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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不舍。“陆大哥,阿南还小,有什么事你好好跟他讲道理,他会听的。”别动不动就给他脸色。凝香垂眸,对着男人衣摆默默补充了一句。昏暗的灯光,因为男人胸口咚咚跳动的心多了几分暧昧,陆成居高临下看着跪坐在炕沿前的她,看着她娇美白腻的脸庞,呼吸重了,胆子也大了起来。“香儿这么关心阿南,怪不得他喜欢你。”没有接儿子,他盯着她细密的眼睫,鼓足勇气喊出了她小名。凝香眼睫一颤。他大她八岁,比堂兄徐槐还大几岁,以他们现在的熟悉程度,喊她小名很正常。书上说女子的闺名轻易不能外传,其实说的是大户人家的女子,村里父母喊儿女吃饭吩咐儿女做活,女儿小名放在口头,家家户户如此,那村人见到哪家闺女,不喊小名难道还喊大姑娘二姑娘?那样反而怪异了。可陆成一开始喊她姑娘,现在突然改口,凝香就觉得浑身别扭,比陆言喊她meimei还别扭。就当没听出差别,凝香笑了笑,抬起胳膊,再次将阿南递了过去。但陆成根据她发颤的眼睫,猜得出她心里并没有表面这般平静。她注意到了称呼的变化,似乎也不习惯,为何要装两种称呼对她来说都一样?陆成是个有计划的人,既然决定六月前赢得她心,在只剩两次月底见面的情况下,他决定这次就让她明白他的心意。“为何不好奇我改口叫你香儿?”陆成还是没有接阿南,退后一步,弯腰捡起儿子的一只虎头鞋,一边替儿子穿一边轻声问,低沉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戏谑。早在发现她暗暗紧张时,陆成心里就有了点底气,心跳依然为她加快,却不再惧于开口。说好听了就是胆子大,难听了就是脸皮厚,豁出去了。男人脸皮厚,凝香小脸薄得很,听他叫她小名叫得越来越顺口越来越亲昵,与大伯父大伯母那种亲昵又不一样,她越发不敢看他,上半身悄悄往后退了退,离他低下来的脑袋远些,然后歪头看熟睡的弟弟,随意般猜道:“怕秋儿听了不高兴吧。”说不清为什么,她真的不想知道原因,问都不想问。“再猜。”陆成偏要她知,毫无预兆地抬头,看着她道。凝香虽然歪着脑袋,余光还是看得出陆成的动作的,那俊美的脸庞不必正面对上,只需一个模糊的侧影,都让她感受到了一种压力。这种压力,还有他类似逗弄的语气,都让凝香想到了一个人。裴景寒。裴景寒就喜欢这样,抛出一件她好奇知道的事,再故意不说出答案。凝香不懂男人真心喜欢一个姑娘时会如何与对方相处,但她熟知什么叫调.戏,熟悉那种幽幽的眼神,熟悉那种低低的语气。她不喜欢被男人调.戏。换成裴景寒,她只会怕他躲他。如今陆成竟然调.戏她……凝香不想误会一个帮过她很多次的村人,所以她转过脸,直视陆成的眼睛。陆成没料到温柔爱害羞的姑娘突然如此胆大,短暂诧异后,他勇敢地与她对视,希望她看明白他的心意。凝香看出来了,看着那双温柔的勾人的桃花眼,却只觉得反感与失望。冯姑娘为了他违背父亲,不惜坏了名声也要嫁给他,陆成竟然这么快就看上了别人?还趁她帮忙照顾冯姑娘留在世上唯一的骨rou时调.戏她?怪不得平时笑得没事人一样,原来他真的薄情。收回视线,凝香客气而疏离地道:“陆大哥还是叫我徐姑娘吧,我不习惯外男叫我小名。”他乐于助人,即便薄情,凝香也愿意将他当村人打交道,但她绝不希望陆成喜欢上自己,不想嫁给一个薄情的男人,更不想做阿南的继母,不想将来阿南懂事后,怨她抢走了他亲娘的男人。她神情冷漠,原本昏黄柔和的灯光好像也只剩下了昏暗。鼓足勇气才做出的试探遭到毫不留情的拒绝,陆成脸皮再厚,也有点承受不住。他动了动嘴,还没发出声音,凝香低声催道:“快点吧,别让我大伯母他们等。”?☆、第29章? 晚风清凉,带着刚翻过的泥土的气息。寂静的土路上,一头毛驴勤勤恳恳地拉着车,四蹄落下去,发出哒哒的规律声响。驴车前面挂了一盏自家糊的灯笼,微弱灯光勉强就能照到毛驴后蹄,幸好土路平整,毛驴也走惯了,才没有颠簸。辕座上,陆成面沉如水,白日里温柔甚至略显风流的桃花眼,被惨淡灯光照出一片阴沉。脑海里盘旋着她低头拒绝他的模样。她不喜欢他叫她香儿。也就是不喜欢他,冷漠地撵他走。陆成攥紧了鞭子。父母早逝,他身世算是可怜了,但长这么大,穷过苦过,他真没有受过什么挫折。十七八岁时身边有朋友追求心上人失败,他还云淡风轻地劝对方继续使劲儿或是干脆找个更好的,真轮到自己,陆成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儿。男人的面子搁不住,更让他胸闷的,是她没看上自己。“大哥你怎么不说话啊?”阿桃在后面坐着,瞅瞅两侧黑黑的庄稼地,小姑娘有点害怕,又往兄长跟前挪了挪,小声问道。meimei怯怯的声音将陆成从那莫名愤慨的思绪里拉了回来,他回头看看,对着meimei怀里道:“我怕吵醒阿南,他没要醒吧?”“没有,睡得挺香的。”虽然刚刚跟侄子闹了一次别扭,阿桃依然喜欢侄子,低头看看,笑着道。见兄长转过去了,胆怯的小姑娘主动找话跟兄长说,“大哥,徐jiejie真好看,你们在外面说话时,我在屋里跟徐jiejie一起哄阿南,徐jiejie脸红红的,笑起来最美了,怪不得阿南总黏着徐jiejie。”陆成抿了抿唇,驴头不对马嘴地夸道:“阿桃长大肯定也特别好看。”阿桃爱听夸,开心地笑了起来,好像也没那么害怕了。两里多的路,驴车很快就停在了陆家门口。老三陆定累了一天先睡了,陆言也困了,强打着精神等兄长meimei,远远听到驴车声音,他打着哈欠下炕,提着一盏纸糊灯笼出去开门,小声嘀咕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等阿南睡着。”陆成不咸不淡地道。陆言听出了不对,看兄长一眼,将手里灯笼交给meimei,先把侄子接了过来。陆成还得卸车栓驴,阿桃关好大门就跑西屋睡觉去了。陆言抱着侄子在一旁看兄长忙活,低声打听道:“怎么样啊,嫂子有没有对你另眼相看?”事情成了陆成或许会跟弟弟炫耀一下,被拒绝了他可没心情跟弟弟聊他是怎么被人家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