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忐忑不安地捏在一起。顿了顿,他终于鼓起勇气:“我…有话想跟你说。”诃罗合上书,甚至不看他一眼:“有什么好说的?你打算解释你和他的关系了?”他……指的是迦夜吧。那日之后,迦夜一早就被遣返回国。没有人通知是什么时候走的,走了以后达沙才知道。这场与迦夜的短暂重逢之后,诃罗很粗鲁地对待了他一晚,令他这几天都坐立不便,还好他能忍受。不仅如此,诃罗对他有些避而不见,不会提出什么要求,也不会和他聊天。他们好像陷入了冷战,现在连进入诃罗的寝宫,也需要事先向门口的侍卫请示。他再怎么迟钝,感觉到了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也会悄悄伤心。持续了两天,今晚才总算借以送点心的理由,让诃罗愿意见他。可是进屋好久,诃罗都对他带来的点心毫无兴趣,他们也说不上话,诃罗冷漠的态度,让他不知所措。达沙一直想找机会澄清那个误会,他将犹豫了很久的话语反复整理,一字一句慢慢地说:“其实,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们并没有在一起过,我们只是从小一起长大,很亲密而已……”诃罗对他含糊其辞的答案已经厌烦,嘴角还挂着嘲弄的笑意,反问他:“一介王子,会和一个小侍卫那么亲密?”“……”达沙的心一紧,又被问得哑言。他紧紧低下头,甚至不敢再看诃罗一眼。他还没想过,要怎么解释后面的话……身为王子和侍卫那样的亲密,确实有些奇怪,只是他不能说——他和迦夜并不是那样的关系……“你敢和我说实话吗?你没有和他在一起,为什么和他抱在一起?还有你们那个可笑的约定。”诃罗提高了音量,蹙眉扫过他有些涨红的脸,问得他心跳更快,几乎要从胸口蹦出来了。达沙忍不住吸了一口气,惶惶地辩解道:“我……难道,我不能有朋友……”他声音既微小又发颤,让诃罗烦躁急切地打断道:“你的朋友还少?有几个敢那么亲密的碰你。那迦是你的朋友,敢不敢碰你一下?”紧抿着唇,他无法反驳,因为,诃罗说的都是真的。堆积已久的酸涩在鼻腔里作怪,令人痒痒麻麻的,催着他哭一场。他有些慌张地抬头,诃罗便嫌恶地扭头,错开他抛来的眼神。心像被刺了一下,带着鼻音,声音沉沉的。“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别说了,看见你哭我就烦。”猜到他差不多要开始流泪装可怜了,诃罗恢复了冷淡的态度,他的目光又聚集在重新翻开的书页之上,“你回房吧。”听出他声音里的厌倦,达沙眼底微微颤动。终于,他艰难地点了点头,赶紧背过身揉了揉眼睛。果然有些湿润,他又失态了。失落落地出门,天色也完全黑暗,屋里的暖光扑朔着逐渐远离。……院落里暗暗的。……——咚!好痛!撞上了厚重的石墙,达沙慌张地捂住额头,竟然恍惚中不小心跌了一跤,他都不知该不该怪脚下的石子绊倒他!这一下让他整具身体都瘫软了不少,还好没别处受痛,缓了一会,他就匆匆起来走掉,万一被人撞见他摔倒,惊动里屋的诃罗,他更难以面对,这种时候,他们还是别见面了。可是彻底走出了诃罗寝宫的庭院,达沙又放慢了脚步,好像回屋的路比想象中远了许多,可能是因为他□□的伤还没好,也可能是因为刚才那一跤摔得头晕,也可能是因为心里低落至极,他的步伐越来越慢。夜里的风从庭院传来,吹得耳根发冷。脑海里依然这两天发生的一幕幕,为什么诃罗那么冷漠,那么生疏?每一句话都像在赶他走。可是思考到了最后,他竟然无法埋怨诃罗,只能暗自难受。毕竟他的身份不允许他作出解释,更不允许他和诃罗在一起。明知道这个身份是一个谎言,当初却忍不住接受了诃罗的爱意,如今的结果也全是自己求来的,事情因果,怎么可能怪罪诃罗呢,一切在当初都安排好了。直到受挫了他才知道自己多么懵懂无知。也许这一段感情就要结束了……最后,也只能在诃罗的心里留下极坏的印象,连迦夜也对他失望透顶,也不知道回国以后,还能不能得到迦夜的谅解,怎么会这样……走了好久,达沙浑浑噩噩地回来。站在房前,他有些畏惧进屋。想到桌上还有诃罗送来的茶具,之前对他那样好,又想到前一日诃罗粗暴的举动,他便不忍地转身,想再冷静一会。连月光也是冷冷地看着他,长长的黑暗的走廊空寂无比。手腕上的镯子戴了好久,忽然在此刻变得入骨的冰凉。达沙忍不住抚上去,手指有些发冷。他一直将其视为珍宝,不知道诃罗还有没有戴着这只一样的手镯?……“这个手镯里可是注入了恒河的圣水的,这边有一对的,有情人戴在手上就会永结同心,白头偕老……”……忽然一个声音唤道,“浮楼,站在这里干什么?……你哭了?”达沙从失神中反应过来,他立刻揉上眼角,担心会被人看见余泪,然而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抽了抽鼻子,一听就知道是哭过的样子。一个大男孩独自伤心,还被人瞧见,实在很难为情……他转头看向那个温柔干净的声音,在月光下,隐约看见他眼里是温润的笑意,果然是苏摩……达沙有些尴尬,“我,你怎么在……这里。”苏摩极其自然地搭上他的肩,在他耷拉下来发梢抚摸着。尽管不喜欢这个动作,可是达沙低落至极,没有脾性去拒绝。苏摩好像可以看出达沙的心事,有些担忧地蹙眉:“怎么回事,你跟殿下吵架了?”他微微摇头,“没有……”苏摩叹气,轻巧地笑道:“不用猜也知道,是他又对你发脾气了吧。”诃罗殿下向来脾气很臭,即使成为他的恋人,也难免要看他脸色行事,少不了委屈。之前就耳闻有侍妾被殿下赶走的事,不过都是很久之前,没想到如今殿下已经成年,还是改不了暴躁的脾气。达沙又一次摇头,“没有……是我不好,你不用担心的,我这就回去了。”他往房里迈步。看他摇摇欲坠的样子,苏摩当即扶住,“你的脚怎么了吗?”“………”可能是头疼,达沙反射性地往边上站了站,不敢与苏摩太多接触,“我没事……”“让我看看吧。”苏摩坚持跟着他一起走到了房门口,亲切关怀的声音确实令人很舒心,可是达沙依然想保持点距离,不得不拒绝这份好意。他