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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则正怎么了?”杨佳问,“突然提他干什么。”“没什么,刚才进去那人拿着,你看见没有?我就突然想起来了。”张子翔顺口胡扯,“就是觉得这人挺奇怪的。平常不笑就不笑,笑的时候总是莫名其妙的,时机不对。”“梁则正?”杨佳头一偏,“他什么时候笑过?没见过啊。都管他叫四大名捕那个冷血,帅是帅,你不觉得他高冷得厉害。”她又想了想,露出一个灵机乍现的表情,果断评价说:“对了,我想起来了。跟面瘫一样。”张子翔一下子乐了,一口唾沫没咽下去呛进气管里,咳得脸都发烧,说:“你还会这么说人呢?”杨佳噘嘴:“你激动什么?我也没那么乖啊。”张子翔又说:“下学期分方向,你想去哪个?”杨佳想了下,说:“我想去古典文献。”“是么。”张子翔有点怔怔的,“分方向之后,听说给古文献方向上古文献基础那个课的就换成梁则正了。”“我也听说是。所以说古文献最惨了,梁则正朱炳南陈进,杨求是也换回来,说是讲戏曲史。”“你说这能是真的吗?梁则正不是研究生导师吗,还教本科?明天我看看公告栏课程表去。应该现在还挂着吧?”杨佳纳闷了:“人家都教你大半个学期了,上他课也没见你抬个头。今天老说他干嘛?”张子翔把手揣进口袋里,说:“这不是看见书就突然想到了分方向的事,差不多该给自己未来做个打算了。”杨佳正色:“你要给未来做打算,那我跟你提的那个入党的事,你赶紧写申请书啊,写了下学期就能给你转成入党积极分子。万一分了方向我不当团支书了,那怎么办?”张子翔说:“我想想。”杨佳说:“每次跟你说就是你想想,都催你半学期了,你还能不能想出来?一份申请也没多少字,哪有那么难。还有抽烟这事,你不是说上学期开头才刚学,怎么现在抽那么多。”张子翔有点不好意思,笑:“要考四级了压力大,减减压。考完我就少抽,真的。”半小时后,张子翔回到宿舍里。李磊调侃:“你今天约会真多,再不回来我都以为你去开房了。”张子翔翻他一眼:“就在杨佳楼下站了会。”“没聊点深层次的东西?”“没有。谁跟你似的那个脑子。还是那些,入党,少抽烟。我还问了下她下学期分方向,这不是再过两个礼拜就要报名了。你们都选哪个?”陆越峰不存在分方向的问题,继续写作业。向笑天说:“你最近烟抽得是有点太多了……我想选中国文学。”李磊说:“我巴不得离那些挂科狂魔远点,应用语言学就一个陈进,我要选语言学。”“哦。”张子翔说。“别光我们说,你要选哪个,想好了没有?”张子翔刷牙,含糊地说:“我觉得跟着杨佳选,就挺好的。大概是古典文献吧。”晚上关了灯,张子翔躺在床上,想起杨佳说的事,拿起手机。手机里“梁师兄”三个字还留在通信簿上,最后一条短信记录是一年前。他把名字改成梁则正,发了一条短信过去。“睡了吗?”“没睡。吃多了。”张子翔没想到梁则正会回他后三个字,把整个上床下桌的铁架子笑得直颤。“翔子,你干吗呢?”李磊也没睡,从斜对角支起头看他,“我奉劝你一句话啊。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强撸灰飞烟灭。”“放屁!”张子翔大怒,“我发短信呢!”“看不出来你真先进啊,怎么不用摄像头?”“收起你那些黄色思想。”张子翔警告,“我跟人家说正事呢。”他说着,手里编辑:“你是党员吗?”“不是。”“为什么不入党?你应该很好入啊。”这一条短信过了一会才回过来,大概是在组织语言。张子翔打开看,是师长风格的回答,这次并没有马克思主义,而是很平实地给了建议。“我不入是因为不喜欢被打标签。对你未来的职业发展来说,入应该会比不入好。有条件的话,可以考虑一下。别被我影响。”张子翔想了想,又发过去:“下学期分方向之后,你会来给我们上正课吗?”“古文献那个方向我会上一门。”这次回得特别快。“谢谢你,梁哥,我没什么要问的了,你睡吧。”张子翔编辑,编辑完又把之前写的全删掉,改成很短的一句:“知道了。还有今天谢谢你请客。”他在后面加上一个笑脸,发过去。过了半分钟,又是三个字的结尾:“不客气。”张子翔早猜到会是这三个字,终于见到了也就踏实了,合上手机,闭眼躺平。闭上一会,又睁开,宿舍里很静,路灯的光从窗帘下的缝隙里斜着照射在厕所门上,他看了会那个门。学校大路上的路灯,光线是青白色的。而宿舍楼之间的小道则是橘黄色。那种颜色映在门上,很柔和,像是他看过很多次的,在室内时浮在梁则正黑色眸子上的那一层浅橘。吃饭的时候,他问梁则正:“你为什么那时候不告诉我名字啊。”然后肥着胆子,直截了当地抒发在心里憋了好几个月的愤慨:“不是说报名字是礼貌吗,我都告诉你了,你还不说。”这是在明着批评对方没礼貌,梁则正却不生气,答:“我是想接着说给你,但是……”他顿了顿,眸子里闪过有些奇异的神色,“你当时笑了。那个笑……”他没有继续说下去。那抹不同寻常的神色张子翔并没有抓住。他一边回忆着自己当时是不是笑得太蠢吓着了人,一边再问:“后来机会还有很多,你还是不说。”梁则正又看看他,抿着嘴。过了一会,弯起眼睛说:“很多次我知道你想问。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不问。每次表情都很有意思。”张子翔被那个近似小恶魔的愉悦表情惊呆了:“那还有……那个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就是那时候我还年轻还八卦,跟你吃饭诋毁你那时候。”对面的人正在切盘子里那角饼底,他瞅瞅张子翔扭捏的表情,说:“你那时候话说得挺正义的,我觉得实在不好告诉你我就是你说的那个留了个不值钱的学回来,借着不正之风上位,专爱给人挂科的一无是处的小白脸。”张子翔脸青了:“你怎么记这么清楚……你居然记仇!”他似笑非笑,没说话。一顿饭究竟是怎么吃完的,说了些什么,张子翔的脑子里都是些破碎的片断,拼凑不起一个完整的过程。他觉得,这些碎片与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