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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约束手站在他身前,面容怜悯。白魄脑子轰然乱成一团,是自己太自私了吗,如果那天肯直接和他走……他就不必来冒这个险了……白魄,你是个最大的混账!你这样什么都想要,怎么可能?!看,上天马上要给你报应了,可是……泪水无声滑落脸庞,他垂首看着地面。身前有人冰冷着声音命令身周下人退开。而后有温暖的双手探出,试图拉起他。白魄本能一把挥开,头顶有寂灭声音再次叹息。一个时辰的等待,宛如耗尽了白魄半生,当殿门被再次推开,他再也顾不得一切,起身狂奔入殿,动作快的连书约都惊异。白魄如风般闯进殿来,殿门两侧的侍卫都为之一怔。他也不管,当头往前冲,待见着那黑衣男人好好站着,依旧挺拔着身姿,白魄忽而就哭出了声来。汪硕两步上前,像是知道他的惊吓,拥他入怀,湿润声音吹拂在他耳侧,“乖,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硕?”白魄抬头,泪水迷蒙的看他,“对…对不起。”汪硕无比珍重吻去他泪水,伸手盖住他双眼,一会才移开,再次细细轻吻他双睫,温润的声音透着宠溺:“傻瓜。”“磕。”有茶盏落到桌面的声音。白魄僵立了身子,像是突然从梦魇中醒来般惊悚看向殿中立着的银袍男人,从汪硕怀中跪下身去,“见过宗主。”汪硕没有阻拦他的动作,一手轻落在他肩上,温柔安抚他。地宗没有说话,银袍在殿中无风自动,一双浅红色双目盯着白魄半天,才轻开口:“他要带你走,你可愿意?”白魄抬眼注视地宗表情,没敢说话。地宗似乎明白他的顾忌,看他身后立着的男人一眼,有些微的冷淡,“他说的一些建议,有些意思,我玄宗有意和他达成某种协议,但也只是有意罢了。”地宗血红诡异双目重新看向白魄身后的汪硕,左手洒脱放置一旁椅子扶手上,漫不经心的语气带着绝对杀意,“若你不愿意,协议便不成立,他得死!”白魄惊愣看向身后汪硕。汪硕依旧表情平淡,注视着地宗没有什么变动。再对上他往上看的视线也不过勾唇一笑,气势半丝不落。“白魄…”他顿了顿,再次开口,已是非常果决坚定:“白魄愿意和他走!”地宗血红双瞳从他和汪硕身上来回,“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白魄不敢有半丝迟疑,磕下头去,声音坚决:“是!”地宗终于把手从椅子扶手上撤下,盯着白魄同样露出笑容,血红双目映衬下,那笑再怎么柔和看着也分外恐怖。白魄能看出,地宗虽然在笑,但心情并不怎么好。他不敢再与之对视,半个身子再次匍匐下去。殿上声音响起,似乎带着些不甘,也透着丝嘲讽和杀意:“秦昭硕,别当自己算无遗策,也千万别以为边境那四五十万大军就真能逼迫我玄宗做出什么妥协。”地宗再开口,声音中带上了暗含的警告:“协定的完成,源于这个蠢货自己愿意随你走。我玄宗会在利益轻重间取舍,但绝不会为任何外力所胁迫。”天宗冰冷说完这些话,又转向了白魄,沉默片刻,继续道:“我再问你一次,执魂长老,你可想明白了?愿意跟着大周皇帝走?”白魄没回答,而是“砰砰砰”直接磕了三个响头。“罢了。”一炷香的沉默后,地宗终于重新开口。汪硕听见他这两字,从怀中扯出黄色锦缎,抖开,却是一方盖了国玺的空白国书。地宗在殿上看着那方锦缎,视线又在仍趴伏在地的白魄身上来回,一摆手拦住了汪硕,清淡道:“何必费神写什么盟约。”“不知宗主何意?”汪硕开声发问,细眼微眯。地宗饶有深意的目光在白魄身上停留,“便以执魂长老为活物盟约就可。”汪硕终于一怔,看向地宗又转而看向白魄。……“汪硕?!到底什么意思,你和宗主说什么了?怎么就……”直到出了于滇,白魄还跟做梦似的分不清方向,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跟着汪硕从殿内离开了,怎么就迷迷蒙蒙的跟着人上了马车,直到刚才,书约在城下拉住他问,“白魄,你真的考虑仔细了吗?”他还是傻傻的表情,呆呆的注视。书约看着他深切叹气,拍他脸,“白魄,你要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承认,秦昭硕能来这带你,可以说明他爱你。可帝王的爱能维持多久?到了大周,玄宗再大能耐也爱莫能助,五年后他还爱你,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呢?到时你要怎么落魄?”他傻着表情,盯着书约嘴唇开合,不是很明白。看他一副魔怔的样子,书约气的直翻白眼,强自忍耐,好言相劝:“如今你做了活的国盟,再受了委屈想回来,玄宗都不好插手,你真是稀里糊涂的被他收了魂,怎么死都不知道!”可惜白魄脑子还卡在地宗放他们走那,完全没回到当前的思路。书约看相劝无用,急的捶城墙,看白魄身后老神在在的男人一眼,心中越发难受,死命掐白魄,“我远在俄斯,十年内怕是不得归,就算回北疆也没空去大周,你到时候喊救命都没用!”白魄依旧呆萌眨眼睛。书约更发气急:“这男人处心积虑的除去你身后力量,你!你真是被他玩死都找不到坟哭!”白魄完全傻呆的样子让书约没了说话的欲望,玄宗执约长老最后恶狠狠看他身后男人一眼,咬牙放了句:“就算他爱你,他的本性也不会改,以后有你受的!”白魄坐在摇晃的马车中,后半拍的慢慢想起书约说的那些话,惊悚抬头看身上气息不知何时悄然变化的男人,“硕,宗主和你达成了什么盟约?”汪硕看他,笑的颇耐人寻味,“玄宗需要时间融化俄斯,大周同样需要时间吞并西桑和南隅,我们双方百年间都不宜再发生战争。和平,对双方来说,都是好事。”白魄快速点头,“嗯嗯”几声,眼神示意他继续。不知为何,白魄总觉的汪硕身上的感觉变了,曾经老有所谋的沉着重新回到男人身上,之前那种不顾一切的拼命争取似乎只是男人闲暇时泡的一杯茶,茶香散去,就连白魄都怀疑它是不是存在过。可汪硕没有继续的意思,看着他的眼神越来越恶意。白魄颤抖,看看自己,也没什么不同,不明白汪硕的变化,只好再问:“宗主在殿内曾说四十五万大军的事是?”“我从涅京出来前,部署了四十五万大军在北河边界,我在警告你的两位宗主,北疆征伐俄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