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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了,然而蒋十安还是气得发作,在方向盘上狠狠捶了几下。“cao!今天怎么这么背!”张茂把面包从裤子上捡起来,放回塑料包装里继续吃,拿着纸巾缓缓擦留下的一点面包渣,反而主动劝蒋十安:“没关系。”蒋十安郁闷得无法,这路口的红绿灯时间最长,等的人简直要和车子长在一起,他在驾驶座抖脚发泄。张茂捏着纸巾团成团塞进口袋里,继续啃面包,仿佛刚才语出惊人主动安慰蒋十安的人根本不是他。蒋十安低头看看手表,放松胸腔大大叹了口气,确实还不算晚。他无非是每日都过的顺心,今天早晨起来就不顺利让他觉得憋屈的慌罢了。蒋十安抖着厚卫衣,调侃张茂:“你今天跟我穿情侣装哦。”张茂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这件,也发现了这个事实,立刻别过头去不说话。蒋十安被他逗乐,呱呱笑,青蛙似的。笑了没几声能走了,他立刻又开出去,边看着车镜边忽然想到重要事情:“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张茂扣着安全带反问:“什么日子?”蒋十安被他问的一个趔趄,好歹一起过过几次生日了,他把张茂的生日记得清清楚楚,张茂却不记得他的。居然还敢问他今天是什么日子。他瞬间就想像个被老公遗忘了结婚纪念日晚餐只吃了泡面的怨妇似的跺脚,可惜是在车里,跺脚恐怕要出车祸。蒋十安抑制住抬高声音八十度的冲动,尽量平和地回答:“今天是我生日啊。”张茂刷的转过头来,踌躇着说:“但我没有买……”蒋十安抓住机会即刻反击,大声撒娇:“那你今天要和我一起去生日趴,不然就给我小心点。”他用这词用的熟练,语气精准,一瞬间高中时候霸王的样子跃然脸上。张茂在他朝着张茂虚空挥出几小拳之后点头答应。蒋十安涎着脸要求:“你连我生日都记不住,晚上回家了我要惩罚你。”他的惩罚当然就是那些yin邪的勾当,蒋十安自持十分了解自己,也有自信张茂比他还了解自己。他侧过点头看看张茂,他没回答,只是抿着嘴不知想什么,小娘们似的。张茂长得并不女相,反而非要说起来比他在面相上更像个标准的男人,只有蒋十安知道那个隐秘器官也并未让他显出雌性相貌。瘦弱的男人也还是男人,就像张茂永远强调的那样。不过被cao多了,张茂的一举一动在蒋十安的眼中就生出股别样的诱惑来。从前他也觉得张茂诱惑力十足,但最早在他高中时,这种绝美的诱惑力九成来源于他脑海中“斜眼怪有个逼”的认知。仿佛有了逼就是sao的,不管穿多厚的衣服,但凡有个逼,路上行人yin邪的目光必要穿透其外衣,猥亵其内里。现在大不相同了,现在张茂对他的诱惑来源于张茂本身。在大脑里模拟出需要发出“张”字时那个咬紧牙齿再放开的动作,奇异灵敏的酥麻就会蔓延到蒋十安的全身。他称之为“爱情的躁动”。否则说不清楚,往日张茂对他的吸引力来源于他对张茂性别的模糊和误解,而在多年的近乎于婚姻生活的同居后,在仔仔细细看过他的胡茬、喉结,有骨节的手,一丁点青筋的白色手臂,以及和自己一样同样会勃起射精的yinjing后,蒋十安彻底认知到自己爱上了一个男人。如假包换。他放下张茂,目送他走进办公大楼,头也不回的,掉个头开走。生日会cao办开始的是有些晚,不过不碍事。蒋十安找了个附近的星巴克安顿下来,拿出手机准备在班级群里宣传自己的生日会。谁知道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他今天过生日,早上匆匆忙忙没开微博,打开之后私信评论转发艾特一团乱哄哄,全是各个协会社团学长学姐学弟学妹高中同学给他发的生日祝福。蒋十安微博粉丝不多,但各个可都是真粉,他统共两千多粉丝,生日祝福加起来收了快一千条。蒋十安不禁洋洋得意。他喝一口咖啡,烫的呲牙咧嘴,一面在屏幕上打字发到班级群,其他的群他可懒得再发。他发了没两句,班级群就炸锅似的挨个回复要去要去。蒋十安发了个“流程待定”,转头又弄晚餐和ktv包房买酒之类的事儿。一切搞妥当,他终于也把手里这杯烫的他魂飞魄散的咖啡喝的差不多,赶紧出去买最要紧的东西。四年前他从家里来学校看张茂,给张茂精心布置的玫瑰花香槟都被他扫了兴,说来说去也是怪他自己冲动。现在他二十多岁了,怎么说都算个成熟男人,比以前强得多。这次蒋十安决计好好cao办,他在花店挑选着玫瑰花,指甲敲着嘴唇也不知张茂会不会喜欢这种玫瑰花做成的熊。他挑着挑着又觉得自己可笑,明明是自己过生日,张茂还忘记,怎么要自己挑选东西布置酒店房间呢。不过他要是这么多年了,还要幼稚地跟张茂纠结这些,那他也过于小肚鸡肠,不配做张茂的男人。蒋十安挠着下巴,这动作他是被张茂传染的,从前不爱做,生活到一起老是看到张茂思索的时候挠下巴,他也就学会。他最终决定都买了。外加一瓶粉红香槟。一切都按照四年前一样的模式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开套房,冰香槟,揪花瓣,撒花瓣。蒋十安跪在地上一片一片地摆弄蓝色的玫瑰花瓣,他犹记得上次是红色,张茂并不喜欢。他忆起张茂雪白的皮肤融化在红色玫瑰中的样子,心猿意马。然而他也记得张茂把床上的玫瑰全扫到地上,才展开被子睡觉。是否红色令他觉得自己是女人?蒋十安猜测大概是这样。所以他这次就换蓝色,蓝色稳重安全,算是safepy。反正时间还早,也不必慌张烦躁,张茂五点半下班,他还有数个小时用来布置。蒋十安双膝跪地,心想如果这是求婚,他要是个女的得感动的热泪盈眶,哗哗流泪流鼻涕。他低垂着头,手部女工似的重复机械动作,不知时间流逝。蒋十安把花瓣摆成一个蓝色的心,再一路一片一片铺整齐到门口去,他往日绝不可能如此耐心,今天心中却平和,然而平和中透出点哐哐响的跃跃欲试。心头跳的欢快酥麻,蒋十安迷信地想早晨他十分倒霉,是不是“天降降大任于斯人也”,老天暗示今天是个什么好机会。到底是什么好机会,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但很恐惧,害怕说出来要遭天打雷劈。他强迫自己不去想,注重于眼前的工作。他再站起来时,同上次一样,初冬季节太阳落山早,屋里已经有些暗了。蒋十安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膝盖艾艾叫苦。可惜也没人听见,只能叫给自己听。他把宽松的裤子掀上去,发现膝盖上一片地毯纹路,顿时大笑。笑完也不觉得痛了。他换上刚才在商场拿来的蒋母预订保存的新衣服,照照镜子,疲惫一扫而空。蒋十安开车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