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滥杀无辜的,他会维持这里的秩序的!我们没有危险了……贵族席位上,女士们竖起扇子,纷纷小幅度地快速摇了起来,一时像是枝头的各色花朵在颤动摇曳,在扇后的各色眼睛一直盯着埃文。埃文扯开自己身上的斗篷,盖在死者的身上,轻轻叹了口气。安认出了他来,沙哑地低声道:“是你。”埃文沉稳地点了点头,他环顾四周,发现仅仅因为自己表明了身份,似乎就令人们安心下来。然而何其讽刺,现在被押在被告席上、等待着他们审判的科林·雨果,难道不也是一名圣骑士么?☆、第36章红衣主教的儿子。场中一片寂静,埃文淡然地走到一旁,拖来了两把椅子,重新放在被告和原告的席位上。接着他好整以暇地坐在雨果身边,沉稳地说道:“庭上,我要求出示新的证据。不过在那之前,请求指控新的嫌犯。”几名法官面面相觑,低声互相说话。安却没有埃文的耐性,直直站在场地中央,用粗粝的嗓音说道:“我不管你们同意与否。枢机主教斯蒂凡劳森!你有没有胆量站到我面前,看着我!”众人一片哗然,高台上坐着的一众地位极高的神职人员纷纷侧目。而红衣主教面色镇静,淡淡站起身来,声音平缓地回复道:“我不知道我和一名当中杀人且毫无愧疚之感的罪人,能有什么话好说。”他当即表明了态度,观众们纷纷赞成地发出声音,他们都被安的行为吓破了胆子。安冷笑道:“地上这个男人出卖了他的妻子,将我和我jiejie亲手丢进地狱当中,现在又和你狼狈为jian,污蔑构陷圣城监察长雨果!难道不该死吗?你们教廷的神训里不是有一条就是不可作伪证吗!”她穿着修女服,说出这话时极具讽刺意味,场中再次哗然。埃文坐在椅子上,出声道:“劳森阁下,我并不赞同当场杀人,也不是想要袒护安女士,但关于死者的这件事我希望稍候开庭进行新的审判。现在是对科林·雨果的审判当庭,我们怀疑你伪造证据诬陷他,你有什么辩解?”他一开口时,摄于一股隐形的气场,四周都静了,当他又沉又缓地说完这段话时,大法院中落针可闻。劳森站起身来,堪称温和地微笑着说道:“你对我的指控毫无来由,我本可以不予理会。但我愿意当庭证明自己的清白。”他说完,直接从高台上慢慢走下,走到原告的席位上,绕过满地鲜血,重新拖了一把椅子,与埃文面对面坐下。埃文打量着这位红衣主教,而对方同样也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他们眼神交接的那一瞬间,埃文看到了劳森眼中的阴鸷一闪而过。而安随手抹了抹脸,嘴角犹带着鲜血的咸腥味,面对着劳森时仿佛想起了自己不堪回首的十二年人生,目次欲裂地仇恨道:“老畜生,你终于又出现在我面前!你一次一次折磨我们,虐杀我jiejie,将无辜的女人们害死后就那样丢在密室里……现在是你偿还的时候了!”她只差一点,便要直接扑上去,活生生撕裂眼前的仇人;但正在这时,埃文沉声喊道:“安。”他只念了她的名字,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话,安忽然一震,毫无来由地被震慑在原地,不敢冲动行事。她回头看去,只见到圣骑士沉稳地坐在被告席位旁,双手交握着放在膝头,面色平淡,但透露着无形的威严——正是这种威严让他看起来与往日的温柔平易截然不同。他和红衣主教面对而坐,丝毫不露下风,甚至连高台上的几位法官也受到了压迫,根本不敢再出声主持这场审判。“你说我污蔑雨果阁下,那么是否有证据证明他的清白,或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捏造了证据?”劳森忽然开口说道。“你的证人……”埃文看了一眼地上盖着披风、死状凄惨的男人,“依照他先前举报的证词,无非是亲见雨果阁下与人举止亲密,请问这是否触犯律法?”“这虽然不至触犯律法,但却违背他的誓言。”劳森道,“他曾向父神宣誓永守贞洁,却在私底下打破这誓言,这难道不是亵渎之举?”埃文立刻道:“你如何知道雨果阁下打破了誓言?!除了此人模糊不清的所谓‘亲眼所见’,你没有证据能够证明雨果私下拥有一名同性恋人。”“正是因此,我们给了雨果阁下辩解的机会。然而他不发一言,难道不是因为就此认罪?”劳森反问道。埃文回过头去,见到雨果抬起头与自己对视。埃文的眼中充满询问,而雨果最终只是摇了摇头——眼中带着一丝苦笑。血精灵相信他有自己的苦衷,只冷冷道:“既然双方都没有确凿证据,就该当即判作无罪。”法庭上响起了细微的私语声,埃文沉声道:“疑罪从无。”——一个无法确凿判断的罪名,应当看做不成立。劳森亦漠然道:“庭上,唯一存活的证人已经被他们当庭杀死,我无话可说。”窃窃私语声更大了一些,埃文不为所动,说道:“在取信这个证人的证词之前,是否应该先调查他的清白?劳森阁下,我现在当庭以‘强jian杀人’、‘yin乐修女’、‘以公谋私’和‘指示伪证’的罪名起诉你——现在轮到你为自己辩解了。”这一连串的罪名从他口中说出时,四周此起彼伏,都是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劳森嘲讽地低低笑了一声,说道:“我根本不必为这种荒谬的指控辨明自己。圣骑士,你有什么证据,能支撑你的这些指控?”“安,”埃文看向修女,低声地问道,“现在是时候了,你是否仍愿意把自己的过去披露出来?你需知道,我绝不会强迫你,也希望你明白这样做之后你会受到的压力——我将全力保护你免受这些压力。”站在身侧的安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根本没有听完这段话,已经一把从腰间撕开了自己的修女服,她的动作爽利无比,很快将浸血的黑色修女服扯开大半——观众席上传来一片一片的惊呼声。安仿佛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惊世骇俗,她露出里面的里衣后,将腰带狠狠一收——那一刻她纤细得近乎畸形的身型当即暴露在所有人视线中。安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就是这个畜生对我们做的事!”惊呼声如浪潮一般停歇不下来,有平民喊道“这么细的话还怎么干活?”;贵族区却有女士细声尖叫道“天啊,我嫉妒得快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