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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想见的人?”“是的。”谢韫舜看着他毫不避讳的打开暗道机关。“乐善好施。”贺云开温煦一笑,步入暗道,“像你一样。”谢韫舜随行入内,闻言心下惊诧。她对翟太后自有用意的施下好意,他只是单纯的效仿她的举动?她清醒的问:“皇上有何用意?”“能有什么用意?”贺云开引路在前,漫不经心的道:“就像你对待翟太后和翟容容那样,以善意为她们着想,满足她们的心愿,如果不是出于好心,难道你有别的用意?”谢韫舜被反问的沉默了,走到暗道中的分岔口时,她好奇道:“另一处通往哪里?”贺云开不答,只是随手牵住了她的手,带着她快步向前。谢韫舜下意识的抽手,小手完全被他的大手紧紧的包裹着,抽离不开,她凛然道:“臣妾没有静止不动,也没有放慢脚步。”贺云开温言道:“你的手很柔软很细腻,握着它和被它握着都很舒服。”谢韫舜的面色骤然微红,正要开口请他放开,他竟然主动的松手了。二人走出暗道,谢韫舜直视着贺云开温厚的神态,清醒的问道:“皇上为何把他转移幽禁地?他平时的衣食用度和日常所需谁负责?没有一个侍从照顾他?另一条暗道通往哪里?都有谁知道他身在冷宫?”“朕是奉父皇的临终旨意转移幽禁地。”贺云开心平气和的道:“其余问题你不妨亲自问他。”谢韫舜立刻问:“臣妾可以常去见他?”贺云开笑问:“需要征得朕的同意吗?”需要吗?需要吗?需要吗?谢韫舜冷静的道:“臣妾想常去见他。”贺云开保持着笑意,温和的道:“朕无权做主。”谢韫舜微笑问:“皇上有什么忠告?”贺云开认真的道:“皇后每次去见他,是直接从冷宫进入,还是悄然的从此处暗道进入,不妨明日再从暗道前去,先与他商议。”“还有呢?”“没有了。”谢韫舜沉思了片刻,问道:“皇上有什么未达成的心愿?”“你乐善好施的帮助达成?”贺云开专注的瞧着她眉宇间真挚,不似她平日里的高贵淡漠,她的良知在释放着良善。谢韫舜不置可否,说道:“臣妾得以知晓他的下落,多谢皇上的好意,皇上可以向臣妾提要求。”“朕说过,朕对皇后唯一的要求是对朕自称臣妾,皇后做的很好很好了。”“皇上可以提别的要求。”贺云开温和的一笑,则说道:“你还沉浸在因见到他而起的强烈的激动中,久久难以平复?不妨回祥凤宫泡浴,放松身心,饮杯佳酿,免得今晚辗转反侧的失眠。”谢韫舜怔住,是的,她的胸腔里热血翻涌,失而复得的久别重逢令她激动欢喜,却努力镇定的站在这里了解他的用意,以便她顺势而为。不曾想,被他轻易的洞察到。随着殿门被打开,夕阳斜洒而入,贺云开已阔步走出侧殿。谢韫舜深吸口气,闭了下眼帘,忽觉得贺云开温厚的表象下是深不可测,贺元惟的被陷害与他有关吗?回去祥凤宫时,谢韫舜特意途经环绕冷宫的湖边石径,任谁也难以想象在被人遗忘、忌惮的冷宫里,有一片祥和的方寸之地,居住着曾经万众瞩目的贺元惟。她迎风而立的驻步在通往冷宫之中的石桥头,石桥面经风吹日晒开裂,裂缝里杂草齐膝,桥中央有个铁栅栏门,门上的铁锁锈迹斑斑,可见冷宫已是多年无人踏足。遥望着绚烂的晚霞,她开始期待晨曦。酉时,乾龙宫,贺云开端坐在殿中案边准备用膳,柔美的翟容容准时抵至。“参见皇上。”身着一袭艳红裙纱的翟容容语声温软,纤腰轻欠,娇容红润。贺云开好整以暇的望向她,她刚要翩然起舞,他平和的道:“过来。”翟容容的唇角带着含羞的笑,款步走近他面前。贺云开搁下筷子,勾了勾手指,低声道:“靠近点。”翟容容轻咬了咬红唇,低首垂目,顺从的靠近,极尽诱人的娇躯倾向他。贺云开在她耳边悄悄的慢慢的说道:“用你的美去博取谢远川的心,诱惑住他。”谢远川是谢韫舜的胞兄,谢义唯一的嫡子。闻言,翟容容身心一震,可偏偏他的语声似蛊。第7章忌别有用心晌午,秋阳暖暖的笼罩着。谢韫舜正在长廊下的画架前画画,她画着苍茫高远的云海,两只白鹤在展翅翱翔,云海之下,是山川河流,漫野花海,一派盎然活泼的景象。她的心情很愉快,一年之余从未有过的愉快,从黎明破晓就一直在愉快的等待着,等待贺云开从议政殿回宫,她要去见贺元惟。“皇后娘娘。”木桃快步而来。谢韫舜立刻问:“皇上回乾龙宫了?”“不是。”木桃道:“是太后娘娘派人宣皇后娘娘进荣盛宫。”谢韫舜隐隐失落,迅速的将画作画完整之后,便去到荣盛宫,恭敬行礼:“儿臣参见母后,万福金安。”翟太后坐在铜镜前描眉,端庄,尊贵,精明的目光从镜中暼了眼落落大方的女子,心中笑着,谢义果真上书为她上尊号‘厚德’,已在起草诏书。“哀家宣你来是为两件事。”迟暮的冷傲妇人回身,视线落在她绣着白鹤翩然的裙摆上。谢韫舜从容的道:“母后请讲。”“皇后的工笔画技很精湛?”“儿臣擅工笔画。”翟太后缓声道:“乾龙宫寝宫的侧殿里,挂着一副前朝名家的珍贵画作,是一幅四季景色分明的狩猎图。因年代久远,画布上的颜料正逐渐消退,皇上有意请皇后将那幅画临摹下来,皇后一口婉拒了?”谢韫舜一怔,莫非是贺云开故意为之,为她方便出入乾龙宫而找的说辞?她想了想,道:“确有此事。”“皇后婉拒的原因是?”翟太后饶有兴趣的想知道理由,方才在议政殿中,皇上说起此事,恳请她出面帮忙让皇后同意。“应有宫廷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