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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名的大美人。有一天,闭塞落后的小镇突然来了一个北方的大老板,大老板英俊富有,温文尔雅。在恶毒的流言中,大家都笑话那女人爬上了大老板的床。工程结束的那一天,大老板也要回北方去,女人收拾东西,抛下丈夫和年幼的儿子,毅然决然地追随大老板离开。她的丈夫,那个嗜赌如命的贫穷工人从此沉迷于酒精,流连于赌场,对儿子不闻不问,很快欠下巨额赌债。债主逼上门,差点要了男人的命,男人吓得不负责任地连夜逃离,剩下巨额债务和一个尚未成年的儿子。父债子还,少年从此过上朝不保夕的日子。为了赚钱,他从祖国最南漂到最北,为了还债,他接巷子里最低贱的活。谁还记得那个夜场里狼狈穿梭的服务生,也曾是校园里最优秀明亮的少年。谁会知道在握起屠刀之前,有人曾多么努力地握住一支笔。上一代的荒唐,奏响下一代的悲歌。最无辜的人,要用一生去还债。“要不是你那个恶心的爸爸,沈知寒根本不会落到这个地步!”李晶晶面目张狂,怒气冲冲,她把所有怨恨都发泄在姜瑶身上。天旋地转,被咒骂的人小脸煞白,跌坐在地。“他不恨你就不错了,你有什么资格跟他在一起?!姜瑶,你要点脸,趁早离开他!”“……”姜瑶抓不准焦距,她有些茫然地抬起头,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凶神恶煞的女人。喉管被人攫住,空气推不进肺腔,她大脑迟钝而麻痹,没有头绪地混乱,眼前阵阵发黑。想象无数个漂泊绝望的夜晚,想象沈知寒痛苦无助的模样。姜瑶心疼,胸口撕裂般痛楚。和他相比,自己的那些过去,不过是微茫的无病□□。……直到门口早已空空荡荡,姜瑶才模糊地找回意志,她缓慢地站起来,腿一软又跌坐回去。再一会儿,才颤颤地扶上墙面,撑站起来。手机在口袋里狂吠不停,是提醒她出门的闹钟。姜瑶按掉铃声,回浴室再次洗了一把脸,才魂不守舍地整理好着装,准备出去。街上阳光灼烈,她在眉上搭了把手,思索着应该往哪个方向走。想来想去,决定乘直达的公交。说实话,姜瑶没有乘坐过公交。听说市里改革,现在已经不是一元制,而是按里程计费了,她在包里翻了翻,摸出几张零钱,然后才抬头张望斑马线,打算到马路对面乘车。就在离她不远处,有一辆黑色的suv静静停泊。驾驶座上的男人双指夹着一根烟,在缭绕的烟雾中打量不远处明显生涩谨慎的女人——她正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男人牵起冷笑,吐出一个字:“上。”**今天依然是一场焦头烂额的补习课,坐在平均年龄不过十八岁的同班同学之中,饶是脸皮再厚,沈知寒也是很难为情的——尤其是在这个女教师对他格外关注,总喜欢点他发言的情况下。尤记得他第一天来这里上课,先是被女学生围观着喊:“老师好。”后是被同桌小胖嫌弃“教材都忘了买”、“笔居然没有带”、“大叔,你这发音还不如我奶奶”。那滋味,简直不言而喻——沈知寒头皮发麻。他有些后悔没叫张超给他报个一对一指导。说起来,那孙子应该是故意的。真他妈心眼还没□□大。当第无数次掐灭李晶晶的电话后,他索性将对方拖进黑名单。再抬起头,冷冷地盯着面前一脸尴尬的女教师。他把话说得很清楚,她擅自挂断了他老婆的电话,还删除聊天记录,非常惹人厌烦。女教师没想到他已经结婚,更没想到他会这么不客气,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抱着书,指甲抠进rou里,紧张不安。沈知寒冷淡淡瞟过她,也不欲再多说。他匆匆收拾东西,便跟着放学的大部队离开。就在刚才,他想到了应该用什么方式让那些麻烦的女人自动远离他——一枚婚戒。一枚可以昭示他归属权的婚戒。沈知寒心情轻松,插着兜,慢悠悠往商场走。比起买婚戒,他得思考一个更为严峻的问题——如何让姜瑶点头答应。鲜花蜡烛,一间高档餐厅——最简单也最浪漫的方式,但太rou麻。他光想想就能起一身鸡皮疙瘩。希望姜瑶不是喜欢这种形式主义的小女生。那么该怎么办。从商场出来时天已擦黑,沈知寒仍没有头绪。手机震动,是郑希音。这女人很烦,一天两通电话,实时追踪姜瑶的情况,简直一头护崽的母猪,还要不知廉耻地追问:“你们昨晚有没有睡在一起?”当他吊儿郎当地说出“我们玩了一整夜”的时候,那头立刻陷入死一般的沉寂。随后爆发出极其暴躁的咒骂:“沈知寒你还是不是人!!!她才二十二岁!!!”沈知寒冷笑:“已经二十二了,她都可以结婚了。”郑希音重重呼吸,怒不可遏地狂吠:“你休想!!!”然后就开始用一系恶毒的语言攻击他。沈知寒摸摸耳朵,不痛不痒。反正人在他这里,呵。等郑希音终于骂到无话可骂,她才恨恨止住声音,压沉嗓子问:“你知不知道林子凡要出来了?”听到对方沉默,她随即又发怒,“你这蠢货,瑶瑶究竟看上你什么?!”费解,太令人费解。这问题在傲慢的郑希音心中简直就是本世纪最大未解之谜——她养尊处优,从小阅遍无数青年才俊的女儿,究竟看上这个穷小子什么?!郑希音稳住呼吸,告诉自己要冷静,暂时以瑶瑶的安危为重:“沈知寒,林子凡不会放弃她,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沈知寒,沈知寒?!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那可是你女人!”电话另一端短促一笑,响起一把低沉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