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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作,就那样托着下巴,任由他打量,待到他看够了,才眨了眨眼睛:“好看吗?”略微上挑的尾音,带着几分说不分明的撩人。险些被闪瞎眼睛的刘进忠:……看着自家孩子向另一个男人撒娇的样子,刘进忠的心情很复杂。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好想把这个抢了我家闺女的臭小子给按在地上狠狠地揍一顿啊!!担心自己再看下去就会忍不住把心里的想法实施的刘进忠低下头去,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没有分神去注意刘进忠的样子,楼扶芳仔细地观察着卫成泽,越是观察,他就越是心惊,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从他的心底升起。“陛下这是……”犹豫了一会儿,楼扶芳终于还是开了口,“身体不适?”听到楼扶芳的话,卫成泽似乎有点高兴,他弯起双眼,笑着说道:“啊,没什么……”“自然是身体不适。”然而,不等卫成泽把话说完,刘进忠就打断了他。因为心中憋着气,他的语气并不算好。尚且来不及因为刘进忠这堪称大不敬的行为而皱眉,楼扶芳就被他所说的话给惊住了。“自那天晚上染了风寒起,陛下连着五天都无法下床,”结果一下床,就迫不及待地跑到这里来了——这么一想,刘进忠看着楼扶芳的神色就更加不善了,“楼大人不也正是从那一天开始,身体抱恙的吗?”他的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丝毫没有因为楼扶芳那史部尚书的身份而有所顾忌,最后还是卫成泽皱着眉喊出的一声“刘叔”,才止住了他的话头。否则还真指不定,他会怎样不留情面地数落楼扶芳。和卫成泽对视了一会儿,刘进忠抱着类似“自家闺女竟然为了外面的野男人凶我”的复杂心情,替两人关上门出去了。毕竟卫成泽是为了见楼扶芳才出的宫,他不是那么没眼力的人,也不想卫成泽拖着这尚未痊愈的身体,在这里久留。刘进忠一离开,房间里就安静了下来,两人一站着一坐着,谁都没有率先开口。卫成泽垂眼盯着桌上的茶壶看个不停,好像那上面的花纹有多精巧多吸引人似的。楼扶芳看着卫成泽,眉头深锁的样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他才开口打破这屋内有些凝滞的气氛:“陛下请多注意自己的言行。”“恩……?”没想到楼扶芳一开口就是类似斥责的话,卫成泽有点茫然。他转过头看着楼扶芳,眼中带着点疑惑,像是不知道楼扶芳在说什么。那模样,和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主人的小狗太过相似,让人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揉一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偏头错开卫成泽的视线,楼扶芳将手背到身后,继续说道:“陛下身为真龙天子,将一位阉人称为……”“阉人?”忽地出声打断了楼扶芳的话,卫成泽的神色冷了下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楼扶芳的面前,露出这个表情,“你在说谁——阉人?”没有料到卫成泽的反应会这么大,楼扶芳的眼中不由地滑过一丝惊异,然而随即他的眉毛就拧了起来,显然对此很是不满。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像太监这样,身上少了某个部件的人,本就是低人一等的。就算对方能够轻易地决定他人的生死,可别人在面上维持着恭敬的同时,心底却总也免不了一份轻视。楼扶芳身处这个时代,又是固执古板的性格,对于太监是什么样的看法,自然可想而知,见到卫成泽与刘进忠的关系那般亲密,心里有所不悦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卫成泽当然知道这一点,否则也不用故意在楼扶芳的面前,毫不掩饰自己对刘进忠的亲昵了。“若是你的父亲为了生计而截了双腿,”卫成泽看着楼扶芳,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会轻蔑地喊他‘废人’吗?”楼扶芳一愣,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点什么,可卫成泽却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你口中的那个‘阉人’,对我来说就是这样的角色。”看着卫成泽没有一丝笑意的面容,楼扶芳沉默了下来,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话。并非他忽然间就改了想法,他只是——有点心疼。心疼眼前这个,努力地抓住那仅有的一点温暖的人。楼扶芳不知道在后宫当中的生活是何种模样,可在提起这些事时,卫成泽眼中冷淡的神色,却也能让他明白,那并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经历,以至于卫成泽最后所能依靠的,只有那个不识礼数的阉人。而那样的日子,本该是属于他的。心里倏地冒出来这样一句话,楼扶芳看向卫成泽的神情不由地有些复杂。没有再看楼扶芳,卫成泽的指尖轻轻地摩挲着茶盏的边沿,他端起茶盏,似乎想喝一口,可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还是将它放下了。想到刚才刘进忠所说的话,楼扶芳上前两步,将卫成泽面前的茶盏移开,他顿了顿,才开口问道:“陛下的身子,可好些了?”“太医说还要修养一阵子。”没有抬头,卫成泽还在因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这闹脾气的样子,让楼扶芳不由地感到有些好笑。在自己的父母被突然冲进家门的官兵给压入天牢之前,楼扶芳与卫成泽之间的接触并不算多,至多也就是在朝堂上隔着半个大殿,远远地看上几眼,不得不说,虽然行事时常格外荒唐,可卫成泽端坐于龙椅之上的模样,还是带着几许万人之上的威仪的。然而,楼扶芳却从未想过,在私底下相处的时候,卫成泽竟会像这般,一点都没有皇帝该有的样子。若是换了其他人,这种时候就算不拂袖走人,也肯定会借着自己的身份,刺上他几句,而不是像卫成泽这样,自己一个人生闷气,就好像一个说着“再也不和你玩了”,却赖在对方的家里不走,期待着对方能够服软安慰自己的孩子。——这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可分明知道这一点,楼扶芳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对卫成泽生起气来,尤其在对上对方那双如黑珍珠般的润泽双眼时,他更是连一丝斥责的心思,都生不出来。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楼扶芳也说不清楚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肯进宫?”目光落在自己的指尖,卫成泽突然开口问道。楼扶芳一愣,被刚刚那莫名的心情给盖过的怒气又一点点地漫了上来。就算卫成泽并非有意将他拦在宫门外,对他避而不见,可卫成泽违背了诺言,杀害了他的父母这一点,却是不争的事实。“因为我杀了你父母?”不需楼扶芳回答,卫成泽就自己将之说了出来。他抬起头,毫不避让地对上了楼扶芳的视线。那双眼睛是最纯粹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