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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一个月里少说有七八天是在三姨娘院子里睡下的。怪道的是,那三姨娘却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秦见深再一打听,那三姨娘是陈家送来的,瞬间就怀疑起那账簿很有可能是在三姨娘的院子里,只有这样,陈家、甄家都会放心,而那三姨娘才会这么久都荣宠不衰。看了下被加高的院墙,秦见深四处瞥了一眼,这处近着外院,等会儿若是有不测,从这里逃走倒也方便。秦见深习惯了走一步算三步,敲定好了逃走的路线后,才一个鹞子翻身落入了院子当中。院子中此时只有零星几个人,秦见深反倒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敢小觑了陈家和甄知府。今日是甄老夫人寿诞,故而姨娘们都会带着丫鬟去用宴,秦见深自微微敞开的窗户跃了进去,速度快到难以看清。“大内兄,你在看什么?”林如海借着给贾赦斟酒的时候,低声问道。贾赦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些什么,又或许是自己多心了,为了不让林如海担忧,摇了摇头。“说起来,这秦大人和甄大人关系倒还挺不错。”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官吏倏然说道,他的眼神看着贾赦,分明是有意在敲打他。户部侍郎秦见深和甄郝关系不错?贾赦顿了下,眼神中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猛然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朝那替身看了一眼,不想,正和那替身对上了视线。果然!果然是如此!贾赦心中掀起了波涛巨浪,面上不动神色地收回了眼神。“怎么了?”林如海问道。贾赦不做声,拿起酒壶给林如海斟了一杯,压低了声音:“那替身怕是被策反了!”这话如惊雷一般,林如海怔了半晌,直到贾赦推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手中的酒杯从手中滑了下来,将贾赦的衣袍湿了一角。越是这种时刻,贾赦越是冷静,他直起身,给林如海使了个安抚的神色,拉过一个小厮让他引着去更衣。秦见深,可千万别出事!第26章拿到了!秦见深眼睛亮起,那账簿翻看了几页,确认了一番后,倒吸了一口冷气。甄知府、陈家好大的胃口!“不是说了院子里时刻都得有人盯着吗?”尖锐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声音是在墙外传来的,秦见深手脚麻利地把东西恢复好,刚一转身,就看到了贾赦站在他跟前。“东西呢?”贾赦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秦见深心里直跳,但还是把账簿取了出来,贾赦飞快地翻看着,速度快到惊人。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乎已经在门口停住了。秦见深的瞳孔几乎瞬间收缩,手指指节发白。“吱呀——”一声,门瞬间被打开了。穿着百花裙的女人一双眼瞳自房间内打量了一番,挥退了下人后,走到床畔,将那枕头打开,倏然松了口气,还好,账簿还在,她就说嘛,老爷是想多了,谁有那本事、那胆子和甄家过不去?“行了,回去告诉老爷东西还在。”女人笑着转过身来。与此同时,床榻后掠过一道身影。“没事吧?”林如海见贾赦一脸从容地走了回来,心里虽然放心,但不免要多问一句。贾赦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二人说话间,便有小厮悄悄摸摸地走到甄郝旁边,小声地说了句话,那甄郝面色一霁,紧绷着的神情也放松下来,淡淡地扫了贾赦、林如海二人一眼——算他们识相。直到最后,宴席散了,众人伴着点点星火归家,今日甄老妇人这宴席众人都是提着心吊着胆,没想到最后却是平静地收了场。马车内,秦见深眼神幽深,他微垂着眼睛,贾赦,到底藏了多少底牌?从方才的身手来看,贾赦这人的身手绝不逊色于他的手下陈四,甚至隐隐高出一截来。“你没受伤吧?”帘子被掀开来,贾赦一上马车就问道。秦见深摇了摇头,林如海已经坐着轿子回去了,马车里剩下他们二人。贾赦知道秦见深心里一定有许多困惑,但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事实上,他本来也不想暴露自己身手不错这件事情,从在这个身体苏醒开始,他就开始不断地收集信息,大晋朝文人彪悍,一言不合直接打起来的比比皆是,在朝堂上,文武官员更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说不过你,我可以打过你。但是这个大安朝不同,君子六艺中的射、御、术都被无视,读书人多得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贾赦的身手是他的底牌。等回到林府,马车径直开入了贾赦的小院子,贾琏已经睡下了,贾赦引着秦见深步入了书房。拿着火折子点亮了蜡烛后,贾赦才道:“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吧。”他倒有些佩服秦见深这般忍耐的功夫,换成是他以前这个岁数,直接一言不合就开打了。秦见深在官帽椅上坐了下来,“贾大人藏得够深。”“不过是为了保身罢了。”贾赦幽幽地叹息了一声,忽悠模式开启。秦见深知道他家的情况,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我只想问那账簿为何不拿走?”“这件事还得问秦大人。”贾赦道,“秦大人的瞒天过海计不错,可是已经被人识破了。”秦见深心里戈登了一下,直起身子,向前微微一倾,“你怎么发现的?”“今日在那宴席上,那替身和甄大人一头走出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古怪,到后来,我发现他们的距离过近了。”贾赦边说边演示地向前走了一步,他和秦见深的距离拉近到只有一寸,这么近的距离足够秦见深看清贾赦的神色,他微低着头,一脸认真思索的模样。蓦然地,秦见深喉结上下滚动,咽了下口水。“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是很玄妙的,”贾赦拿着手比划着距离说道:“如果是互相敌对的人,那么会有意无意地背对对方,并且还会拉开距离,但是那个替身和甄大人的距离却很近,所以我有理由相信那个替身确实是被策反了。”“也是因此,你才来阻止我的。”秦见深收回了心神,接着他的话说道。贾赦点头,“是,我一反应过来,就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他们这招叫请君入瓮,那账簿是真的,但是只要我们一拿,就肯定暴露了,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你在哪里,今日也是侥幸,若不是你扮成女子,做了伪装,怕是被发现了。”秦见深拧着眉头,“只不过这样一来,怕是要拿到账簿更是艰难了。”“不。”贾赦摇了摇头,“你错了,我们已经不必去拿回账簿了。”他突然勾唇一笑,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记在我脑海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