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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脸皮薄,咱们还是说正事吧。”楚因率先朝着宫殿走去。楚因吩咐外面的守卫不得令任何人靠近,三人才进门,东方景渊小心地看了一下四周才将门关上。三人在蒲团上坐好,楚因笑道:“本王刚得了一些好茶,大家先品茶。”他显然早就打定主意要泡茶给原夕争他们二人喝,所以一切用具已经准备妥当。楚因气定神闲烫杯,洗茶,然后才将泡好的清茶分递给原夕争与东方景渊。东方景渊先是细观了一下手中这碗茶,见里面均是一些紫色的叶片,低头品了一口茶,立时赞道:“好茶,入口清香,酸而不涩。”楚因微笑道:“陆羽说最好的茶叶需当茶枝恰恰长至四五寸的时候采下,且要候着晴天,雨天采不得,才能采到这笋尖似极品茶。(注21)我命人照做,不想果然不凡,看来这采摘确实是一件很讲时辰的事,你说对不对,子卿。”原夕争微笑点头,楚因这一年里不但势力越来越雄厚,整个人也似脱胎换骨,渐露王者霸气。他知道若依帝王心经自然是绝好的一件事情,可是若论私交,自己便要小心应对了。东方景渊将茶杯放下,道:“王爷说得极是,时候不到,采摘了不但不能得偿所愿,反而会尽丧天机,采摘若是迟了,却是天机已失,时不再来。”楚因微微笑道:“那景渊说这个时候算不算得是一个好时候呢?”“自然。”东方景渊肯定地道:“梁王府如今座下有五千死士,五位大将,实力已经是诸位皇子当中屈指可数。再加上原公子若是与瑞安大公主联姻,由她从内相助,我们可算天时地利人和。”楚因转头问原夕争,道:“那么,子卿看呢?”原夕争微微沉吟,然后道:“子卿认为,时机还不够成熟,楚暠与楚昪彼此虽然狠斗了整一年,可是毕竟时日过短,还不至于彼此伤筋动骨,但王爷如果把实力暴露得太厉害,很容易引起这二位同仇敌忾。”东方景渊一笑,道:“原公子的稳妥东方是深有体会的,但是皇朝的权力更迭有的时候不过是需要一个契机,一个把握便可以翻天覆地。”楚因颇为感兴趣地道:“不知道景渊的这个契机是什么呢?”东方景渊慎重地道:“王爷,微臣跟你说过:借刀逼宫,兄终弟及。”楚因的眼眸跳了一下,道:“这岂非要置父皇于险境?”东方景渊刚想开口,原夕争突然拦住道:“王爷,这点你放心,东方先生已经跟子卿有过商量,到时子卿会一力承担圣上的安危,绝不致令圣上受半点损伤。”东方景渊微微一愣,原夕争之前一直显得对他敬而远之,两人照面的机会都不多,更何况详谈过如此机密的事情,再者他的借刀逼宫原本便是让楚暠杀了老皇上,楚因再揭竿而起,出师有名置他于死地。只这么一转念间,原夕争的淡定很好地让他收了口。楚因松了口气,微笑道:“如果个中子卿能调停,本王便放心多了,绝计不能令父皇有半点损伤。”原夕争微微点头。三人又议了一些闲事,出得大殿,东方景渊随着子卿走出一段距离,终于忍不住并肩小声道:“原公子,东方有一事想要请教。”原夕争似乎早料到他有此一言,略略吟首,轻声道:“东方先生请随我来。”两人走了一段距离,才进了一清静的庭院,一绿衫的少女见原夕争进来,但笑吟吟地道:“小少爷,你回来了。”原夕争摆摆手,示意她噤声,然后转头道:“东方先生请。”东方景渊随着原夕争进了屋子,四顾了一下这间屋子,只见屋子极其素净,不过是一桌一椅。那桌子是九尺长的特制沉香木黑漆雕花书案,案上依次摆着羊脂玉镇纸、檀香古董笔筒、香研宝墨、青磁花觚,每一样莫不都是价值千金之物,即使东方景渊是一贯爱享受的豪绅,也不禁对这些奢侈之物随意摆放有一点愕然。“东方先生,你可知你刚才九死一生。”原夕争转身,面对着东方景渊道。东方景渊略略醒过神来,却不禁又对原夕争的话微微一愣,道:“原公子何出如此惊悚之言?”“借刀逼宫,兄终弟及,东方先生是想要让王爷借刀杀人,然后再除去后患,是这个意思么?”东方景渊淡淡地道:“这确实是东方的本意,我知原公子新任驸马,但是帝王之家,父子无情,兄弟之义都不过是妇人之仁,对于帝王大业有损无益。”原夕争微微一抬头,道:“那先生可知帝王何人?”“自然是君临天下,坐拥江山之人。”原夕争微微一笑,道:“帝王还是孤,是寡人,他站在千山万物之巅,世人在他的眼里都不过是脚底下的一缕尘土。东方先生的一石二鸟之计成就了梁王,可曾想过如何善后?他是帝王,帝王如何能背负弑父篡位之名,又如何能放过你这个对此出谋划策之人?”东方景渊大惊,一连倒退了好几步,才被书案阻住了去势。他完全被即将到来的权贵迷住了双眼,做事务必求尽,生怕少立了寸许功劳,却在不知不觉中给自己种下了弥天大祸。东方景渊大汗淋漓,良久方才深深作了揖,道:“东方谢过公子的救命之恩。”原夕争却一把托住了东方景渊的肘,道:“东方先生不用客气,子卿救你,实是因子卿有亦是相求。”“公子请讲,东方能力所及,必当在所不辞。”东方景渊连忙道。原夕争沉吟良久,突然一掀下摆,双膝跪在东方景渊的面前,道:“子卿相求东方先生,来日子卿有需求的时候,请东方先生能救子卿一次。”东方景渊大惊,连忙弯腰搀扶原夕争,道:“公子你何出此言?”原夕争没有应手而起,相反是伏下身给对方景渊叩了一个头,道:“他日子卿有难之时,必定是与梁王相峙之日,到时还请东方先生能给子卿开一条生路。”“公子你多虑了,王爷信任公子远非东方这类可以相提并论。”原夕争微微叹息了一声,道:“我与东方先生不同,我无心于朝政,卷入帝王之争,不过是为了报家族之仇。它朝一日,若大仇得报,子卿必定会归隐于林,再不想卷入厮杀权谋之中。只是我观梁王已经是龙行虎步,渐露枭雄本色,未必能容子卿从容归去。”东方景渊由上而下看了一眼原夕争,虽然只是半面剪影,但足可看出眼前之人容颜俊秀之极,不禁叹息了一声,道:“若真有此日,东方也只好竭尽所能,以偿公子今日的救命之恩。”原夕争再次深深地伏地,道:“子卿就先行叩谢东方先生了。”东方景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