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63 触底
［本章配合Gramma——Lana Del Rey食用更佳］ 她回想起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依然为他的美好而心醉。 卡卡用私人飞机把她送回了利物浦，一下飞机便宜叔叔紧紧搂住捡回一条命的便宜侄女，确认她身上有没有少一块什么。 她的心里少了一块什么。 【足球、枪击，论可可·怀特的炒作之路还要持续多久？】 “他们为什么不相信我在用力地爱一个人呢？”便宜叔侄两个躲在可可成名前他们住的小公寓里，避开蜂拥而至的记者。 “不是他们不相信，而是这个世界不相信，就像约翰·列侬与洋子——世界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 “为什么他一定要和我分开？” “邪教猖狂，不得不防。”老怀特斯说，“凯莉，他是对的，他是‘天选之子’，他的路被宗教色彩渲染透彻，而你的路不是，他的路通向天堂，你的路通往自我。” “以前不知道你的话居然这么有哲理。” “我是剑桥毕业的。” 便宜叔侄俩对视一眼。 “我忘了。”可可毫无同情心，“这样说来，老叔，你人生的最高点应该是拿到毕业证书的时候吧，而之后的一路都是人生最低点。” “我的人生最高点是你在我身边活到了现在，凯莉。”便宜叔叔说，“我的人生最低点是‘我的人生最高点是你在我身边活到了现在’。” 可可决定未来还是不要告诉便宜叔叔真相了。 “精辟。”她总结道，“为了我还能有一个人生最高点，我应该上完学。” “你要试着从那些优秀的师长身上学到什么。” “你觉得我能从欧音史的老太太身上学到什么？”可可捏着嗓子，“再来一勺土豆泥吗，亲爱的——等等，我的假牙掉进去了。” “…我一点也不奇怪你的学分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丢掉。” 英国的球赛结束晚开盘早，只有夏歇没有冬歇，尽显资本家的本质，连可可这视利物浦为一生之敌的人也不得不感叹利物浦用人用得真狠，只要人不废，就往废里用，轮休？不存在的。 八月初，英超英冠足总杯英联杯就开始热火朝天的踢了，正值英超第二轮，可可本想宅在公寓里修仙，便宜叔叔死活要把她拖到安菲尔德，非要让她见一见红军今夏4650万欧元蒙来的本特克。 传统美德本特克？ “老叔你是怕这场利物浦在主场萎了吧？”可可一想就是这么回事，利物浦上赛季拉胯，争四都没红军的份，英格兰北一爹地位眼见不保，“我拿你当唯一的亲人，你拿我给利物浦转运？” 便宜叔叔嘿嘿一笑，“正好你回来为家乡做贡献。” “不去。” 便宜叔叔一脸正经，“其实并不是为了所谓的幸运光环，凯莉，你就像利物浦，正经历伟大的低谷，但爱你的人依然爱你，相信你的人依然相信你，我希望你看到这支球队，它并不输给米兰，它一次次被打倒，又一次次站了起来，这是一支新血流淌的球队，永远洋溢着热情，凯莉，你太孤独了，你自己承担一切，不肯认输，又倔得出奇…无论如何，我希望你永不独行。” 可可仙女沉默。 “说吧，这段台词练了多久？” “这都被你发现了？！”便宜叔叔严肃脸一秒破功，“我想了一整夜。” “植入广告太多。”可可翻了个大白眼，“利物浦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我米兰给双倍。” 她最后还是去了安菲尔德球场，利物浦足球流氓多，真流氓也多，上半场本特克一进球，看台上多出十几个冲对方球迷遛鸟的菇儿。 “我的眼睛应该承担这一切吗？”可可面无表情转过脸，“还有比这更没品的事吗？” 便宜叔叔仙男惭愧。 比赛结束，利物浦1－0伯恩茅斯，可可没看完全场，提前去了洞窟酒吧，之所以没去佩斯利大门旁的萨顿酒吧，因为一路上满眼都是三三两两由于闹事被安保扔出来原地骂娘的利物浦球迷——还有菇儿冲她滋水，讲道理，这就是为什么她今晚要带四个保镖。 “我请客。”大佬可对保镖一直礼遇有加，“别喝醉就行。” 联赛两连胜，球迷涌入庆祝，可可坐在角落，映入视线的是刺眼的利物浦红。 与曼联红也没什么不同。 年轻的球迷认出了可可，他们打招呼，询问她是不是利物浦的球迷，可可并不回答，在保镖的阻隔下与他们保持着距离。 有了上次的经历，一时间她很难相信这些和她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就算他们是好人，在知道她绝非利物浦球迷后也未必对她宽容。 世界本不宽容。 很快球迷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新进来的利物浦球员身上，库蒂尼奥和菲尔米诺的到来无疑点燃了一把利物浦红，叫嚷声此起彼伏。 巴西人，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巴西人。 “女孩！过来唱歌！”几个球迷冲可可嚷了起来，“我们的明星来了！” 可可理也没理，这种情况，多给一个眼神出去算她输。 球迷们的情绪越来越激动，高喊让可可来唱歌，这就踩到她的雷区了——又是这样，你们不想我和卡卡在一起，宁可杀人也要迫使我们分开，现在你们想让我唱歌，我就要高高兴兴地为你们的英雄唱歌？ ＂You buzzkill bitch！＂ ＂Sing him your fucking song！＂ 可可微笑着摆出＂V＂字手指，对着吵得最凶的人就是一个＂FU＂，她压根没爱过利物浦，这里的球迷不尊重她，她也不会默默忍受。 “别这样，这不好，兄弟，别这样。” 她抬起眼，看是谁那么好心。 “别这样，让我们换种方式庆祝，别像这样，这不好。” 不是个非常善谈的人。 是他？ 从国米转会到利物浦，半路被租到拜仁玩了一圈的巴西中场。 菲利普·库蒂尼奥。 话说一般人想把三家她最不喜欢的足球俱乐部占全了也是不容易。 凭借贫瘠的语言优势，库蒂尼奥劝退了找她麻烦的球迷，和菲尔米诺在另一边庆祝。 “请一轮Sauvignon Blanc，每桌一瓶，除了他们。”可可向两名利物浦球员的方向歪了歪头，对女招待说，“送无醇酒过去。” 有恩必报，有怨必消，刚才起哄非要她唱歌的，一桌一瓶S傻——B哔——，泄愤于无形。 “嗨，谢谢你请的酒。” “谢谢你为我解围。”可可笑了笑，示意保镖这个可以让开，“不和他一起吗？” 不远处的狂野男孩罗伯托·菲尔米诺舞得正欢，可可对库鸟表示理解，“先说好，菲利皮尼奥，虽然我请你喝酒，不代表我会陪你过夜。” “你在说什么？”库蒂尼奥被她吓一跳，“你误会了。”他晃了晃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显眼非常。 “英年早婚，可喜可贺。”可可也不尴尬，“那你是来找我单挑的？” “内马尔和我是国青队的队友。”库蒂尼奥的英语极其流利，比内马尔强，“他和所有人说了，尤其拜托我，如果你回利物浦，让我见到你一定要照顾你，而且让利物浦的其他球员离你远点。” “我没打算约会利物浦的球员，没必要在我面前强调。”可可摇头，“你不知道我和卡卡才分开吗？” “抱歉。”库蒂尼奥说，“我不太会说话。”为了老朋友，他想了想，还是开口，“内马尔很在乎你。” 他尽力了。 他真的尽力了。 “你们当我是什么？”可可快气笑了，“巴西国家队队魂专用，新队魂用完前队魂用，和前队魂分开还能无缝衔接新队魂？” “对不起…我去下盥洗室。”论嘴皮子八个他也唠不过一个可，而且情况貌似变糟了，感觉自己好心办坏事的库鸟连忙到盥洗室狂打马儿电话。 “内——”QAQ “菲尔你怎么了？”（?＿??） “我—哔—哔，然后—哔—哔—哔，之后哔—哔—哔—哔，最后哔—哔。”库蒂尼奥解释道，“事情就这样了。” “……”内马尔无言以对。 菲利普，你可真是我数十年如一日的好队友啊。 库蒂尼奥从盥洗室出来的时候可可已经离开了，他懊恼地叹了口气，为没能帮上忙而难过。 菲尔米诺依然很开心。 于是他更难过了。 可可在车上接到了内马尔的视频——诺坎普小王子的脸肿的像个球。 “你怎么了？”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她没忍住笑了，“被谁打了？” “腮腺炎没消肿。”内马尔两腮鼓溜溜的，“你怎么一开口就要打我。” “无意冒犯，你挨打的次数比犯腮腺炎的次数多，哈哈哈哈小松鼠儿内。”可可举着手机，“你最近的人生低点极大地娱乐了我。” “真开心你有被娱乐到。”内马尔问，“你怎么样，可可，梦想成真的感觉好吗？” “看来我最近的人生最低点也娱乐到了你。”她摆出一副无所谓脸，“你恨我吗，内？” 内马尔摇摇头，他本来认真的表情因为鼓鼓的脸颊而略微滑稽。 “你依然喜欢我吗？”可可不等他回答，“我不喜欢库蒂尼奥，他是个好男人，来酒吧玩还戴着婚戒…内，我们相处到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大概仍旧很酷？”他绷紧了嘴唇，“你不能用未知阻止我，这不公平。” ＂Shhh…＂她向他展示了那个纹身，青黛的颜色，附着在白皙的指侧，昏暗的灯光下，冷清而狰狞，“我不会忘记…” 我不会忘记格兰德河，不会忘记圣保罗，不会忘记巴塞罗那，你的痕迹将永远铭刻在我的指间。 “我到现在还能和姐妹们吹嘘我约会过NJR呢。”可可俏皮地对着摄像头一抹飞吻，“放轻松，新赛季难得的假期，早点睡，养好病，大宝贝儿。” 车窗外的闪光灯追逐着她，试图找到一个点来击溃她。 亲爱的，我已经溃不成军。 “老怀特斯，我不回家了。” “你能去哪里呢。” “我在马德里的朋友约我派对，不用担心。” “当你想回家，利物浦永远是你的灯塔。” “不。”她被逗笑了，“利物浦才不是我的灯塔。” 我没有灯塔。 我已经触礁，坠入海底。 “别为我担心。”她哼着歌，一脚油门，不在人前落泪，“我是全世界的可可，总有新的冒险在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