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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依偎着环抱着小镇的连绵群山,两者间距离并不远,可以说从屋子的后院就有石梯可以直接上山。鉴真眯了眯眼睛,山顶处有一座道馆,在黯淡的天色中,黑色的道馆几乎要渗入天幕。她停下脚步,对阿义道,“你先回宾馆吧,我过会再回去。”江道义不愿先走,“你想去哪?我陪你。”鉴真安抚地摸了摸青年的脸,“现在天色晚了,我不放心袁媛他们,你如今武功也有小成,有阿义替我去守着他们我就放心啦。”江道义……江道义闷闷地不吭声。鉴真踮起脚尖,飞快地亲了亲他的脸颊,加大诱哄力度,“好阿义,也只有你替我保护他们才能让我安心呀。你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这样叫他如何能继续拒绝?被心上人这般委以重任,即便再不情愿,青年也只得将手中的伞塞进她怀里,转身冒雨离开了。然而斜斜飘飞的如丝细雨就算是撑着伞,不一会儿也将她的下裳打湿。忽然一阵强风吹来,鉴真借着伞面向上扬起的力道,脚尖用力一踩地表,纤细的身形瞬间高高的腾起……风势未停,继续向上推动着伞面。鉴真居高临下的俯瞰山脚,玩心顿起。她在又一次缓缓下落之际握着伞的指间微妙地变换了一下角度,大大的伞又乘着风,去势立止,带着她在半空中继续向前飘掠而去……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此刻假如有人撞见这一幕,怕是不知这握着伞御风而行的美丽少女是仙是鬼?握着窄细墨绿长剑在林中冥想的齐天戈睁开眼,恰恰与当空而行的她四目相对。“好巧。”鉴真将伞一合,松开手轻灵地从半空中跳下来,待她双脚落地之际头也不回的反手一捉,晚一步落下的雨伞被轻松地握在掌中。齐天戈一笑,“你的控制力这些年来精进了许多。”“你的剑气也比从前更内敛了,学会了藏锋。”鉴真想起他初见她时傲气满满地追着她比剑,爽朗道,“要不要再与我比划一下?”“不要。”齐天戈毫不犹豫地拒绝。这两年已经找不到陪练的鉴真尝试诱拐,“说好的朋友和未来要超越的对手呢,我们这么多年没有切磋,为什么不要?”齐天戈:“……不要。”每次都能在微信群看到特别行动组的成员们被揍得鬼哭狼嚎,他才不会上钩。第七章他们已经走了很久,很久……入夜的山林越发阴冷。树影婆娑间,从头顶隐约传来的凄厉鸟鸣是不详的召唤,雨又大了起来,呼啸的山风夹着雨水从衣缝里窜入。即便穿着雨衣,小徐的颈间和裤腿依然湿透了。寒气自骨缝向上攀升……“哈啾!”身后的同伴黄兴染着一头黄毛,他打了个喷嚏,“不是说3,4个小时,怎么还没到。”有丰富驴友经验的王勇掏出指南针比对了下,依然滴溜溜乱转的指针让他恹恹地丢开手,“没用,还是定不了方向,估计是磁场影响。”“我看是你的指南针坏了吧。”友人嘲笑道,他挡住雨衣帽檐喝了口水,“如果找不到下山的路就干脆去山顶瞧瞧,这山又不高,我们到山顶看看有没有走过了塌方区,多少也能知道一个正确方位。”“也好,你们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做记号?”王勇掏出一把马克笔,“拿去,不谢。”“哟,还有什么好东西,快快拿出来,别藏着掖着了。”他捞出一支强光手电筒抛给友人,“就这些了,我这趟出门又不是去登山,没带太多东西。”黄兴高兴地用力拍他的背,“行了哥们,走夜路有这个就够了,艾玛,我的手机都快没电了,我都舍不得用照明。”强光手电筒能照亮前方二十多米的距离,五个人挤作一团,朝上坡攀爬……古镇鉴真与齐天戈同行,两人脚程极快,不到半个小时就站在了山顶。高踞在山巅俯视小镇的道馆临近看才发现并不全是黑色,檐牙高啄的屋顶铺着兰色琉璃瓦,大门房梁屋檐是玄黑,墙体则是朱红色,从后方看,俨然是座红色的道馆。秀竹郁郁,芳草青青,似乎连道馆旁的草木都比其他地方更苍翠。观门开了一半,鉴真在山门前徘徊了片刻,见迟迟没有人出来,她谨慎地用着从原仲芳那学来的道家礼仪在山门行了一礼,而后走了进去。大抵道馆将所有的经费都用来修葺外墙,内部的龙虎殿三清殿的石墙上都褪了色,呈现出灰白的原石底。从山门通往大殿的石阶修的且高且长,鉴真与齐天戈为表诚意,在道馆内没有用轻功,而是一步一个脚印地往上走,将足足有108级的石阶走完,站在殿门前向下鸟瞰,能望见整座小镇逐渐亮起的灯火。“……总觉得,有点不太舒服。”鉴真尝试着形容这种感觉,“好像是,压抑。”虽然她不太懂风水,然而她的五感比常人更强大,看着底下被三面山包围的古镇,仅剩的出口由那条自西向东的河流贯穿。然而她站在山顶才看到,这条河流虽有源头,却在尾部被一处堤岸截断。“这是死水。”齐天戈接触过道门中人,多少也会些皮毛,“再看这道馆,是红色,红属火,与河水相冲,倒像是人为设置的困局。”“困局……”鉴真想起那逼真的噩梦,难道……‘他’是被困住了吗?“你们是什么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站在楼阁上向下呵斥。“对不起,我们是路过这里的游客,冒昧地想进来观光一下。”“我们这不欢迎外人,出去。”老道士不善地赶客。齐天戈还想再说什么,老道士已经把窗一关,挥舞着手大步下来,“快走,快走!马上离开。”他们只得依言,匆匆离开这座道馆。心高气傲的齐天戈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毫不留情的赶走,一路臭着脸不吭声。鉴真倒不以为意,她在临走前摘下依偎在道馆旁的一片翠绿竹叶,她的目力极好,虽然天色已暗,但下山的路上她依旧如履平地,不时还俯身在地上翻捡。“你在做什么?”齐天戈有些好奇。“采集比对啊。”鉴真摊开手,掌心是数片大小颜色不一的叶子,“你看,这些幼小的草木叶尖发黄,几乎快夭折干净。就算是长得比较高大的乔木,枝叶摸起来也很单薄细软,没有在道观旁的树木柔韧。”鉴真终于想到一个更贴切的形容词,“好像这座山的生气,被吸走了……”齐天戈沉吟了片刻,“或许你的推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