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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许和安却已经死了,他死之前,只以为弟弟和父母一样,对他异常厌恶。我看得出,许和静和他的妻子十分恩爱,他们的孩子岩岩,也是一个好孩子。在这样的楷模家庭的示范下,怨不得他们觉得许和安是个十足的异类。许和安也曾自问过,为何不是别人,却偏偏是他,性取向这样有问题呢?他的性格由不得自欺欺人,因此明白后就更加难过。到后来他才想开,假如性取向的两端是注定比率的,不是对的就是错的,他只是恰巧为错的那方,不是他也会是别人,他若是对的,自然不会有这样的烦恼,正因为是错的才这样纠结。他为此看了许多书,还差点陷入到哲学的深渊里,分不清自己是什么,还好他及时的挣脱出来,不去想那些虚无的东西。他很少去过同性恋酒吧和聚会,也没有和陌生人约过。他对同性恋的嗅觉,也是十分迟钝,或许是真没遇上过几个。能和安成在一起,也是十足的阴差阳错,而现在安成已是过去,我也不必再回忆他们的曾经了。我不再去看许和静了。他们恩爱他们的,说到底,我和他们只是陌生人关系。今天是第七天,正好是一个周。周而复始的一个周,在今天,我还有三天时间可活。我还想去许和安出生的城市看看。其实想一想,我没必要这样做。我以为我是替许和安做些什么,可许和安早是没有思维的死人,他不需要我替,也不知道我都做了什么,可我还是想给他做些什么,就算我做这些什么用都没有,只是宽慰我自己。也许,是因为我从那些雷同的记忆里,越翻阅越就了解他,越了解他,就越心疼他。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美颜倾城否。的地雷,想一下,我们真是认识好久了呀。☆、第〇八章许和安曾经很自豪自己出生于这样一座城市:夏天不十分热,冬天不十分冷,有山有水还有海,哪怕并不是发达城市,也足够满足了。但是在离开这座城市之后,他就极少会去回想了,然而每晚梦中,还是忍不住又回到梦里。许和安的睡眠质量并不好,每晚都会大段大段的做梦,虽然并不是什么噩梦,可醒来也够他怅然所失的了。每次他的梦里都有海,他时常会梦见发海啸,淹没整个城市,然后他四处奔逃,或者梦到水,然后水都是会到海里去的;再或者,他梦见自己掉到了海里,在里面浮浮沉沉,陷了进去。可这些都不是噩梦,是美极了的梦,梦里没有恐惧和害怕,只有司空见惯的嬉笑,好像是很有意思的事情,而掉到海里,也不是一片全黑和呼吸不上来,反而是瑰丽多姿的海底世界,和醒来总记不太清的脑洞极大的剧情。可以说,许和安是极为享受做梦的。若是梦里只有这些,他便巴不得常常做梦,甚至想不如到梦里去生活好了,因为在那里他无所畏惧,甚至可以随着自己潜意识的想法而有着奇特的能力。但他有时会梦到自己的父母,梦到弟弟许和静,还有那些亲人,这就不能使他愉快了。因为在他的梦里,那些面孔总的狰狞可怖的,在逼问他,蔑视他,而他心里则充满着无处诉说的苦楚和怨愤,想要发泄,想要愤怒,却偏偏在梦里只能沉默。做了这样的梦之后,他一整天都没法有什么好精神,胸腔里充斥着到处逃窜的气,让他想不顾一起的怒吼:凭什么,凭什么!他没法再说自己爱着这座城市,爱着这座城市的人们。可是不光是我,连他自己都知道,就是爱,就是爱的——毕竟,这座城市这么好,这么美。而我现在,就在我们共同心心念念的城市,就在这里,在看,在听,在记住,在回想。清晨的时候我到了这里,无视道路的往这走,然后一路向东,停在海边。海风呼呼,海浪啸啸,我干涸的双眼有流泪的声音。我从许和安的梦里听过很多次这样的声音,可那都是他臆想出来的有些失真的画面和声音,完全不如如今这般真实。尸鬼不知疲惫,我沿着海岸线开始走。阔别多年,海还是那个海,没有任何变化,有变化的是沿海地区,那些建筑那些风景,变的太多,但我仍能借着许和安的感情,去分辨这是哪一片海域。我兴致勃勃的下海,就算海水从我身上无障碍的穿过。我附在海风筝上,一直飘到了很高很高。我没有交门票钱,就跟着玩那些游乐设施,那是小时候许和安父母不愿意带他去,于是他只能眼巴巴看着的世界。我跟着去玩碰碰车,坐在车头上哈哈大笑,然后突然他们的车都到时间了,都停了,都走了,于是整个碰碰车场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不是人的东西了。我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觉到了孤独,却只觉得啼笑莫非。我再一次感到真心疑惑。为什么不是许和安变成鬼了呢?为什么不是他能以另一种形态存活呢?他可以继续去看去听,像我现在干的这样,亲身去体会。我不是他,我做的对他没有意义。若他是我就好了。我从车头上坐下了,慢慢的走到一边,翻检着属于许和安的记忆,靠那些来回忆他。我在海边依依不舍,舍不得离去。从清晨到傍晚到深夜,我一直在这里注视着海。我没法做梦,不然也想试试看我梦里的海是什么样——这可真叫我遗憾。作者有话要说: 能写出来的越来越少,感觉自己已经被磨的枯竭了。不过还是求下作收吧,戳我名字进专栏收藏即可,快破千了呢。☆、第〇九章在许和安在这个城市里度过的十多年里,他搬过三次家,这三次家,似乎也见证了这座城市的变迁,可是不论搬到的新家有多好,都无法使许和安感到激动。他不讨厌变化,也不讨厌新家,可是他讨厌那种被人从熟悉眷恋,象征意义强烈的“家”中赶走的感觉。第一次,他住在父亲的宿舍楼里,那时宿舍楼都以家庭为单位居住,不是那种电影里常见的筒子楼,他那个城市里还真的没有这种浓厚时代气息的建筑,就是普通的宿舍楼,一小间一小间的,没有独立卫生间,两个大人加上一个婴孩,倒还没有那么挤。许和安父亲的单位,是个大工厂,家属院里之前都是平房,许和安父亲去的晚了,所以只能住宿舍。然后平房拆了一排,盖起了楼,他们家接着就住了进去,许和安才刚刚记事,十分敏感,搬家后好多日子都在嚎啕不停,惹着他母亲说,“这孩子真是不好养。”许和安对这次搬家几乎没有印象了,我只是结合着他后来知道的和他记忆里的碎片才拼出来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