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联防队
39.联防队
正好一只翅膀上带着类似眼睛纹路的扑棱蛾子从之前半开的窗户飞了进来,一头就撞在了阮静头顶的灯泡上。 灯泡在灯绳上轻轻摇曳晃动着,阮静原本精巧的手影立刻变得扭曲狰狞起来,黑乎乎的一大片落在李灵儿无暇赤裸的身体上,就好似一大块永远也没办法消除的瘢痕似的。 阮静马上就要碰触到李灵儿的手微微颤抖着,被她攥成拳头,而后又慢慢舒展开来,她脸上的欲念也随之退去。 她伸手扯过被李灵儿揉成一团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小心地掖好被角才从床上爬起来。 阮静拿起门口脸盆架上的脸盆,想着出去打点热水给李灵儿擦擦身子,省得第二天醒过来浑身黏糊糊的难受。 结果一开门,门外居然有个男人正盘腿坐在地上、背靠着门板打盹儿,一下子没了依靠,他整个人顿失平衡,不受控制地朝后倒去。 幸好阮静反应快,伸腿挡了他一下,这人才没一路后滚翻地滚进房间里。 邢自立晕晕乎乎地扶着墙站起来,还没看清阮静就张嘴开骂。 “真他妈牛逼啊!终于舍得出来了?不他妈装死了是吧?我还以为你有能耐在里头躲一辈子呢!” 邢自立是附近制药一厂联防队里最年轻的那个,刚满17,是个A,评级是乙 。 他为此很是得意,毕竟他爹也不过是个连抑制贴都不需要的丙,不过邢自立对信息素的味道不大满意,闻起来烟熏火燎的,跟米汤熬糊了锅差不多。 邢自立是去年生日那天完成分化的,他自认脑子活泛,结果学习成绩确实差得不行,初中毕业证都废了老劲才拿到,高中也懒得上,在家里混了好几年,年龄一到,他爹就让他顶了自己的班进了车间。 制药一厂是出了名的效益好、福利多,活儿也轻生,在里头上班的工人腰板都比其他的硬三分,可邢自立却嫌生产线的活计又累又无聊,干了没俩月就又跟着之前认识的那些盲流混子开始打牌跳舞。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记得编理由请假,后来连理由都懒得编了,直接旷工。 车间主任给他爹下了最后通牒,“再有一回只能开除了,我不能为了他一个人,坏了厂里的规矩。” 邢自立他爹好话歹话说尽,可邢自立却是油盐不进,死活也不要在车间干了。 “一天天累死累活的,挣得那点钱还不够我买双皮鞋呢!这活儿啊谁爱干谁干,反正我是不干了!” “你不干这个你要干什么?你能干什么!”他爹拍着桌子跟他喊,气得脸通红。 “做生意当倒爷啊!你俩就擎好儿吧,我肯定能挣大钱!” 邢自立跟他爹娘许诺,可他娘深知邢自立是块什么材料,狗肚子里盛不了二两香油不说,脑子还笨,识人不清又容易轻信,真要是去做生意,只怕赔得日后连西北风都喝不上。 她拉着老头子商量了好几个晚上,厚着脸子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地送礼托关系,欠了一屁股的人情,不过总算把邢自立给弄到了区里的联防队。 “先说好啊,我就是试试,这联防队要是没意思,我也不伺候!” 邢自立嘴上是这么说,事实上却迫不及待地把联防队的红袖箍给戴了起来,还没正式报道呢,他就倒背着手、梗梗着脖子,跟只得胜的小公鸡似的在街上到处招摇溜达,被他娘笑骂“骨头轻”也不气不恼。 联防队什么身份啊?那可是黑白两道通吃! 邢自立在夜总会玩的时候,曾经亲眼见过联防队的人,跟道上那些地位崇高的“姐”啊、“爷”啊的,勾肩搭背地坐在一张沙发上吃喝玩乐。 至于普通人见到联防队,那就跟耗子撞见猫没多大差别,问什么答什么,连个磕巴都不敢打。 就拿上个礼拜来说,邢自立晚上巡查的时候,在三角公园的角落里逮到了一对打炮的野鸳鸯,那个男A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居然在女B的xue里成了结。 被邢自立发现的时候,俩人还跟那当街交配的野狗似的生生锁在了一起,根本分不开,更逃不了。 “你俩干嘛呢?”邢自立明知故问,拿着手电筒往俩人身上晃。 男A用两手死死捂着自己的脸,他身上的衣衫还算齐整,就只有西装裤拉开了裤链。 不过那女B就不一样了,近乎于全裸,大红的丝质衬衣跟皮质黑裙子都团在腰间,她努力低着头,一手捂着奶子一手往腿间挡,只可惜什么都没挡住。 邢自立拿着手电筒把她从头到尾照了个遍,还特意把光束拧到最亮最小,故意在她颤巍巍的奶子跟被jiba塞得满满登登的xue之间来回晃。 “你们这种情况……到所里说吧。” 邢自立这话一出口,男A惊得连脸都忘了挡,他赶紧从裤子里掏出皮夹子,慌得差点儿掉在地上,哆里哆嗦地把里头的钱跟票一把全掏出来,急切地往邢自立手里塞,嘴里反复解释着什么自己是第一次。 “……真的!药也是她给我的!同志您千万得信我啊!” “哦!”邢自立敷衍地应了一声,连钱都没点,卷起来往裤兜里一塞,他当时哪还有心思关心这些,满脑子都是眼前这个sao得一个劲儿往外喷水儿的野鸡。 “你呢?你怎么说啊?”邢自立用手电筒抬起那野鸡的下巴,发现那野鸡在浓妆艳抹之下眼角的褶子都挺深,不过他jiba硬得够快把裤子给戳破了,模样都无所谓了,有个xuecao才是重点。 那天晚上邢自立赚了70多块钱,外加30斤全国粮票,还狠狠地cao了那野鸡的嘴。 男A趁他第二回射在野鸡嘴里的时候偷摸儿跑了,邢自立本来觉得他跑得正好,他抓着野鸡的腰就想往她xue里cao,那一看那里头白浊满得都快溢出来,顿时没了兴致。 不过那野鸡手里剩下两颗药却被他要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