仲聆做掉的那个冯丞相。房坞在冯丞相暗格里收着的信件中,找到了几封非常重要的信件,这与当年他们的父亲房图将军,有一些联系。仲聆看了那几封信冯丞相生前,与当朝将军张卧能的信件往来。房家两兄弟知道,父亲是被皇帝下旨砍头的,却不知当时是谁,能制住武艺万人莫敌的房图将军,将他按了罪名,强行下狱。张卧能写给冯丞相的信中,有只字片语值得人琢磨,那意思似乎是在暗示,房图将军是在他手里遇害的。但这不合理。张卧能,人称张窝囊,人如其外号,是脓包一个,不可能有这种实力,将父亲拿下。房图将军正当壮年时,武艺造就比仲聆还高,仲聆如今二十二岁的年纪,张窝囊这样的人,就是带上个一千人,仲聆依然有能力脱困。更何况是鼎盛时期的房图将军。仲聆明白,房坞之所以把这些文件给他送来,就是因为房坞也注意到了不对之处,也想听听他的意见。但这一次,他不能及时和哥哥商量了。这一天的清晨,早起的仲聆,在无人的林中练武。哥哥的来信,让过了数月安稳生活的仲聆,骤起危机之感。他离开活在刀尖边缘的生活有一阵子了,这让仲聆都忘了,之前他的生活中充满着什么。他意识自己状态的变化,心中的焦躁和担忧难以排解,就通过练武的方式发泄出来。却没想到这天早上,他练到一半,就碰到了一个想不到的人。那是大万。仲聆知道他的名字,在元港城时,他还跟踪过大万,却把人跟丢了。显然,大万也是知道仲聆的。两人在林中碰到,就聊了几句。大万显是已经看了一会,夸赞道:“好俊的功夫。”仲聆慢慢的收了招,明知故问:“你是?”大万道:“我是大当家的兄弟,今天是来给计夫子代课的。”学堂要开学了,毕竟孩子们总得有人上课。仲聆笑了:“巧了,我也带过课,怎么老计这次没找我?”大万慢条斯理道:“可能是不太好意思麻烦公子吧。”“他这次离开得很突然,倒是不知道去哪了。”大万回答:“他因为私人原因,要去一趟雁城。”仲聆一愣:“他去雁城做什么?”大万打了个哈哈:“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先行一步,公子,咱们村里见,我还要回去备课。”大万走后,仲聆在原地想了许久。从石楠山去雁城,单程大概需要小十日的光景。雁城。一个冬季的时间,够雁城的人们,忘记自己顶替关若韵出嫁时的风光盛况吗?江北豪族中,能有这等排场嫁女儿的屈指可数,时间又是四个月前,这样一排查,很容易确定关若韵的身份。当时班青把他抢回来,是有其他土匪兄弟看到了的,计夫子不可能没问过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如果是班青去了,仲聆或许还可以赌一赌运气,可是去的是计夫子,以他的聪明,仲聆并不抱任何侥幸心理。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班青还要几日才回来。他不能等计夫子发现这一切,抢先一步的在村子里揭开,那时候计夫子占尽先机,他很难自证清白。只是他该怎么和班青说?世事难料,他当时也没想到,自己后来……会和班青有以后。让他不安的事情又多了一件。仲聆烦躁的拿剑削了一段枯枝,将它勉强削成了木棍的形状。他以木棍代枪,在林中打了一套家传枪法。他出招比平日快,却失了这套枪法应有的稳重力道。打到最后几招时,他以枪拄地,高高跳到空中。可是地上的木棍没有立稳,向边一滑,差点让他整个人飞了出去。仲聆仓皇落地。他知道自己心里不静。这一刻,哥哥的话仿佛在他耳边响起,仲聆吸一口气,慢慢盘腿坐在林间。沉着稳健。修行亦是修心。他勉强自己恢复平静后,才慢慢回到了村子里。第五日,班青说好归来的那天,仲聆很早就为他准备了一桌子的饭,只等他一回来,就上锅做出来,每道菜都是班青喜欢吃的。可是仲聆一直等到日落西山,天都全黑了,班青也没回来。仲聆叹了一口气。他可能,今天等不回班青了。天黑成这样,他真的不希望班青遵守他们的约定回来。班青本就怕黑,又不差这一个晚上,明天再见也是一样的。没等回班青,仲聆也没有胃口,他什么都没吃,把厨房里的东西收了起来。他熄了班青房间的灯,关好了门,正要返回西山自己的院子时,却犹豫了。这一刻,他真的很想班青。他脚下一转,自己也不知为什么,走到了村子门口前,当时他送别班青的地方。然后,他向东走了过去。淡云遮月,树木枝叶遮蔽了微弱的月光。林中黑漆漆一片,没有灯火,几乎就什么都看不见。仲聆却不想回去休息,反正他也睡不着。林中寂静,入夜后更是寒冷。仲聆就这样盘着腿,坐在了僵冷的地面。他告诉自己,要稳,要静下来。他和班青,现在的关系,是需要更坦诚一些的时候了。班青瞒着他的,他不能告诉班青的。他们总该有一个人先退一步,愿意承担暴露和失败的风险,选择开诚布公。可是,哥哥在江那边情况未卜,如果房坞需要他,他不可能弃置手足兄长于不顾,躲在江北避世,享受他一个人的日子。他也不能这样不负责任,任性的把自己和班青的关系再推进一步,他不能保全自身安危时,还要班青来承受随时会失去他的焦虑和痛苦。可如果和班青分开……仲聆只是想一想,就觉得难受到无法呼吸。他已经舍不得了。仲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