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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人着绯袍,腰系金带十钅夸,头戴黑纱软脚蹼头,足踏玄色短靴,此人正是江南道别驾齐云浮。他身后三千精兵身着皂袍,持长/枪,凛凛而视。黎贝将长弓驾起,拔出箭袋中的三根沾满剧毒的长箭,驾在弓上,手在箭尾,未发箭,注视着齐云浮的行动。江南道别驾下马,手捧檄文,未动,等待时机。日在头顶时,宣读了讨伐王虎的檄文。“伪朝王虎,性非和顺,逆行叛道,放纵饕餮,伤化虐民,本无懿德,好乱乐祸,。。。”黎贝的手拉起长弓,三支箭对准齐云浮,在他念到一半时,将弓拉到最大,然后,松手。三支箭,一在头,二在颈,三入背心十寸,皆在要害,齐云浮未读完檄文便当场丧命。黎贝深知此处已经不安全了,从小路赶回宁州城墙。齐云浮毙命之后,宁朝官兵顿失领导,这一时竟是军心大乱。此时正是大顺起义作战的最好时机,但是宁州府城墙依旧紧紧封闭着。就在这时白大柱登上城门,吩咐六个士兵喊出鹿鸣所拟的招降的通告——暴宁无德,轻纳谗言,兵燹四起,民不聊生,顺天知都,顺天伐暴,明之义者,可降,不降,视之助暴宁而无道,吾伐之,降者,吾均不计前嫌,予地田,共讨鲜得之人。本来便已群龙无首,这一劝降之言一出,军中的人心又更加的摇摇欲坠。有人要降。穿着一声玄色兵服的士兵,在混乱的人群中悄悄潜出,来到了这群闹哄哄的人群前,向城墙的白大柱招手。白大柱见此,指挥他手下几十个士兵向喧闹的宁朝队伍前喊到:“有人愿降————!”沸腾的人群在此时平静的瞬间,随后又是更大的嘈杂的讨论。不屈人之兵而胜,大顺胜利在即,此时宁朝军队中又走出一人,此人面白无须,双目狭长,嘴角上扬,更像是花楼里寻欢的公子而非战场上的军官。他上前去,一戢穿透意欲投降的士兵的胸口,原来上扬的嘴角更弯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开口说到:“没了江南道别驾,你们是忘了我这个录事参军了吗?若再有降者,当如此人论,不降者,战后胜,五金,战后败,不罚。”沸腾的人群在录事参军的话语下,暂时平息。江南道录事参军,骑一匹高头大马,从军中驾出,立于宁州府城墙之下,他不喜不怒,对着城墙上的人说到,“伪朝王虎窃懦无耻,杀江南别驾,盗吾国之所,其罪万死不足惜,愿请罪人王虎不做小人,自明其罪责。”黎贝从城外的高处上下来,鹿鸣与她说的是,只要她射死贼首,宁军必破。鹿鸣啊鹿鸣,你失算了,她看着宁朝三千精兵兵临城下,心里暗暗紧张。她看那江南道录事参军在阵前对着他们喊话,当下便又驾起了弓。她躲在暗处,没人会发现她的。她将弓拉了一个满月,将箭发出。她是少年英才,因用箭出名,只要是她看中的猎物,她绝不会失手。但是这一次,她失败了。录事参军在箭要射入他后脑勺时,将头一偏,箭恰恰射中宁州府城门。录事参军轻笑一声,“自诩黄天正道的罪人王虎,你做出了这般下等的行径啊”他转头对着宁朝大军说到“众军听令——!冲城门!”黎贝暗自懊恼,手搭上了箭袋,又发出一箭。这一箭,依然没射中录事参军。黎贝心中焦急,又是一箭,射中一个普通的士兵。她开始急躁,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既然她射不中那录事参军,那便将他的马给射倒。她拔出了她最后一根毒箭,瞄准那参军的马。她过于在意领头的录事参军而忽视了隐藏在她背后的巨大危机。江南道录事参军行唐名宗德,他长相平凡,上有江南刺史,别驾,下有县令,兵马,江南战事总有大的小的顶着,熬了十几年军功鲜少,也就得了一个录事参军的官,江南别驾的死出乎他的意外——可以说,他不高兴都是假的,他有出头之日了。他在道府之中摸爬滚打十数年,大大小小的战役参加过无数次,每一次都是刺史或别驾读一段长长的檄文,他们便可以什么都不做安享军功。他还有些暗暗高兴,那个什么都不会的蠢货,读了一半还没有的檄文便被人暗杀,是天要让我出头了。他在军中多年,自然对暗杀分外敏感,他觉得背后有一股杀意,一偏头,果然是一把剧毒的长箭。他从同一个地方收到了三柄箭,他都可以确定暗杀他的人在哪个方位,他对着旁边的弓兵低语了几句,弓兵接了他的命令,在黎贝躲藏的那个方向,开了一弓。黎贝毕竟也在军营中待了数年,她知道她的位置被发现了,她转身而逃,但背后的弓兵并不放个她,她躲过一箭,一箭又射了过来,黎贝的手不自觉地摸向箭袋,箭袋已经空空如也了。她的佩剑系在腰上,她拔出她的佩剑,盯着迎面而来的一箭,重重一挥,一箭应声而断。她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危机显而易见的前方,却不知道背后的危险,突然来了一箭直插在她右肩,她握剑的手颤抖着,却抵不过生理上的剧痛,剑,从她手上脱离。她转头看向她的身后,一个其貌不扬的骑兵,手持三尺铁弓,眼神自信而傲慢,朝着黎贝走来。他骑着马,手里的弓驾起,瞄准了黎贝的左脚踝,又开一弓。黎贝一咬牙用左手抓起剑,准备抵抗。但,箭,比她的行动更快,咻的一声,穿透了她的脚踝。她跌坐在地面上,看着敌人过来,左手的剑,松开了又紧紧握住。完了,自己的头也要被挂城墙了,她这么想着。作者有话要说: 檄文参考了和讨伐曹cao的檄文。☆、书生挥剑为兄弟黎贝的左脚被利箭射穿,右肩也是。她看着向她走过来的弓兵,心里想的却是如何将伤他的马,让他跌落下来。无论怎么样,她就算要死,也要在死前杀一个大宁的走狗。她的左手握剑,握得更紧,只为在弓兵靠近她的一瞬间——绝杀!录事参军没有叫他杀他,他将是一个重要的俘虏。人人都知道王虎有一名义子黎贝,他少年成才,弓法绝世无双,他单知道黎贝年轻,但不知道他是如此的清秀英俊充满稚气,他的眼神带着狠厉决绝,不像是一个那个年纪的少年应该有的眼神,跟着那残暴的义父在一起,也不怪乎那少年会露出如此凶残的表情了,不怪你,只要你乖乖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