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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送。”瑞安从齿缝中蹦出两个字,气得楚暠立即拂袖而去。他一走,其它的皇子自然也是坐不下去了,纷纷告辞,一场聚会也就不欢而散。见众人都散了,瑞安轻笑道:“没想到十哥你发起脾气来,还蛮能镇得住人的。”楚因才长吐一口气,苦笑道:“瑞安你取笑皇兄了,本王是不是太过冲动了。”他这话问得是瑞安,眼光看得却是原夕争。原夕争沉默了一会儿,起身冲着他深深作了一揖,道:“梁王请放心,倘若北齐犯南朝,子卿必定让他们铩羽而归。”楚因看着眼底原夕争乌黑的发丝,目光很淡,然后才温和地道:“本王……信任子卿。”瑞安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原夕争送走了梁王,回到大厅里,见瑞安在饮酒,于是微笑道:“你这般杯不离手,知道的,晓得你是消遣,不知道的,还当你堂堂大公主有愁难消。”瑞安青葱般的手指微晃酒杯,含笑道:“你又怎知我是消遣不是消愁?”原夕争见她那双凤眼里的眼神颇为微妙,连忙道:“公主,子卿想出去一会儿,会几个老朋友。”瑞安手微微一摆,笑道:“驸马早一些回来,莫让瑞安挂念。”她见原夕争脚步匆匆慌慌地逃之夭夭不由噗嗤一笑,悠悠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有宫女进来悄声道:“公主,梁王妃求见。”“曾楚瑜……”瑞安略略皱了一下眉,道:“让她进来吧。”隔了片刻,娇俏的曾楚瑜便盈盈地站到了她的眼前,她外面罩着一件白色的流云纹轻纱,里头穿着鹅黄色的软缎裙,眉眼间有一种欲语还羞的少女风流,若非她梳着乐游髻,真要当她是十八未嫁云英。瑞安有那么一刻在心里想起了原夕争。原夕争身上的袍子非白即青,一头长发也永远是被一块帕子很随意地绾着,可是却让人觉得,他只那么一站,柳稍花影,春色月浓都难抵这人的一袭布衣。“楚瑜给公主请安了。”曾楚瑜细声恭顺地道。瑞安连忙将手一伸,道:“嫂嫂千万不要太过客气。”曾楚瑜顺势起身,柔声地道:“楚瑜嫁了梁王,大公主又嫁了楚瑜的哥哥,公主大喜未过,楚瑜原本是不该打扰的,但是觉得现在多了一个至亲,不免想过来叨扰一下。”瑞安即便在喜爱直来直去,也不免对这位细声温柔的嫂嫂要心生好感,可惜她先见着爱恨分明的原宛如。原宛如对这位jiejie非常厌恶,而原宛如却又深得瑞安的欣赏,因此曾楚瑜的所作所为便不免在瑞安的心里打了一个折扣。“王嫂客气了。”瑞安淡淡地道,她是一个不会掩饰的人,也从来都不需要掩饰。曾楚瑜转头道:“还不把东西拿过来。”青湘连忙端着托盘走上前来,道:“公主殿下,这是王妃娘娘亲自挑的一些贺礼。”瑞安扫了一眼,不是一些精巧的饰品,竟然是一柄很普通的匕首,它非常短小,通体黝黑,却吸引瑞安不得不伸手抚摸。“呛!”匕首出鞘,声音清亮,寒光四起,瑞安飘浮的发丝应光而断,瑞安不禁眼睛一亮,喜道:“好匕首!”曾楚瑜微笑道:“这是王爷的收藏,它的名字叫徐夫人匕首,曾经记载:燕太子丹使荆轲刺秦王豫求天下之利匕首,得赵人徐夫人匕首,取之百金。使工以药粹之。以试人,血濡缕,人无不立死者,乃装为遣荆卿。这柄匕首不但锋利,而且天生附带毒性,只是年代过于久远,这毒性如何楚瑜不得而知,不过却仍然不失是一柄神兵利器。”她见瑞安反复看着这柄匕首,显得有一点爱不释手,于是又笑道:“王爷将这剑赠于楚瑜,原本是防不时之需,但楚瑜手无缚鸡之力,拿着实在是糟蹋,公主是女中豪杰,楚瑜便转赠了公主。”瑞安手指抚过匕首,呛一声又将它回鞘,笑道:“王嫂谬赞了,其实徐夫人匕首虽好,但荆轲拿着它也未能扭转乾坤,更何况此乃一介武夫所用,瑞安拿来也是无用,嫂嫂拿回去赠个更合适的人吧!”她说着轻描淡写地将那柄匕首又放于青湘的盘中。曾楚瑜不禁脸露尴尬之色,瑞安打了一个哈欠,不好意思地道:“不瞒王嫂,瑞安昨夜几乎未睡,现在已经实在撑不住了,王嫂你随便玩,瑞安去睡一会儿。”曾楚瑜连忙道:“公主那您先休息,我去见见子卿哥哥。”瑞安微微一笑,道:“子卿如今是当朝驸马都尉,王嫂是梁王之妃,一举一动均受人注目,还是等瑞安睡够了,与子卿做东请哥哥嫂嫂一会。”她说着掩嘴又打了一个哈欠,道:“瑞安告退了。”曾楚瑜见她扬长而去,拢在袖子里的手不禁握成了拳。青湘也有一点不知所措,曾楚瑜淡淡地道:“我们走。”两人出了府上了马车,青湘才小声道:“这瑞安到底怎么回事,明明看上去好像对这把匕首喜欢得不得了,却又一口拒绝……”曾楚瑜冷笑了一声,道:“她这是在告诉我,不要以为她挑了王爷府里的幕僚为夫,她便会偏帮王爷行逆天之事……徐夫人匕首再好,荆轲也未能扭转乾坤……”曾楚瑜一掌拍在马车窗上,咬着银牙道:“我曾楚瑜就不信她能置身事外。”青湘道:“真是没想到,还以为有了瑞安,王爷能大受臂力。”曾楚瑜仿佛气已经平了,倒是淡淡地道:“她只要嫁了子卿,在旁人的眼里她便已经是王爷的人了,这由不得她自命清高,水送船行,不行也得行。”“不知道这子卿少爷能不能说动她。”曾楚瑜沉默了半晌,才道:“子卿素来有主意,若之前没说,之后便也不会说,更何况他已经对我心生疑窦,我在他的面前,必然说多错多。”青湘道:“我看瑞安必定是受了宛如小姐的唆摆,要不然好好的,她为什么一见面就对咱们有敌意。”曾楚瑜没说话,但眼神略跳了一下,咬了一下牙,道:“也罢,这一局算她赢了。瑞安也不是一个等闲的人物,你看她对自己喜爱的物品能收放自如,可见心性极硬,但愿她能对喜爱的人也能收放自如……”青湘伺候了曾楚瑜这许久,深知她城府极深,心狠手辣,但每次看到她流露杀意的目光还是忍不住会心惊rou跳。曾楚瑜虽然又培养了一些心腹,但到底都不如青湘的牵绊深,也牵连的越来越深,每当思及此处,青湘的后背心便会一阵森寒。“娘娘,我看这宛如小姐对娘娘一直多有妨碍,娘娘为何要留着她?”青湘转换话题道。曾楚瑜叹息了一声道:“子卿已然对我起疑,我又怎能轻易查到原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