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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在廪丘屯驻如许多时日,斥候将军早已将齐国内外探察清楚,齐国西部兵力被我晋军全歼,齐国东部青壮被抽调前去防范越国,此时平阴城哪来的富余兵力?”廪丘大夫田会还想说什么,但韩庆却根本不加理会,转身便向孔伟抱拳行了一个军礼,道:“将军,我愿领兵车两百乘前去攻打平阴。”春秋军制,每辆战车车载甲士三名,按左、中、右排列,车下七名甲士和十五名步卒,所以一乘战车的兵力共计二十五人,称为一两,两百乘的兵力差不多在五千人左右,不过这时代除了正规的军士外,一般军队还有很多辅助兵,就是后世的民夫役夫,但在这个年代通常不会把辅助兵算在兵力内,将民夫也计算为士兵以达到扩大人数虚张声势的目的,这是后世才有的做法,这个时代还没发明。用区区五千兵力去攻城,在这个各种机械并不发达的时代,简直是痴人说梦,田会一听,便急道:“五千人,连围城都不够,韩将军你……”“好!”孔伟一拍战车扶手道的一声好将田会的话打断了,孔伟看着韩庆,面露赞许的道,“韩副将壮心惊人,本将就许你两百乘战车,为大军先锋,打下平阴!”韩庆大喜,眼见孔伟真的命令调兵,韩庆片刻都按捺不住,当即便接了令牌,只是向孔伟行了军礼,话都来不及多说便转身领命去调兵,急火火的朝平阴城奔去了。田会见状本想劝阻,但尚未开口,却猛地察觉晋军主将孔伟目露寒光,向自己一瞥,田会打了个寒战,思及目前晋国国内正卿只余四家,韩氏、赵氏、魏氏、智氏,这孔伟本是赵氏门客,一手受晋国执政赵志父提拔才能坐到此次伐齐主将的位子,而韩庆是韩氏宗族子弟,晋国公卿内斗素来惨烈,天下皆知,只是这十几年来颇为平静,此时孔伟这寒光幽幽的一眼,让田会一下子联想到晋国昔日公卿内斗的往事,顿时冷汗直流,两股战栗,再也不敢出声了。☆、第18章韩庆领兵,疾奔向平阴城,有军令下:“始至平阴城下者有赏。”一众军士听得此令,纷纷想要抢先奔至平阴城下,撒开腿便拼命行军,这一跑,便阵型不整,在路上拉开成了一条长长的蛇形。韩庆车右乐祁见状,微有忧心,道:“我晋国军队野战天下无敌,便是因为我晋军以‘好整以暇’闻名列国,将军此时授赏行军,在野地如此凌乱前行,会不会有危险?”韩庆听得车右乐祁之言,冷笑一声,道:“齐军此时被我们打得胆都吓破了,齐西精锐又在廪丘一战消耗的七七八八,齐军既无敢战之心也无能战之兵,再者你也说了我晋军野战天下无敌,若我们连这人少怯懦的齐兵都畏惧,那我晋国妄为霸主之国,我晋军也没资格称是霸主之军,将令不改,照常行军。”乐祁听得此言,微微皱眉,但也不再言语了。晋军一路急行军,天色黄昏,眼见行至一处山谷隘口,突然只听得喊声大作,滚石木头纷纷而下,晋军本来就在快速奔跑中将队形拖得很长,所以差不多先进入谷地的军士就快要出谷了,而后面还有兵士没跑进去,此时处于谷中的军卒被打了个正着,顿时晕头转向。韩庆见状马上便知自己被人伏击,晋国公卿不立战功不得晋升,是以晋国的贵族从小便学习驾战车,执剑握戟,韩庆也不例外,此时虽然贪功心切被打了个正着,但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连忙呼喝传令,要进入谷中的士兵退出来,此时车右乐祁见状,连声道:“我的大将军呦,现在从谷中撤退是来不及了,我们还是先顾着没进去的吧。”乐祁话音未落,只见一片箭雨铺面而来,乐祁大喊一声:“将军小心!”说罢将韩庆扑倒在战车上,以身覆之,片刻间,箭如雨下,乐祁全身被扎得如同刺猬一般,流血不止。箭雨过后,一众齐国士兵冲上前来,有些晋国士兵并未被射死,也被这冲上来的齐兵或绑或杀,清理了干净,查看到主帅辕车上时,齐兵发现被乐祁压在身下的韩庆,竟然毫发未损,而那被射成了刺猬的乐祁因为身上穿了一套祖传的宝甲,虽然多处箭伤,鲜血淋淋,竟然未伤到要害,也还尚有气息,当下便一起绑了,抬回平阴城了。“报!!!!!!!”斥候将军满头大汗,大喊着跑进营地,道:“我军在隘口遭伏,全军覆没,韩将军被俘!”听得此言,田会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大营中的许多军官将士震惊,只有孔伟仍然面沉似水,半响才开口对斥候将军道:“你把左右经过详细道来。”平阴城。“大捷!!!!大捷!!!!”田舒一路飞奔跑进大堂,手里抱着自己的头盔,满头大汗,毫无半点大夫之子的风度贵气,一边跑一边大喊道:“隘口全歼晋军两百乘兵力!大捷!大捷啊!”田至听得踉踉跄跄从大堂跑出来,一把握住自己儿子的手,道:“当真!?当真!?”田舒只喘粗气得道:“当真!两百乘晋军,被我们全歼了,主将被俘!”田至听得泪流满面,高呼道:“祖宗庇佑!祖宗庇佑啊!”高呼过后,一下子想到了什么的田至赶忙转回身,朝着大堂里跑去,向着大堂里站着的白衣少年深深一拜,道,“先生大恩,田至没齿难忘,先生高才,算无遗策啊!”而从田舒跑进来报信起就站着一动都被没动的夏瑜则是面沉似水,此时听得田至的话,头都没抬的道:“你谢早了,咱这仗打输了。”田至还在弓着腰作揖,听得此话抬头,只见夏瑜将手里拿着的那根细竹竿扔到地图上,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晋军此次进军,一共多少兵力?”未等人开口,夏瑜自顾自的自问自答道,“晋军军制战利品需要向国君进献,现在晋国国君就是个傀儡,说是献俘给国君,其实就是被几大家族瓜分战利品,齐国这次在廪丘死伤三万余人,丢在战场上的战车近两千乘,但这些战利品加上齐人俘虏都要运回晋国国内,齐军被俘士兵都要变卖为奴。晋军在齐国境内作战,信不过齐人,不可能将俘虏用来填充损耗兵力,所以此次进兵还是从晋国国内抽调出来的士兵,也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晋军才需要修正,一边把俘虏的齐兵送回国内,一边从晋国国内抽调士兵增援,加之晋国国内春耕秋收需要劳力,拖延直到此时秋收过后才再次兴兵,因此虽然战利品丰厚,可晋军兵力未见得会增加多少。”田至和自己的儿子田舒都被夏瑜那一连串从嘴里吐出的话给弄懵了,根本插不上嘴回话,但夏瑜也不需要他们搭话,而是在大堂内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