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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右手持缰,稍使些力让马儿停下,眉峰愈皱愈深,叹气道:“我知道你们担心……但是这种事儿,我得跟着我的心走。”迟刃青的马儿跟随着慢步而上,他骑着一仰头,点烟,“我就感觉你太认真了。”风堂满不在乎地答:“认真怎么了?认真明明是褒义词,就是被你们这些人给玩儿成贬义了。”“嗨——我这不是没遇到吗,”迟刃青摇摇头,“我还想有个归属呢。我今年都二十好几了,我哥又不争气,家里催得特别紧。明年再没对象,得被安排相亲了。你看兰洲,好不容易盯上个隋桃,结果人不可能为了他来这边,他也不可能为了隋桃去东南沿海。这就叫缘分,不到,那都一拍两散,各找活路。”“你还看得挺明白?桃姐儿多好啊。”风堂跟着抽一口,雪茄燃尽,那味儿刺得他不舒服,“所以说,遇到一个封路凛这样跟我家庭、三观、外形全都合得来的,好难。我舍不得不要他。”能在这短短一生陪谁漫漫一程,多好啊。人有多强大,不是看成就,而是看承担、以及站在他身边的都是谁。风堂有朋友、有家人,如今封路凛更像左膀右臂,能与他抵挡命运里的所有锋利。迟刃青一叹气,惊觉话题沉重了起来,“你俩呢?就打算这么暂时谈着?”“很多人不知道封路凛的真实身份,所以觉得他配不上我。但其实,我就觉得,是我配不上他。”风堂说着,不知道再讲什么了。他是被社会贴上各种负面标签的二代,是频繁出入声色场所的“纨绔子弟”。十八岁开始自找门路、开始在圈子里打滚,浪过放纵过,身上都被捅过刀子,一颗心更是千疮百孔。封路凛不一样,履历阳光、前途无限、家境优越,端过枪提过刀,连站在岗亭上被烈日暴晒的模样都令人叹服。一明一暗,一正一“邪”。风堂自己,倒像伴随阳光的大雨。是太阳雨,也总让人惊奇。这两天刚下过雨,第四支队门口的井盖积水,不留神踩上去,总能溅起一滩小小的水花。大池才跟着封路凛出了警回来,裤腿让水洼滴出道道蜿蜒游走的湿痕,像跟了条青蛇。他们一跨进室内,白仰月先冲上来嘀咕:“多大雨啊,你俩淋成这样……”“没事,”封路凛甩甩头,“等会儿还有记者来采访,今天有位女士上新闻了。对了,风准的车辆还在跟?”“叫人跟着呢,放心放心!”白仰月一听新闻就来劲儿:“什么新闻?”“我在路口查车,发现她边直播边开车,卖面膜的,”封路凛一阵咳嗽,再拿卫生纸拧干发丝,“我查到了她,她问我要不要也买点面膜。”“哎哟,大家快看我们交警哥哥都对这个面膜感兴趣,还不快点抢购……”大池学着说了句,笑起来,话头被封路凛一记眼刀抛射,止住了。白仰月问:“处罚了没?”“罚了,开车不能玩手机。违法的。”封路凛说着,从兜里捏一沓罚单出来,“最近外卖配送违法的也多,全查了。你们上岗的时候注意点,电动车机动车浑起来都不长眼。”说完他回了办公室,瞟了一眼桌上里被反扣过回去的照片,忍不住笑。封路凛回支队之后,白仰月就跟他说了这照片儿是被风堂扣过的。封路凛二话不说把照片取下来,暂时把它安置在乔策的桌上。封路凛买了点纸杯放在自己位置上,说是风堂偶尔来坐坐能休息,喝点水。乔策在一旁看得心惊,封大少爷什么时候也会这么照顾人了?大池在旁边笑嘻嘻一句,等天气冷点儿,凛哥能搬个电热毯来。“那倒不至于,”封路凛边说话边摘手套,“我抱着不就成了么?”“哇——”第四支队一帮小兔崽子又躲在门口偷听,封路凛差点儿没一个手套甩过去:“案子都结了?事故调查清楚了?单子开完了?浪费警力,工作去!”“凛队能在队里抱嫂子么,我们不恐同——”封路凛被呛得想笑:“皮痒了?想绕城练骑车了还是抄八百遍交规?上次折腾你们没折腾够是么?!”他说完,众小兵一哄而散,剩个白仰月嬉皮笑脸地扒住门框:“凛哥,请我们吃瓜子呗!”“嘴巴欠的,”封路凛骂人了,“迟早找个人收拾你。”下了班,封路凛先回家。最近封万刚出差,忙得连轴转见不到人影。菲佣阿莉做饭越来越有家乡口味。晚饭点到,封路凛捉着筷子,面对几米长桌、餐瓷碗筷,倒忽然吃不下了。桌面摆了葫芦鸡、海参烀蹄子、金钱酿发菜……明明都是他喜欢的,但怎么就是咽不下去。饭厅没开灯,封路凛点了盏蜡烛,匆匆咽下几口,收了碗筷,对阿莉说:“阿莉,我吃好了。”“好,好,”阿莉走上饭厅来,“阿凛,今晚,住,住家吗?”封路凛沉默一阵,摇摇头,“不住。你早点休息吧。”天一黑下来,时针过了十点,封路凛没犹豫,开车出门,直接杀到风堂家楼下。他先观察了一圈风家车库,再又在门口等了半小时,确认柳历珠不在家,进过院墙,攀上一楼露台,踩住水管。十分钟不到,他直接翻到了二楼风堂的阳台上,利索。封路凛看窗帘内没开灯,以为风堂不在,掏手机打电话,“你没在家?”“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在的。”风堂正在地下室放红酒的地方选待散葡萄酒,“怎么了?我选酒呢。”封路凛又问:“没在楼上?”“嗯……渴了,懒得烧水。”地下室信号不好,风堂匆匆选完,乘电梯上去,一开门就见着窗帘外人影模糊。一般人见此情景都会被吓到,但封路凛的轮廓,他再熟悉不过了。开锁拉了窗帘,风堂一个“你”字还没说完,嘴就被堵了几秒。封路凛又松开,一舔唇角,说:“你好甜。”风堂脸热,眨眼道:“别给我提甜啊。你叫了我那么久糖糖,占那么久便宜,我才知道什么意思。”封路凛趁机搂紧他,一边吻着一边摸上他的后背:“怎么?你不喜欢?”“喜……喜欢,”风堂耳朵又被捉住了,他快压不住喘`息,不断地重复:“喜欢,喜欢。”也不管这里是不是阳台了,封路凛掀起窗帘将两人包裹在内,摁住风堂的后脑勺,用唇舌深压进对方的口腔。窗帘布料挺厚,将两人裹得极紧,大腿全面对面贴在一处。风堂根本没料到他有这一招,浑身被亲得发软,攥住男人穿在外套里面还未换下的警服小声骂:“亲几下就不行`了?”封路凛抬起他的手臂环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