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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事,你就当未曾看见,可成?你的所为,我也不想深究。我们以后再不要见面,因为下一次我不能保证你可以全身而退。我的意思,你明白么?”凤凰公子垂眸,潸然一笑,极是悲凉。他已转身,身影越走越远。只留下余音袅绕,他道:“他已伤及内脏,安心静养数日,自然痊愈。”他的背影,如雾,又如风,于黑暗中消失不见。公子显一直注视着那道背影,渐行渐远,他已流下泪来。他和他,从此便是路人,为何如此愁肠百结,他却不懂。怀里的人低低啜泣,攥着他衣袖的手不曾松开。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靠在怀中。怀里的人,在他耳边喃喃低语,满脸惊恐,他只是一直重复着:“不要,不要。我再也不敢了。”公子显又加深怀抱,他抱着他,走得很慢,很慢。一辆马车,飞驰着奔向远处。健马嘶鸣,尘土飞扬。驾马的是名纤细男子,身穿粗布麻衣,不时地挥动手中鞭子,催赶马匹。这辆马车,四条车轮,两匹骏马。车厢空间很大,马匹奔如闪电。车厢中是拥抱在一起的人,楚白衣抱住月暗明,轻轻地扶住他,一边抚摸他的手臂。怀里的人不时咳嗽,楚白衣便为他斟茶倒水。“好些了么?”他的唇靠在他耳际,双手环在他腰间。月暗明微微笑了,幽蓝瞳眸,似是言语。他的眼眸极为漂亮,极为魅惑。他的唇薄且狭长,笑时常有妖冶。他喘息几口,道:“我没事,就是没有力气。”楚白衣在他唇上落下一吻,道:“没事,再坚持一下,九华已经不远。你会好起来的。”他的下颚抵上他的前额,把他抱得更紧,他不想,也不会再和他分开。☆、天外飞仙马车一路狂奔,歇歇停停一旬有余。驾车之人已是精疲力歇,健马也要跑断四肢。此处距离九华不过十数公里,马车依旧狂奔,碾飞一路碎石尘土。月暗明躺在楚白衣怀中,双眼紧闭,沉眸睡去。楚白衣抱住他,不曾移动半分,他舍不得扰他清梦。这是一条小径,并非官道,往来马车、行人稀落,偶尔几声鸟鸣,几道人影。此刻却是安静之极,落针有声,几乎连风声也没有。空气中弥漫起一阵寒意,恍如破冰寒气,随着裂缝喷涌而出。四下肃杀之气大作,楚白衣抽出腰间铁骨扇,机警防备。一道脚步声,极轻,轻到没有声响。又有罗纱擦过树梢,落于地面。不过刹那须臾,惊雷闪电间,喧嚣炸裂开来。一道闷声,掠耳擦过,驾马的人已滚到路旁,甚至来不及求救呼叫。又有几声闷声传来,马匹嘶叫,车厢已被抛上半空。楚白衣左手揽住月暗明,右手挥动铁骨扇,扇缘削铁如泥。几声炸裂,车厢支离破碎,一时木屑碎木四溅。楚白衣抱住月暗明侧身躲开,落于三丈之外。怀里的人一脸惊恐,双手环在楚白衣脖间。楚白衣轻轻点了点他鼻尖,笑了,道:“别怕,有我在。”满地尘土风扬,一袭白裳女子走上前来,她走得极慢,极轻。两道笼烟眉,眉下一双幽冥瞳,可谓娥眉臻首,倾国倾城。她生得极美,绝美五官却又冷若冰霜,披帛随风飞扬,恍如九天仙女。她手中握住一柄长剑,剑柄是银色,剑身也是银色。她越走越近,对楚白衣道:“留下他,我便不杀你。”楚白衣轻摇手中铁骨扇,看向月暗明的眸,满是宠溺,他道:“姑娘之言,在下恕难从命。”女子挑眉,举剑上前,不由分说,长剑朝着月暗明刺来。楚白衣旋步后退,长剑直逼上前。他以扇抵剑,与女子周旋十几回合。女子身形变化之快,看似在左,实则在右。她出手之快,堪比流星闪电。她的招式狠辣无情,招招直逼楚白衣死xue,不过任她动作再快,楚白衣都好似预料到她出招路数,总能先一步躲开。女子与楚白衣周旋几十回合,并未得手。她忽然止住攻势,跃身半空,悬停于空。剑招无形,万剑归一,寒冰神功,破天无极。她冷眸一摒,剑幻虚空,自四面八方朝楚白衣、月暗明攻去。楚白衣攒眉蹙首,将月暗明挡在身后,手中铁骨扇已展开。手中聚气,全身内力悉数汇集扇面,旋风急作,一招扇化无形,万道扇影破空而去,天地间数道炸裂崩塌之声响起。月暗明站在楚白衣身后,眸色阴沉,突而抿唇笑了,他好像已明白好些事情。不过当楚白衣回首他时,他又温柔笑了,邪魅妖冶。失神间,一道剑影破风袭来,势如破竹,已堪堪擦着楚白衣窜过,直逼身后月暗明。楚白衣顾不得许多,侧身旋步,挡住剑刃,银色的剑从他肋骨斜插而去,没入骨间。女子站在离他不过几尺处,回手抽剑。一处空门破绽,楚白衣已出手,一掌击中女子心口。女子踉跄着后退,喷出一口鲜血。手中之剑,也顺势拔出,楚白衣也后退几步,鲜血直流。两人成对峙之势,女子以剑支地,脸色煞白,她显然伤得不轻。又欲抢身拔剑,不过抬手,又喷出一口鲜血。血水顺着嘴角流下,她看向两人的眸,依旧冷漠无情。她摇头咬唇,深知已无胜算,于是跃身离去。楚白衣以手护心,踉跄着退后几步,血水已沾染里衣。他大口喘息,握住月暗明的手,回首询问:“你没受伤吧?”月暗明已流下泪来。他从来都是冷酷无情,心狠手辣,为何会轻易流泪。眼前这人,对待自己实在太好。他回握他的手,道:“你伤得不轻,我扶你。”楚白衣只是摇头,颤抖着说:“我没事,只是外伤罢了。并无大碍。”他凝注他,眼神专注而心疼,道:“我们还得赶往九华。你的病拖不得。”九华山瑞,九莲托峰。山巅出云,云海雾瑶。有诗仙李白作诗“妙有分二气,灵山开九华”故为九华。月暗明扶住楚白衣站在山麓,遥望。九峰层叠,沟痕交错,云海雾里,整座九华灵山仿佛笼罩上一层白雾,浓密厚重。楚白衣方才敷药,已好了许多。他上回下山已三载有余,也不知师傅是否安好,更不知师傅是否云游在外,他却是欣喜又是担忧,不自禁皱眉,握住月暗明的手也更紧。世人都说画扇仙人行踪诡异、飘渺不定,却也属实。九华灵山,方圆一百二十公里,人烟罕至,寥寥无几。又加密林蔽日,烟雾袅绕,若不是附近猎户,冒然入山难免迷失。楚白衣拉住月暗明,他走在前,月暗明在后。山林幽深,楚白衣并非记路,不过观察烟雾走向,逆烟而行。他拉着他走了很远,大约三个时辰,已是夕阳西下,几颗寒星挂在天际。走至山腰,此处却与别处不同,只因别处树木交杂生长,这处十几株均是高耸云霄,排列整齐。树木间有白雾袅绕,就像是几十道白练蜿蜒其间,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