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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主快住手!”刀尖刺入一分,“让我离开,答应?”恶魇把头都快点断了,“答答答答,答应!”亲眼看着自家油盐不进的主人扔下骨刀才重重的松了气,恶魇快被吓尿了。印记毁灭,主人就再也没有醒过来的机会了。可他委屈,他什么都不能说。“吾主,那个人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临走时,恶魇问出了心底暗藏已久的疑惑。这抹灵魂对主人可谓是掏心掏肺了,可主人还是不为所动,恶魇想不明白。寻欢手指微微蜷起,过了半晌才出声,“就是因为他对我好,我才必须离开。”“好了,快送我走吧,不然他一会儿该回来了。”打断恶魇剩下的疑问,寻欢急急的催促着。真是说什么怕什么。恶魇在心里怜悯了下扑过来想要抓住自家主人的鲛人,在他不敢置信和越来越疯狂的神色下,切断了与这个世界的所有联系。祝你好运,我们,下个世界见。第84章少年(1)顾默握着铅笔的手指发紧,脊背也因为突如其来的阴冷隐隐发寒,他不动声色的环视了一圈自己的房间,随后垂下眼睫,把书桌上的台灯拧亮了点。解了一道有点难度的题,顾默松开笔,似有所觉的错开了一点身体,让自己的试卷通通暴露在白炽灯下。半开的窗户窗帘浮动,夏日傍晚隐约有些潮热,从缺口灌进一丝一缕的热风,随后又隐没在开了冷气的房间里。房门不紧闭,开了空调也不够凉爽,但顾默却觉得,从三天前,他的房间无论开不开空调,都是阴冷的。沁到骨子里的冷。犹如冰雪在背。试卷似乎是被风悄悄卷起一角,这时,顾默感觉到自己左肩微微增加了点重量,虽然可以忽略不计,但却还不是让人可以完全忽视的程度。顾默浑身僵硬,用余光瞥了眼试卷,尤其在刚刚解了题的那一部分。方正规矩的字体好像被什么轻轻拂过,深灰色铅痕略略晕染,风停,试卷再度恢复原样,几团泛滥的深灰仿若错觉。可顾默知道,这并不是错觉。这三天以来的每个晚上,一到夜幕降临金边消失之际,那个东西都会出来,一直环绕在他身边。他不知道对方是人是鬼,一开始的惊惧过后,就是越来越深的沉默。他什么都没有,对方似乎也没有恶意,索性就这么刻意忽视了过去。垂在书桌下的右手悄然蜷起,等到肩上的重量彻底消失,他才又重新拿起笔开始写后面的答案。一个小时后,周末剩下的所有课业已经全部完成。时针指向九点半,顾默把课本一一装好,又检查了一遍才从椅子上起身,房门也适时的响起。“少爷,您的牛奶。”门外的声音充满恭敬和关怀,还带着上了点年龄的苍老,却给满脸漠然的少年心里增添了一抹暖意。“顾爷爷,进来吧。”顾管家在听见声音才轻轻拧开门把手,小心地端着托盘走进来,“少爷,夜深了,您喝了牛奶就睡吧。”即使不喜欢,顾默也没有拂了顾管家的好意。顾管家欣慰的看着自家少爷面不改色的喝掉牛奶,眼角的鱼尾纹都漾开了几圈。随后想到什么,又恭敬的弯下腰,“少爷以后还是不要叫我顾爷爷了,若是让老爷听……”砰!——玻璃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也打断了顾管家嘴里剩下的话。顾默从他手里接过另一杯温水漱了口,才不紧不慢的抹掉唇角多余的水迹,“我想怎么叫是我的事,顾爷爷不必太担心。”顾管家忧心忡忡,“可是……”顾默把杯子放回托盘,看着顾管家担忧的样子还是松了口,“顾爷爷放心,以后只在没人的地方这样称呼您,就算被人发现了,也不过是一顿家法而已。”顾管家满脸不赞同,可望着自家少爷越发冷漠的脸,心里一软,也不由噤了声。罢了,以后多注意就是了。目送顾管家退出房门,顾默正要去锁门,顾管家又冷不丁出声,“少爷,您有没有发觉,您的屋子太冷了点?”“您自小身体不好,冷气还是不要开这么大,生病了苦的还是您自己。”苦口婆心的规劝了几句,直到看见少爷点头,顾管家才满足的下了楼。顾默锁好房门,转过身静静地凝视着自己的卧室,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晦涩不明。关了灯,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大床,少年踢掉拖鞋躺上去,不多时就传来一阵规律的呼吸声。一夜无梦。柔软的床上,少年身姿瘦长,肤色如雪,更衬的那双嘴唇嫩如红樱。闹钟响起前顾默就睁开了眼,眼里带着早起未退的水汽,还有一丝若隐若现的茫然。上一次做噩梦,是什么时候?顾默快要忘记了。不过短短三日,梦里的黑暗和恶意几乎全部消失。他能一夜睡到天亮,再也不会被噩梦缠身,半夜惊醒。顾默掀开身上薄薄的被子坐起来,细碎的头发稍微有点毛躁,配上眼底淡淡的的眷恋和柔软,看上去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精致少年。视线打斜,往地板上飞扬的金尘看去,顾默顿了下,神色重新恢复冰冷,起身去浴室里洗漱。十分钟后,一切规整完毕,少年提起书包就往楼下走。“少爷,早上好。”顾管家接过顾默的书包放进沙发里,这才将属于少爷的那份早餐端上来。顾默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朝主位上的老人点了点头才坐下。一碗皮蛋瘦rou粥,一根油条,一杯豆浆,一小碟酱rou,就是他最偏爱的早餐。顾默把油条在豆浆里浸了浸,正要喂进自己嘴里,夹着油条的右手就被一阵阴风拂过,似乎在发泄着什么。顾默一愣,进食的动作立刻停下了。主位上的人从报纸后面看到了这一幕,眉心一皱,不满升起,“像什么样子!好好吃饭。”顾默眼底的嘲讽一闪而过,登时没了胃口,手里的油条也随意扔在盘子里,几滴乳白色的豆浆顺着沿口滴在餐桌上。餐厅内的气氛迅速冷下来,伺候多年的佣人大气都不敢出,低着头默默看自己的脚尖,唯恐那位发作起来。立在家主身后的顾管家担忧的看了眼沉默的小主人,却也不敢再火上浇油。一老一少无声对峙着,脸色一个比一个冷。顾管家悄悄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硬撑着提醒,“少爷,您该去上学了,不然会迟到。”紧绷的气氛突然从中间掐断,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