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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容轩脑中急转,猛地抬眼,“你不会这回又要跟了去北巡吧?”每年年头,嘉和帝总会派了巡查使沿着往南北几个道巡查,去年宋瑜硬是让嘉和帝给了他一个不轻不重的巡道名头,跟着柯元一道南巡,陈容轩在淮安见到他时,他可是对那回南巡满意的很。宋瑜笑笑不说话。陈容轩微蹙了眉,他原也是这般怀疑,这才寻了机会来找宋瑜,只是知道他大抵又要出门,心中倒又有些不是滋味起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指不定便发生写让他想不到,不愿想的事儿,只是他了解宋瑜,他决定的事,怕是嘉和帝也难改,他更没法子让他留下了。不过下了一局,陈容轩败局已定,收了棋子便起身告辞。“酒都已备好,你这便要走了?”“罢了,下回吧。”宋瑜也不勉强,将人送到正门外,陈容轩翻身上马,马儿便踏着小步往前走去。一辆马车与他擦肩而过,极普通的马车,却在不显眼出刻了燕王府的记号。陈容轩拉了马的缰绳,回过头去。燕王都在大门口,马车又如何会不停下来。只见马车上下来一身普通布衣的少年,手中拎了一个盖了白布的篮子,原是目送他离开的男人已将目光转向那个少年,目光更是前所未有的柔和。他看到宋瑜伸手去接少年手中的篮子,那少年却把篮子藏到了身后。而宋瑜似是不介意一般,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只是这会儿似有所感的往他这便看来。陈容轩朝他拱了拱手,回头驾马又往前行去。见人走了,宋瑜回头,“小余公子倒是比本王回来的都要晚一些。”江余抿了抿唇,“王爷恕罪。”“干什么去了?”“去买了些糕点。”站在江余身侧的和顺诧异地抬眸看了江余一眼,立即又垂眉顺眼地站在一侧,在宋瑜院子里的人谁不晓得江余是他们王爷的心头好,即便江余糊弄他们王爷,他也只能当不知道。众目睽睽之下,宋瑜倒是没多说什么。两人一道回了合意居,江余将篮子拿回自个房里,便又去了宋瑜屋里候着。第56章江余拒绝了宋瑜一道喝酒的提议,找了个借口便避了出来。那些个梅花瓣刚摘下来还鲜艳着,但是离了枝丫,这会儿要是不先处理了,过一晚上定是要焉了。从房里将装满了花的篮子拿出来,江余转了弯便去了小厨房。这会儿还不到做晚膳的时候,灶头上只温着两份点心,刚好没人打扰。亲自打了水将花瓣洗干净,一层花瓣一层糯米铺满蒸笼,放灶上一道蒸,拿现成的酒曲磨碎加水。做这种酒的步骤也不过那么几道,江余已经很是熟悉了,每一步都不假手他人,毕竟是他自个儿承诺说要酿酒给宋瑜的,自然不能只是说说。而且也不算费事,最多不过一个时辰便做好了。江余离开后,宋瑜便去书房处理福德呈上来的事务,似是转眼间,日头便下去了,揉了柔额头问道:“江余呢?”这会儿福德不在,和顺与德顺在旁伺候着,和顺未开口,而德顺刚巧端了点心从外头回来,接口道:“在小厨房。”宋瑜将手里的账本合起来,“这又是折腾些什么?”“听厨下的说,似是在酿酒。”德顺接着回道。站在一旁的和顺咂巴下嘴,这回可怪不得我,我可一句话也不曾多说。原是拿了笔准备沾墨的人瞬间便停了动作,宋瑜心中一动,“和顺,今日江余去哪了?”和顺眉头无奈地皱成了八字,主子不问他可以不说,但是主子问了,他这个奴才可不敢隐瞒,垂头道:“回王爷,公子今日去了法源寺。”“做什么去了?”“摘梅花。”屋里头瞬间变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响起一声轻笑,他原也不过是为了逗江余才说出想要喝梅花酒,没想到便被人放在心里了。宋瑜的人生顺风顺水,上辈子连旁人挣破头的皇位都不曾看在眼中,对于重生再经历一回夺位之争,说实话,他是不太乐意的。明明已经摘得果实,获得他想要的逍遥日子,这会儿又叫他再来一回,偏偏他并没有要改变生活方式的想法,再给他一次机会,对于他了来说不是恩赐,反倒是多此一举了。好在,捡到这么一个宝贝,被人全心全意放在心里的感觉着实美妙的很。这大概也是为什么他不想要逼迫江余的原因吧。舍不得。“那我倒是要去瞧瞧了。”宋瑜放下手中的笔起了身,循着他不算熟悉的路,到了小厨房里。这会儿,刚巧是厨房正要开始忙的时候,江余也差不多弄好了,正将多出的梅花瓣倒入酒坛中,倒是没占厨房的地儿。将酒坛封了口,江余这才觉得不对,怎么一下子便安静下来。扶着膝盖起身,不明所以的转头。一身家常衣裳的俊美男人,便如半个月前那天清晨一般,站在不远处,俊美的面孔上收了凌厉,眼神温和地站在那儿看着他。旁边一众低眉顺眼地下人。江余一怔,朝跟在男人背后的和顺瞧了一眼,“王爷怎么来了?”忍着心中想将人揉进怀里的冲动,宋瑜道:“路过。”“你在做什么?”“这...”对于路过这种话,江余是不信的,而他也不想叫宋瑜知晓了,遂转移话题,“君子远庖厨,王爷,我们先回屋如何?”若不是心中有鬼,这会儿说出来讨个赏又如何。宋瑜笑了笑,“那便走罢。”说完,转身便往外走,江余转头看了眼身后的酒坛子,对和顺使了个眼色,便也跟了上去。只是回了屋里头,宋瑜便直接让和顺他们在外候着,拉了江余的手便去了内屋。“王爷,怎么了?”江余一脸莫名。在宋瑜一把将他抱入怀中时,喉咙中的话语一梗,他早已习惯被宋瑜这般抱着,倒是没挣扎,只是半响,又问了一次,“怎么了?”“这梅花酒要什么时候能喝?”这话一出,江余便晓得他这是知道了,沉默了半响才道:“过几个月吧。”“是为我酿的吗?”“是。”这也没什么好不承认的,只是江余又补充道,“王爷既然吩咐了,即便小的手艺一般,也该为王爷分忧才是。”这是又将自个儿撇的一干二净,全然的为主分忧了。宋瑜埋在江余的脖子上笑起来,江余不为所动,等宋瑜笑够了松开他时,一个软软的东西在江余颊边蹭了一下又迅速退开。看着宋瑜若无其事地转身向外头走去,江余怔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